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春草正陪著睡醒了的趙夜玩兒,忽然聽到腳步聲就往臥室門外看,正迎上木槿撩起擋在臥室門上的簾子往裏走。


    “誒?妹妹,你怎麽迴來這麽快?”


    “別提了。”木槿聽到張春草的話,沒好氣地轉過頭看向身後的許富,“都怪村裏的許富,他不但給咱們家大黃投毒,偷了咱們家一直大肥雞,而且還把我辛辛苦苦種的藥苗用木頭削的箭給紮死得差不多了。”


    “這許富,也實在是太可惡了。你要實在是氣惱,那咱們還是報官吧,將他繩之以法也免了日後再出岔子。”


    門上有半塊簾子,木槿又擋在了臥室門口,將隨後跟進來的許富給擋得嚴嚴實實的。坐在炕頭的張春草完全不知道許富的存在,於是出於安撫木槿的心思,把以往那些個袒護許富的話全都摒棄了。


    正所謂背地裏不說人,若是非得說,必定得誇讚。


    張春草此舉正相反,比那明麵直言還要傷人。


    “張寡婦,你好啊!”


    站在木槿身後的許富,心說道再讓這女說下去,木槿這娘們兒再變了卦可怎麽辦。


    原還在炕頭逗趙夜開心,此刻聽到許富的聲音張春草手上逗弄的動作當即停了下來,整個人也變得拘謹:“呃……許富大哥來了啊,快進來坐。”


    “我可不敢坐,再把我送到大獄裏去可怎麽辦!”


    這分明是用她剛才說的話來堵她的嘴,張春草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好了。


    還是木槿察覺出兩人說話的方向不對勁,轉過身瞪了許富一眼,兩個人越說越尬的話才徹底終止。


    見沒人再說話,木槿放下簾子走進了臥室:“姐姐,我現在要跟許富立個字據,你為我們做個見證人可好?”


    “我……我能行嗎?平時這事兒都是找村正的啊。”


    人生在世,就為了一張臉皮活著,許富可不想驚動了村正,到時候全村人估計也就都知道了,丟人呐。


    心裏這樣想著,許富當即也從臥室外麵走了進來:“你跟木娘子又不是親姐妹,是可以做見證人的。”


    “還是找村正吧,那樣……”穩妥。


    此時木槿著急弄藥田裏還活著的藥苗,沒有時間計較那麽多:“姐姐,你來做見證人,到時候把寫好的字據拿到村正那裏讓他過目之後簽個字就行。”


    作為常年拖木槿後腿的感人好隊友,張春草此時那是一臉地不放心:“能行麽?”


    “行,快點兒吧。”木槿語氣中有些不耐。


    張春草見狀隻好下炕,在木槿遞給她的字據上安上了手印。


    本來說立個字據,就是為了保證許富在短時間之內不會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現在字據在手木槿心裏有了底:“行了,這裏沒什麽事兒了,許富你先迴去吧。”


    “那行,我可就走了,你們到時候可別再說些什麽,更別宣揚的哪裏都是!”


    這囑咐不說還好,一說,木槿心裏算是有了新的主意。


    “沒想到你也是個愛麵子的人,嗬嗬,那你想讓我們封口,這一張薄薄的紙可不行。”損壞了她們的藥苗,還想就一張保證了事,也實在是太敷衍了。


    許富一聽木槿說了這樣的話,當即整個人就有些緊張:“你……你想幹嘛?”


    “我能幹嘛?坐地賠償唄。”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他許富弄壞了她們的田地,又禍害了她們家的大黃狗,實在是太過分了。


    “憑什麽?“一聽木槿說要錢,許富立即不幹了。


    木槿已經有了許富另外的把柄,自然是心中無所顧忌了:“就憑我手中有這張紙!“


    之前還伸長了脖子,打算抗爭到底的許富,這會兒看到木槿手中甩動的薄薄紙片,瞬間就蔫兒了。


    心中更是暗想著:小婊砸,算你狠,老子日後看見你繞著走。


    “要多少錢?“許富狠狠地咬了咬後槽牙,硬生生扯出一張笑臉。


    “不多,不多,隻要十兩銀子就行。”


    看著木槿晃蕩在他眼前,那十根手指緊攥的拳頭,許富差點沒一個腳跟不穩,晃倒在地上。


    “那個,大妹子,你看我家媳婦兒還病倒在床上,整天得靠藥吊著,沒有那麽多錢啊。”


    木槿一聽,許富這是要砍價啊。


    時間不等人,地裏麵僅剩下的藥苗需要移植到環境更好的地方,否則催熟劑打水漂了不說,她兒子看病的錢也得跟著翻番。


    “那你看多少錢合適,報個數吧!”話要是這樣說,似乎變得被動了,於是木槿又補充了一句:“我覺得不合適呢,就不把事情說給全村聽,覺得合適呢就與你達成協議,如何?”


    許富倒是想迴一句不如何,但是形式不容許啊。


    “五兩銀子可以麽?我平日裏好吃懶做,又好逸惡勞,家裏真沒有多少錢。”


    許富說的那些個,屬於他的缺點,木槿自是知道的,但是王蘭花可還有個做師爺的幹爹呢。


    “你家沒有,可以問有錢的去借啊,反正你又不是沒借過錢。”木槿才不想聽他訴苦,好像是她逼他一樣。


    債主比起欠債的,那真是三孫子,得看人家臉色呢。


    木槿才不想去看許富的臉色,她決心一定要扮演好一個惡人,免得許富迴家之後覺得她可欺,有事沒事來踩上一腳。


    “我現在心情不好,十兩銀子,一分都不能少,否則我就把你家所有醜事都曝光!”


    許富聽到木槿這話,當即就把嘴捂上了,以為木槿如此,是他說話的時候說漏了家財。


    他這一動作,滑稽而可笑,但是木槿沒有那閑心跟他在這兒說笑:“迴家籌錢去,明日這個時候,我要是看不到我說的這個數,你等著全村人的嗤笑吧。”


    不敢,這迴他是真的不敢了。就算是再給他幾個膽子,也不敢再來招惹木槿了。


    上別人家耍橫那是威風,到木槿家耍橫那可是勞民傷財啊。


    許富心裏麵罵著木槿,嘴裏麵還得強顏歡笑地應著:“好的,好的,我一定籌夠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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