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已經怒到極致的袁紹東,楚向暖沒有像以前談戀愛時那樣怕他生氣的。以前會怕,那是因為在乎,如今她已經完全不會再愚蠢的去在乎這個男人了。


    袁紹東被她氣得幾乎身子都有些顫抖,他咬了咬牙,克製住自己想要衝過去一把掐死她的衝動。然最終還是理智的坐在那兒未動的。


    他不能再那麽衝動的傷害她。


    他的暖,不能再被他越推越遠了。他要她迴到他身邊。哪怕是用盡一切手段。


    “暖,五年了,該放下的就放下吧。你該知道的,我是愛你的,不然這些年來,也不會如此的放縱、縱容你了。”


    他壓抑的聲音好似帶著股說不出的憂傷與無奈,而向暖卻笑了,笑的眼眸都有些濕潤了。


    “愛我?袁紹東你是在搞笑嗎?愛的把我父親弄得神誌不清,愛的把宏洲集團據為己有?你就是這樣愛我的嗎?”


    “向暖!我沒把你父親送進監獄也算是仁至義盡了,而宏洲本就該是我袁家的!”


    “你住嘴——我父親養育了你十多年,你就是這樣對他的?如今竟還在這兒振振有詞的,袁紹東你到底有沒有一點良心!”


    “他那是心虛、愧疚——我父親當年為何入獄慘死,你要我一一說給你聽嗎?”


    “不用!袁紹東,那些說辭我早就聽膩了,也隻有你會自以為是得相信那些道聽胡說的傳言。”


    那些扯不清的恩怨,向暖不想在與他苦苦糾纏了。是與非,對與錯,就如那過往雲煙,再去過於執著又有何意義呢。


    如今她要的隻是跟他一刀兩斷。再無瓜葛。


    ……


    兩人就那樣默然靜望著對方。袁紹東神色陰沉,宛如夜色;向暖眉眼決然,猶如誓死衝破夜空的煙花,寧可粉身碎骨的綻放,也不願有半分的妥協。


    空氣中隻剩一片冷寂。


    “暖,五年了……是時候該迴到我身邊了。”最終,袁紹東輕歎一聲的,打破了這沉寂的氣氛。


    不是商量、不是請求,隻是陳述。話語是極致的平靜,卻也隱帶著一股不容違逆的霸道。


    向暖知道,這就是他今天約她來的目的。而他確實已經開始行動了。


    不然,向暖也不會被他逼著坐到他麵前來,見他。


    她從醫院醒來,已經五年了,而距離他們領結婚證,事實上已經六年多了。相比他十二歲進ru她家,他們在一起的十二年,也不是很長的,也就一半而已。


    但這昏睡的一年與淡漠的五年卻徹底的衝淡了他們過往在一起的十二年。


    醒來的這五年裏,她曾經恨過他,發瘋般的恨他,對他的愛有多濃,恨就有多深。


    而如今她卻連恨意都淡了。


    恨一個人太累。在她生活裏連可以分給恨他的精力都已經沒有了。


    如今她有著她自己想要的生活。她的生活裏有著她愛的親人、她守護的家人,她努力拚搏的夢想,可唯獨沒有他了。


    她的生活裏,已經不需要再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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