第512章
萌妻甜蜜蜜：總裁老公，寵上癮 作者：納蘭月兒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不管怎麽說，都是是那樣的吧。
不僅是他，誰都會對未知的事務存在恐懼感，不知道該怎麽辦為好吧。
如果是非常匪夷所思的事情，越是怪異，更越是覺得害怕。
最重要的是，不知道該怎麽去麵對。
如果膽小如鼠什麽都不去做的話，那麽就會一直陷在泥潭裏。
即使向前進，也不一定會成功，但那也是事實，
說不定，也會受傷的。
但是，受傷的隻是概率問題，受傷之後或許會得到解脫說不定。
但是，其中還是潛藏著巨大的可能。
自己為什麽之前沒有察覺到這點呢？
接受，麵對，然後思考著繼續前進吧。
“最近……發生了很多事呢，真的發生了很多事。”
跟青山的事、跟夏唯的事、跟葉亞的事、還有跟尹妍的事——李乘西重新迴想著那些事情。當接受、麵對跟思考之後，會發現從中獲得的所有東西，都會成為讓李乘西前進的原動力。
……
“尹妍她……想試著相信我不是嗎……！”
對於無法響應尹妍的自己，她感到非常惱怒。
他害怕現在的關係會壞掉，不敢再往前踏出一步。
一直不去多想地逃避著。
於是，尹妍就是因為看不下去那樣的李乘西，才會主動踏出那一步的啊。
葉亞抓住李乘西領口的手輕輕放了下來。
“看來你心裏有數啊。”
「是啊……我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個最差勁的混蛋了。」
「喔……那要我揍你一拳嗎？」
「為什麽會變那……不，請你揍——噗喔！」
在李乘西說完前，葉亞便狠狠地甩了他左臉頰一個巴掌。
「痛……你、你啊……不，謝謝你，總覺得我振作起來了。」
不要害怕，不要逃避，去麵對吧！前進吧！挺身去對抗。
這次換自己前進了，用最大的敬意響應願意相信自己的尹妍吧。
曾經失敗過一次的人這麽說，別人會笑他嗎？
不過即使被笑也無所謂，因為無論別人怎麽嘲笑，失敗的人更應該前進的這件事實，絕對是正確的。
「……你們到底有多笨拙啊？真叫人吃驚呢！實在受不了你們。」葉亞將身體躺向沙發上。「好啦，快追上去吧，畢竟她要找的人似乎不是我。」
葉亞沒有看向李乘西，像是在趕狗似地揮了揮手。
「……我知道了。」
自己的行動失敗而傷害了尹妍，所以必須扛起這項事實，毅然麵對自己，將自己的想法表達出來才行。李乘西在內心做了這樣的覺悟，然後離開社團辦公室。
最後，李乘西有一瞬間迴頭往後看。
但是葉亞堅決不看向離去的李乘西。
一口氣衝下社辦大樓的樓梯之後，李乘西發現一個重大的問題。
「尹妍那家夥……上哪兒去了啊……？」
總之先跑向校舍那邊吧。
就在這時，有一道人影氣勢洶洶地站著並看向李乘西。
挽在後方的頭發，閃耀著亮光的眼鏡，而且全身散發出身為人上人的風格。
是一年三班的班長，淩雅。
她迅速地移動到阻擋李乘西去路的場所。
現在沒時間理會淩雅，雖然李乘西這麽想……
「李乘西同學！」
……但對方擺明了在叫自己，也不能無視。
「哈啊……哈啊……什麽事啊……？我、現在、很趕耶……」
「是你害尹妍同學哭了嗎？」她一針見血地這麽問道。
「啊，是啊……」
淩雅往李乘西的方向踏進了一步。
「雖然我不是很清楚原因，但讓柔弱的少女哭泣的男人，總之就是要先甩一巴掌。你做好覺悟了嗎？」
淩雅彷佛理所當然似地講述著李乘西首次聽說的規則。
「那是什麽……不，我甘於承受。」
這種程度的懲罰是理所當然的，而且假如這樣就能讓淩雅退出的話……
「唉呀？你的左臉頰已經紅腫了不是嗎？那邊已經被打過了呢。」
「對、對啊……這是剛才——嗚啊！」
他的左臉頰再度挨了一記超級強烈的巴掌。
「鳴～～左邊已經紅腫的話，一般應該會改打右邊，不是嗎？還有這巴掌痛到差點讓我對嶄新的快感產生興趣囉！」
李乘西在此發現淩雅其實是個虐待狂的事實。
「話說迴來，果然一般而言都是男跟女才會成為一對嗎？李乘西同學有何看法？」
無法掌握住她提問的意圖。
「那個，淩雅，我現在沒空陪你聊這些……」
李乘西朝右邊踏出一步。於是淩雅也跟著移動同樣的距離，阻擋他的去路。
「你不覺得可以不用在乎那種事情，大家能互相愛慕自己喜歡的人的那種世界，是比較理想的嗎？」
李乘西這次朝左邊動了一兩步……但淩雅也跟著移動同樣的距離，而且依舊麵無表情。
「但假如那是單方麵的想法，還是不行呢！在真正的意義上可以去愛某人的人，隻有被那個某人所愛的人而已喔，這點很重要，請你記好了。」
淩雅扔出一把掛有紅色吊飾的鑰匙——從形狀看來，大概是腳踏車的鑰匙吧。
「李乘西同學是搭電車上學的吧？那個借你用。」
「咦？」
「看來我還是不行，尹妍同學需要的人大概是你吧，所以你快點追上去吧！她從正門出去後跑向了左邊的方向。」
李乘西對她出乎意料的建議感到迷惑，並看向手心上的鑰匙。
「淩雅……這樣好嗎？」
「沒什麽好不好的，因為這對現在的尹妍同學來說很必要，所以是理所當然的吧？」
這世上還有比止住她那悲傷的眼淚更重要的事嗎？淩雅這麽補了一句之後，瀟灑地像是在說「跟我來」一樣，前往停腳踏車的地方。
帥氣也要有個限度吧。
差點都要迷上她了。
「啊……還有一點，因為你好像有所誤會，所以話先說在前頭，我……男生也沒問題喔。」
淩雅，宣告自己其實男女通吃。
李乘西腳踏車奔馳在鎮上。雖然他在途中打了好幾次電話，但都沒有聯絡上尹妍，看來她似乎關掉電源，或是電池沒電了。
一小時轉眼間就過去了。
李乘西從來沒想過，要找出混雜在鎮上的一個人會這麽困難。
「畢竟是徒步，應該不會走太遠才對……東西也還放在社辦，應該也不會迴家。果然還是暫且先迴學校……」
就在李乘西這麽思索，且正要經過將城鎮分隔成東西兩邊的大河川之時……
傍晚時分閃耀著紅色光芒的太陽，使坐在沿著河邊建造的柵欄上、雙腿擺向河邊那方的人影染上夕陽的色彩。
感覺非常悲傷的夕陽哀愁，看起來隻像是為了襯托出那名人物的背景。
那名人物就是具備了如此強烈的壓倒性存在感，映照在景色之中。
纖細的肢體，以及綁在頭部後方隨風輕輕飄動的頭發。
彷佛會出現在電影其中一幕的主角是——尹妍。
這時吹起了稍強的風，尹妍像是要避開那陣風似的，將臉麵向斜後方，然後似乎在視野的一角捕捉到李乘西的身影，接著因為驚愕而瞪大了眼。
「李乘西——哇！」
「危險！」
尹妍在柵欄上失去平衡——在千鈞一發之際重新穩住重心。
李乘西冒了一身冷汗。雖然不至於會死，但距離水麵也有一段頗深的高度，而且有垂直的水泥牆擋住的河邊，是無法輕易爬上來的。
「我、我真的慌了……話說李乘西你為什麽會在這……」
尹妍從柵欄上轉了半圈跳落下來，並站在李乘西麵前。
她的雙眼有些微流過眼淚的痕跡。
李乘西的胸口揪痛了起來。
他將腳踏車停在路邊，氣勢洶洶地低頭道歉。
「我沒能注意到是你，真的很抱歉，我明明答應過你的……明明把話說得那麽大，卻演變成這種丟臉的結果……」
「所謂的人類……所謂的自己究竟是什麽呢？隻要外表保持原狀，即使內在人格交換，也不會有人發現。我才這麽以為，卻又發現隻要稍微假扮一下別人，又能夠變得不是自己……
啊，我並不是在責怪太一喔！你真的一點都沒有錯！這完全是我不好……在這種狀況下被那麽說的話，會那麽相信是理所當然的。因為，我們一直是成立在彼此相信對方所說的信賴關係上……那個，真的很對不起，我不會再做那種事了……真的、真的……很對不起。」
尹妍沮喪地說著懺悔的話語。
「但那是尹妍你以自己的方式試著前進的結果對吧？所以，謝謝你，然後接下來換我了。」
自己到目前為止，都沒有去麵對「那個」。
所以「那個」當然也沒有前進。
是在畏懼什麽呢？是在困惑什麽呢？因為是首次遇到的狀況？是因為那麽一迴事嗎？
「而且，我真的知道了很多，也學到了很多……然後，我察覺到了……真要說的話，我算是——」
尹妍那宛如寶石一般的瞳仁當中，確實地映照出李乘西的身影。
「我好像算是麵無表情的遲鈍角色啊！」
「我知道。」
……李乘西原以為這是個衝擊的事實。
「呃～所以說……我非常憧憬尹妍你。」
「憧……憬？憧憬我……這種人？」
「沒錯，我一直覺得，要是能像你一樣，用各式各樣的表情歡笑、生氣、高興、悲傷、有時明朗、有時陰沉、有時認真、有時說笑……雖然要舉例的話會沒完沒了……但我一直覺得要是自己能變得像尹妍你那樣就好了。」
沒錯，李乘西一直直很憧憬露出那些多采多姿的表情，看似愉快地過著人生的尹妍。
「那、那是……隻不過是因為我……一直扮演了各式各樣的角色……的關係……那並不是什麽值得憧憬的事。我是……迷失了哪個才是真正的我的這種缺陷品喔？」
尹妍所展現出來的黑暗麵。
但是，對現在的李乘西而言，這點擁有一個像是答案的存在。
不要緊嗎？李乘西這麽問著自己。說不定自己的預測是正確的，也有可能是錯誤的，有一定的風險。萬一又再次失敗的話，能夠修複迴原本關係的機率會變得相當低吧。
但是，假如其中有能夠拯救永瀨的可能性，自己就會前進。
「是否真的像是你說的那樣呢？」
他這麽說道。
起先，尹妍訝異地張大了嘴，露出無法了解李乘西在說什麽的表情，但她的表情逐漸變得嚴厲，同時也變得冰冷了起來。
「什麽意思？李乘西你到底想說什麽？你是搞錯什麽了嗎？」
尹妍麵無表情、斥責般的語調，讓李乘西有些卻步。
但是，盡管如此——
「會說笑、會裝傻、會害羞、會說笑話、會亂來或強人所難、會因為心血來潮而做出任何事、其實是個策士、會因為衝動而失控、卻又對細節很敏感、有時什麽都沒在想、有時反而想太多、有時明朗、偶爾又會忽然變成冷漠的表情、時而孩子氣時而成熟、有時很溫柔、喜歡惡作劇、原以為不會顧慮別人，卻又發現其實可以很體貼——」
「……呃？你在說什麽呀……？」
「我在描述你這個人啊。」
尹妍像是受到衝擊般繃緊身體，然後像是咬緊牙關似地緊緊地抿起嘴唇。
「你看吧？哪個才是真正的我呢……不，無論哪個都不是真正的我——」
「無論哪個都是你吧。」
「……咦？」
「無論哪個，都是尹妍啊。」
「……你到底……在說什麽……」
「這些全部、全部、全部、全部……都是尹妍你吧——」
說不定其實就隻是那麽一迴事罷了。
「不，等等……怎麽可能會有那種人嘛？像那種擁有好幾張麵孔的人——」
「這很普通吧？人類本來就有各種不同的麵貌，剩下的隻是程度的問題。我應該算是比較少的，尹妍你應該算是比較多的吧，隻不過是那樣而已啊。」
「但是……我是因為配合別人，才會那樣……」
「無論是誰，都會看現場氣氛而改變態度吧，隻是在這方麵，尹妍你比別人還要誇張……不就是那樣子而已嗎？倒不如說，你不是說過最近無法那麽自由地變換了嗎？」
「那是……但是，果然我還是……必須準備好要用什麽態度去麵對，才能跟別人好好相處……」
「根本沒有人能夠完全沒有準備，隻貫徹著自我跟別人好好相處吧？」
「但、但是我就連喜歡的東西……都是看當時的氣氛……」
「那也隻不過代表你同樣喜歡的東西有很多，可以看氣氛而更換喜歡的順序而已吧？」
「但、但是我……甚至無法自己決定要加入哪個社團……」
「那跟隨便選了看起來比較輕鬆的社團、或是因為朋友有參加而跟著加入的家夥們，也沒什麽太大的差別吧？」
「……倒不如說從途中開始就隻是單純的詭辯呢？」
「……倒不如說從途中開始就完全是詭辯啊。」
什麽啊，話是你自己說的耶——尹妍這麽說道並捧腹大笑了起來，李乘西也跟著笑了；於是尹妍又跟著李乘西笑，李乘西又跟著尹妍再度笑了起來。笑聲唿喚著笑聲，笑聲成了漩渦。
不過，這件事實比任何事都來得沉重。
之後，一群人以葉亞為中心整理狀況，並討論目前所能采取的對策。由於是第二次碰到類似現象，讓李乘西等人的適應力提升了。他們察覺到自己意外地開始習慣這的狀況，不禁打了個寒顫。
「……我們能夠采取的對策應該有兩個。」
暫時陷入沉默的葉亞開口說道。
「兩個？」
李乘西問道。葉亞想到了什麽方法呢？
「看是要極力壓抑感情的起伏，讓自己堅決不去想任何事情，或是不要刻意想太多，想做的事就放手去做，反倒比平常更自由快樂地過活……雖然我認為結果還是得雙管齊下才行。」
「這是什麽意思啊？葉亞。」
這次換青山詢問。
「這是按照那混帳不知是真是假的話所做出的推測喔！」
葉亞事先提出警告之後，繼續說道。
「首先第一個對策，是靠自己的意誌來壓抑感情。用極端的例子來說，就是隻要能像個和尚一樣將內心歸無，那不管會不會發生都沒關係。」
目前的狀況是會將內心想法付諸實行，因此，的確可以說「隻要不去想就行了」。
不過……
「但是……這未免太困難了吧？那家夥好像還說過，連無意識的願望也會被放……我可沒辦法領悟到那種境界喔。」
尹妍蹙起眉頭低喃著。
「你說的沒錯。所以還有第二個對策，就是反過來不要壓抑欲望，而是將它發散掉。這麽一來，即使發生倘若那時已經是獲得滿足的狀態，應該就不會特別想要做什麽吧？就是這麽一迴事。」
「……原來如此。雖然行動方針恰好相反，但無論是哪個對策，都是打算盡量降低內心的欲望嗎？」
李乘西這麽說道，葉亞點了點頭。
「從至今為止的例子來看，也可以這麽判斷。既然如此，隻要我們多留意自己的行動。或許可以在一定範圍內控製住自己。」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當中，葉亞照耀出一絲光芒。雖然是相當微弱的亮光，卻令李乘西覺得非常安心。
「……話雖這麽說，但這兩個對策都有問題。首先是第一個用忍耐來應對的方法，可能會因刻意忍耐過頭而爆發出來。第二個方法也是，無論怎麽發散，人類一旦滿足一個欲望，就會想要追求更多，根本沒完沒了。如果變成那樣，感覺也沒什麽效果。」
「唔唔……那該怎麽辦才好？」
青山苦惱地問道。
「老實說，答案是我也不知道。」
就連葉亞都這麽說。
「隻不過……倘若不介意采用我個人的方案，便是要雙管齊下。換言之，就是盡量自由地去做想做的事，並且小心不要抱持激烈的感情。雖然要取得平衡非常困難啦。」
「呃，也就是，不要太過在意，照平常那樣去做，但該注意的地方還是要注意嗎？」
李乘西詢問葉亞。
「你變換出來的結論還真是粗略啊……不過重點倒是沒抓錯。還有我現在知道了，原來李乘西你平常就很自由地在做想做的事。」
「不，沒那迴事……」
……難道真是那樣？
對於歪頭感到疑惑的李乘西，葉亞像是感到輕蔑似地哼笑一聲，
「說不定若要防止嚴重的麻煩發生，照平常那樣去做的意外是個關鍵呢……畢竟隻要別累積太多瓦斯，就不會產生大爆炸。要是太過在意，可能會不小心想到一些奇怪的事情。話雖如此，但要是李乘西不在乎也是個問題……啊～～不行！這樣會沒完沒了！」
「不，足以讓我們當參考羅。葉亞果然很厲害耶！分析力真不是蓋的。」
尹妍感歎地說道。
李乘西也完全讚同。在這種不尋常的狀況下，竟然能夠冷靜記住忘憂草所說的話，而且活用到最大限度，不愧是號稱以收集、分析情報為生涯誌業的稻葉。
「稱讚我也不會有什麽好處的。」
「我認為之後最重要的是要彼此關照。在某一方陷入危險的狀態時，旁邊的人能夠幫忙圓場是最好的吧？」
「就是說啊。」
李乘西點頭讚同青山的意見。
「在班上也是，剛好我跟夏唯同班，你們三個人也是同班，感覺不是正好嗎？啊，我沒什麽奇怪的意思喔！」
「嗯，那也是個方法呢。」
葉亞像是在沉思似地低下頭。
「嗯？葉亞認為這點子不太好嗎？我覺得這是挺正經的主意耶。」
「不是……這的確是個好主意。互相幫忙圓場這點子並不壞……起碼我是這麽認為……大概就這樣吧。那今天就此解散，時間也挺晚了…之後等事情發生再來一決勝負或是臨機應變。」
葉亞這麽說完之後，大家都緩緩準備迴家。
無論怎麽商量對策，都無法抹去烙印在內心的不安。因為害怕跟大家分離後變成獨自一人，所以李乘西盡可能花時間慢慢地整理。
「……明天夏唯應該會來上學，到時候再說吧。」青山說。
「嗯……雖然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對，但隻要大家同心協力，大概不要緊的。嗯，我說真的。」
上次被害得最慘，即使動搖得最嚴重也不奇怪的尹妍堅強地笑了。雖然笑容有些僵硬，但那柔和的微笑傳遞出她想讓大家安心的心情，也激勵了李乘西忍不住想發牢騷的內心。
現在隻能往前進。
「是啊，我也會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盡最大的努力。」
直到最後都要守護這張笑容——李乘西沒有說出口，但已堅定地立下決心。
「拜托你羅，李乘西。要好好扶持尹妍啊。」
瞬間，李乘西以為葉亞看透自己的內心，因而嚇一大跳。
不僅是他，誰都會對未知的事務存在恐懼感，不知道該怎麽辦為好吧。
如果是非常匪夷所思的事情，越是怪異，更越是覺得害怕。
最重要的是，不知道該怎麽去麵對。
如果膽小如鼠什麽都不去做的話，那麽就會一直陷在泥潭裏。
即使向前進，也不一定會成功，但那也是事實，
說不定，也會受傷的。
但是，受傷的隻是概率問題，受傷之後或許會得到解脫說不定。
但是，其中還是潛藏著巨大的可能。
自己為什麽之前沒有察覺到這點呢？
接受，麵對，然後思考著繼續前進吧。
“最近……發生了很多事呢，真的發生了很多事。”
跟青山的事、跟夏唯的事、跟葉亞的事、還有跟尹妍的事——李乘西重新迴想著那些事情。當接受、麵對跟思考之後，會發現從中獲得的所有東西，都會成為讓李乘西前進的原動力。
……
“尹妍她……想試著相信我不是嗎……！”
對於無法響應尹妍的自己，她感到非常惱怒。
他害怕現在的關係會壞掉，不敢再往前踏出一步。
一直不去多想地逃避著。
於是，尹妍就是因為看不下去那樣的李乘西，才會主動踏出那一步的啊。
葉亞抓住李乘西領口的手輕輕放了下來。
“看來你心裏有數啊。”
「是啊……我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個最差勁的混蛋了。」
「喔……那要我揍你一拳嗎？」
「為什麽會變那……不，請你揍——噗喔！」
在李乘西說完前，葉亞便狠狠地甩了他左臉頰一個巴掌。
「痛……你、你啊……不，謝謝你，總覺得我振作起來了。」
不要害怕，不要逃避，去麵對吧！前進吧！挺身去對抗。
這次換自己前進了，用最大的敬意響應願意相信自己的尹妍吧。
曾經失敗過一次的人這麽說，別人會笑他嗎？
不過即使被笑也無所謂，因為無論別人怎麽嘲笑，失敗的人更應該前進的這件事實，絕對是正確的。
「……你們到底有多笨拙啊？真叫人吃驚呢！實在受不了你們。」葉亞將身體躺向沙發上。「好啦，快追上去吧，畢竟她要找的人似乎不是我。」
葉亞沒有看向李乘西，像是在趕狗似地揮了揮手。
「……我知道了。」
自己的行動失敗而傷害了尹妍，所以必須扛起這項事實，毅然麵對自己，將自己的想法表達出來才行。李乘西在內心做了這樣的覺悟，然後離開社團辦公室。
最後，李乘西有一瞬間迴頭往後看。
但是葉亞堅決不看向離去的李乘西。
一口氣衝下社辦大樓的樓梯之後，李乘西發現一個重大的問題。
「尹妍那家夥……上哪兒去了啊……？」
總之先跑向校舍那邊吧。
就在這時，有一道人影氣勢洶洶地站著並看向李乘西。
挽在後方的頭發，閃耀著亮光的眼鏡，而且全身散發出身為人上人的風格。
是一年三班的班長，淩雅。
她迅速地移動到阻擋李乘西去路的場所。
現在沒時間理會淩雅，雖然李乘西這麽想……
「李乘西同學！」
……但對方擺明了在叫自己，也不能無視。
「哈啊……哈啊……什麽事啊……？我、現在、很趕耶……」
「是你害尹妍同學哭了嗎？」她一針見血地這麽問道。
「啊，是啊……」
淩雅往李乘西的方向踏進了一步。
「雖然我不是很清楚原因，但讓柔弱的少女哭泣的男人，總之就是要先甩一巴掌。你做好覺悟了嗎？」
淩雅彷佛理所當然似地講述著李乘西首次聽說的規則。
「那是什麽……不，我甘於承受。」
這種程度的懲罰是理所當然的，而且假如這樣就能讓淩雅退出的話……
「唉呀？你的左臉頰已經紅腫了不是嗎？那邊已經被打過了呢。」
「對、對啊……這是剛才——嗚啊！」
他的左臉頰再度挨了一記超級強烈的巴掌。
「鳴～～左邊已經紅腫的話，一般應該會改打右邊，不是嗎？還有這巴掌痛到差點讓我對嶄新的快感產生興趣囉！」
李乘西在此發現淩雅其實是個虐待狂的事實。
「話說迴來，果然一般而言都是男跟女才會成為一對嗎？李乘西同學有何看法？」
無法掌握住她提問的意圖。
「那個，淩雅，我現在沒空陪你聊這些……」
李乘西朝右邊踏出一步。於是淩雅也跟著移動同樣的距離，阻擋他的去路。
「你不覺得可以不用在乎那種事情，大家能互相愛慕自己喜歡的人的那種世界，是比較理想的嗎？」
李乘西這次朝左邊動了一兩步……但淩雅也跟著移動同樣的距離，而且依舊麵無表情。
「但假如那是單方麵的想法，還是不行呢！在真正的意義上可以去愛某人的人，隻有被那個某人所愛的人而已喔，這點很重要，請你記好了。」
淩雅扔出一把掛有紅色吊飾的鑰匙——從形狀看來，大概是腳踏車的鑰匙吧。
「李乘西同學是搭電車上學的吧？那個借你用。」
「咦？」
「看來我還是不行，尹妍同學需要的人大概是你吧，所以你快點追上去吧！她從正門出去後跑向了左邊的方向。」
李乘西對她出乎意料的建議感到迷惑，並看向手心上的鑰匙。
「淩雅……這樣好嗎？」
「沒什麽好不好的，因為這對現在的尹妍同學來說很必要，所以是理所當然的吧？」
這世上還有比止住她那悲傷的眼淚更重要的事嗎？淩雅這麽補了一句之後，瀟灑地像是在說「跟我來」一樣，前往停腳踏車的地方。
帥氣也要有個限度吧。
差點都要迷上她了。
「啊……還有一點，因為你好像有所誤會，所以話先說在前頭，我……男生也沒問題喔。」
淩雅，宣告自己其實男女通吃。
李乘西腳踏車奔馳在鎮上。雖然他在途中打了好幾次電話，但都沒有聯絡上尹妍，看來她似乎關掉電源，或是電池沒電了。
一小時轉眼間就過去了。
李乘西從來沒想過，要找出混雜在鎮上的一個人會這麽困難。
「畢竟是徒步，應該不會走太遠才對……東西也還放在社辦，應該也不會迴家。果然還是暫且先迴學校……」
就在李乘西這麽思索，且正要經過將城鎮分隔成東西兩邊的大河川之時……
傍晚時分閃耀著紅色光芒的太陽，使坐在沿著河邊建造的柵欄上、雙腿擺向河邊那方的人影染上夕陽的色彩。
感覺非常悲傷的夕陽哀愁，看起來隻像是為了襯托出那名人物的背景。
那名人物就是具備了如此強烈的壓倒性存在感，映照在景色之中。
纖細的肢體，以及綁在頭部後方隨風輕輕飄動的頭發。
彷佛會出現在電影其中一幕的主角是——尹妍。
這時吹起了稍強的風，尹妍像是要避開那陣風似的，將臉麵向斜後方，然後似乎在視野的一角捕捉到李乘西的身影，接著因為驚愕而瞪大了眼。
「李乘西——哇！」
「危險！」
尹妍在柵欄上失去平衡——在千鈞一發之際重新穩住重心。
李乘西冒了一身冷汗。雖然不至於會死，但距離水麵也有一段頗深的高度，而且有垂直的水泥牆擋住的河邊，是無法輕易爬上來的。
「我、我真的慌了……話說李乘西你為什麽會在這……」
尹妍從柵欄上轉了半圈跳落下來，並站在李乘西麵前。
她的雙眼有些微流過眼淚的痕跡。
李乘西的胸口揪痛了起來。
他將腳踏車停在路邊，氣勢洶洶地低頭道歉。
「我沒能注意到是你，真的很抱歉，我明明答應過你的……明明把話說得那麽大，卻演變成這種丟臉的結果……」
「所謂的人類……所謂的自己究竟是什麽呢？隻要外表保持原狀，即使內在人格交換，也不會有人發現。我才這麽以為，卻又發現隻要稍微假扮一下別人，又能夠變得不是自己……
啊，我並不是在責怪太一喔！你真的一點都沒有錯！這完全是我不好……在這種狀況下被那麽說的話，會那麽相信是理所當然的。因為，我們一直是成立在彼此相信對方所說的信賴關係上……那個，真的很對不起，我不會再做那種事了……真的、真的……很對不起。」
尹妍沮喪地說著懺悔的話語。
「但那是尹妍你以自己的方式試著前進的結果對吧？所以，謝謝你，然後接下來換我了。」
自己到目前為止，都沒有去麵對「那個」。
所以「那個」當然也沒有前進。
是在畏懼什麽呢？是在困惑什麽呢？因為是首次遇到的狀況？是因為那麽一迴事嗎？
「而且，我真的知道了很多，也學到了很多……然後，我察覺到了……真要說的話，我算是——」
尹妍那宛如寶石一般的瞳仁當中，確實地映照出李乘西的身影。
「我好像算是麵無表情的遲鈍角色啊！」
「我知道。」
……李乘西原以為這是個衝擊的事實。
「呃～所以說……我非常憧憬尹妍你。」
「憧……憬？憧憬我……這種人？」
「沒錯，我一直覺得，要是能像你一樣，用各式各樣的表情歡笑、生氣、高興、悲傷、有時明朗、有時陰沉、有時認真、有時說笑……雖然要舉例的話會沒完沒了……但我一直覺得要是自己能變得像尹妍你那樣就好了。」
沒錯，李乘西一直直很憧憬露出那些多采多姿的表情，看似愉快地過著人生的尹妍。
「那、那是……隻不過是因為我……一直扮演了各式各樣的角色……的關係……那並不是什麽值得憧憬的事。我是……迷失了哪個才是真正的我的這種缺陷品喔？」
尹妍所展現出來的黑暗麵。
但是，對現在的李乘西而言，這點擁有一個像是答案的存在。
不要緊嗎？李乘西這麽問著自己。說不定自己的預測是正確的，也有可能是錯誤的，有一定的風險。萬一又再次失敗的話，能夠修複迴原本關係的機率會變得相當低吧。
但是，假如其中有能夠拯救永瀨的可能性，自己就會前進。
「是否真的像是你說的那樣呢？」
他這麽說道。
起先，尹妍訝異地張大了嘴，露出無法了解李乘西在說什麽的表情，但她的表情逐漸變得嚴厲，同時也變得冰冷了起來。
「什麽意思？李乘西你到底想說什麽？你是搞錯什麽了嗎？」
尹妍麵無表情、斥責般的語調，讓李乘西有些卻步。
但是，盡管如此——
「會說笑、會裝傻、會害羞、會說笑話、會亂來或強人所難、會因為心血來潮而做出任何事、其實是個策士、會因為衝動而失控、卻又對細節很敏感、有時什麽都沒在想、有時反而想太多、有時明朗、偶爾又會忽然變成冷漠的表情、時而孩子氣時而成熟、有時很溫柔、喜歡惡作劇、原以為不會顧慮別人，卻又發現其實可以很體貼——」
「……呃？你在說什麽呀……？」
「我在描述你這個人啊。」
尹妍像是受到衝擊般繃緊身體，然後像是咬緊牙關似地緊緊地抿起嘴唇。
「你看吧？哪個才是真正的我呢……不，無論哪個都不是真正的我——」
「無論哪個都是你吧。」
「……咦？」
「無論哪個，都是尹妍啊。」
「……你到底……在說什麽……」
「這些全部、全部、全部、全部……都是尹妍你吧——」
說不定其實就隻是那麽一迴事罷了。
「不，等等……怎麽可能會有那種人嘛？像那種擁有好幾張麵孔的人——」
「這很普通吧？人類本來就有各種不同的麵貌，剩下的隻是程度的問題。我應該算是比較少的，尹妍你應該算是比較多的吧，隻不過是那樣而已啊。」
「但是……我是因為配合別人，才會那樣……」
「無論是誰，都會看現場氣氛而改變態度吧，隻是在這方麵，尹妍你比別人還要誇張……不就是那樣子而已嗎？倒不如說，你不是說過最近無法那麽自由地變換了嗎？」
「那是……但是，果然我還是……必須準備好要用什麽態度去麵對，才能跟別人好好相處……」
「根本沒有人能夠完全沒有準備，隻貫徹著自我跟別人好好相處吧？」
「但、但是我就連喜歡的東西……都是看當時的氣氛……」
「那也隻不過代表你同樣喜歡的東西有很多，可以看氣氛而更換喜歡的順序而已吧？」
「但、但是我……甚至無法自己決定要加入哪個社團……」
「那跟隨便選了看起來比較輕鬆的社團、或是因為朋友有參加而跟著加入的家夥們，也沒什麽太大的差別吧？」
「……倒不如說從途中開始就隻是單純的詭辯呢？」
「……倒不如說從途中開始就完全是詭辯啊。」
什麽啊，話是你自己說的耶——尹妍這麽說道並捧腹大笑了起來，李乘西也跟著笑了；於是尹妍又跟著李乘西笑，李乘西又跟著尹妍再度笑了起來。笑聲唿喚著笑聲，笑聲成了漩渦。
不過，這件事實比任何事都來得沉重。
之後，一群人以葉亞為中心整理狀況，並討論目前所能采取的對策。由於是第二次碰到類似現象，讓李乘西等人的適應力提升了。他們察覺到自己意外地開始習慣這的狀況，不禁打了個寒顫。
「……我們能夠采取的對策應該有兩個。」
暫時陷入沉默的葉亞開口說道。
「兩個？」
李乘西問道。葉亞想到了什麽方法呢？
「看是要極力壓抑感情的起伏，讓自己堅決不去想任何事情，或是不要刻意想太多，想做的事就放手去做，反倒比平常更自由快樂地過活……雖然我認為結果還是得雙管齊下才行。」
「這是什麽意思啊？葉亞。」
這次換青山詢問。
「這是按照那混帳不知是真是假的話所做出的推測喔！」
葉亞事先提出警告之後，繼續說道。
「首先第一個對策，是靠自己的意誌來壓抑感情。用極端的例子來說，就是隻要能像個和尚一樣將內心歸無，那不管會不會發生都沒關係。」
目前的狀況是會將內心想法付諸實行，因此，的確可以說「隻要不去想就行了」。
不過……
「但是……這未免太困難了吧？那家夥好像還說過，連無意識的願望也會被放……我可沒辦法領悟到那種境界喔。」
尹妍蹙起眉頭低喃著。
「你說的沒錯。所以還有第二個對策，就是反過來不要壓抑欲望，而是將它發散掉。這麽一來，即使發生倘若那時已經是獲得滿足的狀態，應該就不會特別想要做什麽吧？就是這麽一迴事。」
「……原來如此。雖然行動方針恰好相反，但無論是哪個對策，都是打算盡量降低內心的欲望嗎？」
李乘西這麽說道，葉亞點了點頭。
「從至今為止的例子來看，也可以這麽判斷。既然如此，隻要我們多留意自己的行動。或許可以在一定範圍內控製住自己。」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當中，葉亞照耀出一絲光芒。雖然是相當微弱的亮光，卻令李乘西覺得非常安心。
「……話雖這麽說，但這兩個對策都有問題。首先是第一個用忍耐來應對的方法，可能會因刻意忍耐過頭而爆發出來。第二個方法也是，無論怎麽發散，人類一旦滿足一個欲望，就會想要追求更多，根本沒完沒了。如果變成那樣，感覺也沒什麽效果。」
「唔唔……那該怎麽辦才好？」
青山苦惱地問道。
「老實說，答案是我也不知道。」
就連葉亞都這麽說。
「隻不過……倘若不介意采用我個人的方案，便是要雙管齊下。換言之，就是盡量自由地去做想做的事，並且小心不要抱持激烈的感情。雖然要取得平衡非常困難啦。」
「呃，也就是，不要太過在意，照平常那樣去做，但該注意的地方還是要注意嗎？」
李乘西詢問葉亞。
「你變換出來的結論還真是粗略啊……不過重點倒是沒抓錯。還有我現在知道了，原來李乘西你平常就很自由地在做想做的事。」
「不，沒那迴事……」
……難道真是那樣？
對於歪頭感到疑惑的李乘西，葉亞像是感到輕蔑似地哼笑一聲，
「說不定若要防止嚴重的麻煩發生，照平常那樣去做的意外是個關鍵呢……畢竟隻要別累積太多瓦斯，就不會產生大爆炸。要是太過在意，可能會不小心想到一些奇怪的事情。話雖如此，但要是李乘西不在乎也是個問題……啊～～不行！這樣會沒完沒了！」
「不，足以讓我們當參考羅。葉亞果然很厲害耶！分析力真不是蓋的。」
尹妍感歎地說道。
李乘西也完全讚同。在這種不尋常的狀況下，竟然能夠冷靜記住忘憂草所說的話，而且活用到最大限度，不愧是號稱以收集、分析情報為生涯誌業的稻葉。
「稱讚我也不會有什麽好處的。」
「我認為之後最重要的是要彼此關照。在某一方陷入危險的狀態時，旁邊的人能夠幫忙圓場是最好的吧？」
「就是說啊。」
李乘西點頭讚同青山的意見。
「在班上也是，剛好我跟夏唯同班，你們三個人也是同班，感覺不是正好嗎？啊，我沒什麽奇怪的意思喔！」
「嗯，那也是個方法呢。」
葉亞像是在沉思似地低下頭。
「嗯？葉亞認為這點子不太好嗎？我覺得這是挺正經的主意耶。」
「不是……這的確是個好主意。互相幫忙圓場這點子並不壞……起碼我是這麽認為……大概就這樣吧。那今天就此解散，時間也挺晚了…之後等事情發生再來一決勝負或是臨機應變。」
葉亞這麽說完之後，大家都緩緩準備迴家。
無論怎麽商量對策，都無法抹去烙印在內心的不安。因為害怕跟大家分離後變成獨自一人，所以李乘西盡可能花時間慢慢地整理。
「……明天夏唯應該會來上學，到時候再說吧。」青山說。
「嗯……雖然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對，但隻要大家同心協力，大概不要緊的。嗯，我說真的。」
上次被害得最慘，即使動搖得最嚴重也不奇怪的尹妍堅強地笑了。雖然笑容有些僵硬，但那柔和的微笑傳遞出她想讓大家安心的心情，也激勵了李乘西忍不住想發牢騷的內心。
現在隻能往前進。
「是啊，我也會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盡最大的努力。」
直到最後都要守護這張笑容——李乘西沒有說出口，但已堅定地立下決心。
「拜托你羅，李乘西。要好好扶持尹妍啊。」
瞬間，李乘西以為葉亞看透自己的內心，因而嚇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