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廝混瞞不住右護法,下次王璞看見玉嬈刻意攔住,意味深長的眼神。


    玉嬈局促跑了,若非看司溟份上非湊他不可,也就耍耍口頭威風。


    王璞並不看好這小丫頭和司溟在一起,自然不會提成親事,司溟榆木腦袋不會想到,也許考慮時機不成熟。


    寧隨遇是玉嬈最大靠山如今她跑了,主人出關後縱使與王後和離,也會遷怒玉嬈,屆時地位會變得很尷尬。


    沒有寧隨遇誰會還在乎玉嬈。


    以後的事誰知道那?指不定司溟這會熱火哪天就把玉嬈甩了,非折騰迴來作死怪得了誰,寧隨遇走前步步為營替她打算。


    轉瞬間三個月,時間從指尖偷偷溜走,嘩嘩流淌清澈溪水承載火紅楓葉,


    一葉方可知秋。


    隨時間推移她意識到嚴重問題,要讓他知道私有物不但跟別的男人私奔還同床共枕。


    以為陸文曦是好惹的主?他肯定不了解惹怒陸文曦的代價,倘若歐陽修懂會後悔選擇她這個私奔對象,唯有苦笑。


    其實就算她不做什麽,陸文曦同樣會誤會,寧隨遇比較擔心萬一遷怒把歐陽修殺了。


    照陸文曦的脾性定要折磨夠才讓歐陽死,寧隨遇已經可以想象抓住之後的淒慘下場。


    並不是陸文曦有多看重她,相處久知道他是個占有欲極強的人,他的就是他的,別人不能動。


    她算是個比較悲觀的人,凡事


    做最壞打算,來臨那天沒有預料中的壞讓心裏好接受一點。


    前三十年處事經驗告訴她,事情發展往往始料未及,並且離你預想的結果好不到那去。


    這個罪責寧隨遇不想背負也擔不起,接受不了歐陽因她緣故死。再說歐陽修帶她出來是可憐雖說有私心,相比之下在寧隨遇心中他已勝過萬千人。


    最起碼歐陽修沒有因相貌有異低看她。


    歐陽修施施然走過來,拍寧隨遇肩頭一下,“你的眼中隱藏了我看不懂的憂愁。”淡淡關懷。


    寧隨遇怔了怔。


    “你想什麽那?我不喜歡你這種狀態。快樂的事要說出來,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傾訴是種很好的發泄途徑。”歐陽修與她並肩凝視。


    “沒有。”寧隨遇敷衍笑笑,不想告訴他太多。


    縱使什麽都沒有做陸文曦會覺得她有汙點,他不會相信單純蒙著被子睡覺。


    男人大都如此,陸文曦肯定恨死她了,那點所謂喜歡也會消磨殆盡剩下滿心憤怒。


    歐陽倏地抓住她手腕珍脈,寧隨遇放任他,安靜會。


    “你這個病,調養是跟上關鍵心態,從一定程度來說快樂有益身心健康,疾病遠離你,所以每天要笑,開心也是一天不開心也是一天,為何不選擇讓自己舒心的方式過活那。”


    比之前笑得多了,修從來不會強迫她做不喜歡得事,在他麵前活得像個人,寧隨遇很感激。


    歐陽說得對。迴頭想想生活處處是艱幸,人間不值得。


    “好。”寧隨遇朝他柔和笑,涼涼微風卷起枯黃樹葉,也吹動她發梢,淺色長裙絲帶漂浮,火紅霞光映照天際波瀾壯闊一筆,染黃了她頭頂發絲。


    歐陽想此生足矣。


    寧隨遇考慮了番歐陽修有知道的權利,“若讓他……知道,你有可能因此付出生命的代價。”歐陽修完全不了解陸文曦恐怖。


    當歐陽修邁出那步就明白眼前是死胡同,他還是毅然決然的邁了。誰都不要管,留給時間做選擇吧。


    唯一慶幸至少身邊還有她,無論將來怎樣都多了這麽個陪伴,歐陽修用力握住她的手。


    寧隨遇望去,心頭發緊,未來有他什麽都可以不用怕嗎?


    “我死了,你還會獨活嗎?”歐陽修用平淡的語氣詢問關乎生死。


    “不會。”寧隨遇笑著搖搖頭,她這個人不喜歡虧欠。


    之後寧隨遇很少生病,同歐陽修背竹筐上山采藥換來錢用來買瑣碎生活用品,夏天更好了裙子綁成結下水摸螃蟹蝦迴去加餐。


    每天有幹勁,寧隨遇從未如此輕鬆,不用憂愁明天,自立自力。


    和歐陽修聊天時間過得飛快。


    自那之後歐陽修沒要求過那種事,他是個男人需要自尊,寧隨遇又不是個絕世大美人畢竟相貌有異,不想求歡了,她可能沒想通吧。


    蠻期待寧隨遇投懷送抱那天。


    春秋更迭,日升月落,五年後。


    陸文曦修行結束,首先趕迴去找寧隨遇,宮殿裏四處不見她身影,原有喜悅衝淡慢慢被失落感所網羅,寢宮水紅絲帳撩開時空空蕩蕩床,一眼明了,被褥疊放整齊。


    他側過頭,外麵明媚的陽光照不進心裏陰暗,一根弦斷了,這會約莫中午。陸文曦凝神思索,她會去哪?吃飯?路過正廳並未看到她。


    陸文曦暗想棉被裏應該會有她殘留氣息才對,於是著手檢查。


    身後響起王璞諂媚的聲音,“恭喜主人修行圓滿。”


    陸文曦比閉關前清減不少,陰暗氣質轉變虛弱,削薄兩片唇失去血色發白,那張臉俊美妖孽,白衣衫,傲人風骨,沒有繁瑣裝飾單單腰間係枚玉璜。


    王璞愧疚之心流落出來,怪寧隨遇不守婦道。


    “寧隨遇在哪?還有司溟那我怎麽沒見他。”陸文曦臨走前把妻子托付給司溟


    理所應當要問他狀況。棉被裏是涼的沒有體溫,有七八天沒睡過人,她不睡這會睡哪?


    種種疑問冒出來,愈發不安。


    王璞單膝跪地,頭皮一陣發麻為今日早編排好應對說詞,第一次在主人麵前撒謊,哪裏能想到要為寧隨遇,準確說他是為司溟。


    司溟形色匆忙趕來跪拜。


    陸文曦視線重新鎖定司溟無聲尋問,看不出銳利卻讓他做賊心虛。


    寧隨遇和別的男人私奔,這對陸文曦極不公平,罪魁禍首的司溟,險些全盤召供。


    司溟單純以為寧隨遇痛苦一時婦人之仁,通過王璞點播才知道她和別的男人私奔,如何能忍?後悔不已要追她迴來時與王璞私底商議。


    王璞卻說“算了,該辦的事都辦完,抓寧隨遇又何意義那?主人出關時你要隱瞞?如實相告?你有沒有考慮過寧隨遇下場,倘若你能做到冷眼旁觀我沒意見,要麽欺瞞重罪。”


    “他們之間應該有個了斷,與主人相配唯有紫葉道修,你放過寧隨遇全當放過自己,你該清楚她這幾年過的並不如意,況且她能影響主人的越來越多,遲早分了也好。”言盡與此,王璞拍拍他肩頭,瀟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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