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府是一家很是地道的川菜館。


    空氣裏散發著一股濃鬱的辣椒油的味道,縈繞在鼻尖有著種怒火中燒的感覺。


    袁紹東一向不太能吃辣,為什麽約在這兒,是因為向暖很愛吃辣的。記得上大學時,去川菜館吃水煮魚,她一個人能吃一大盆。吃的嘴巴都辣的紅腫了還是停不下筷。


    往往這時,他會一語不發的強硬的把她拉入懷裏,堵住她那沾滿辣椒油的紅膩的小嘴。唇上雖然有些辣味,但他覺得這樣吻好似更有味道。


    “你幹嘛偷吻我?”她總是明明心裏早一副美滋滋的呢,而嘴上卻是故意撅著一副不滿的樣子。


    “怕你半夜胃痛的打擾我睡覺。”他隻是冷淡的一句話語。說完就不容分說的拉著還未吃好的她往外走去。


    無論她如何理論、撒嬌。都沒用。


    他總是過於霸道了些。


    盡管她是堂堂的楚家大小姐,而他隻是父親收養的孩子。


    向暖看著桌子放著的一盆水煮魚。從她進來那道菜就已經上了。可她卻是看也沒看一眼的,不是她口味變了,不愛吃了,而是麵對他的心境變了,她已經沒法如以前那樣坐在他麵前吃的歡暢了。


    他們已經迴不去了。


    ……


    “既然提到這兒,袁總看什麽時候有空,我們好把婚給離了。”


    楚向暖看了眼對麵坐著的眼眶氣的已經有些發紅的袁紹東,依舊不怕死的勾著嘴角笑說道。就好似在對他說著一件輕鬆愉悅的事般。


    五年來,她給他寄過很多份離婚協議書,如果那些沒他撕掉或扔掉的話,恐怕都能壘成一座小山了。


    真不知浪費了她多少的紙張與快遞費呢!


    而向暖的那要離婚的話一說出口,袁紹東臉上瞬間就好似烏雲攏聚一般的陰沉可怖,眼中的怒火噴湧的簡直好比火焰山的三昧真火。


    “暖,我說過很多次了,離婚二字不許再提了。”袁紹東壓下心中想要對她怒吼咆哮的聲音,咬著牙一字一句很是嚴肅慎重的說道。


    看著袁紹東陰沉無比的一張臉,向暖也正了正神色,很是認真的開口道:“袁紹東,你覺得我是在開玩笑嗎?”


    “不許再提?為何不許提?你覺得那張可笑的、毫無意義的結婚證能代表什麽?”


    代表了他們曾經的愛情嗎?代表了他愛她,還是她愛他?


    “它代表的是我的愚蠢——”楚向暖咬牙切齒、眼中滿是冷意的說道。


    愚蠢的愛上了這個人麵獸心、手段狠戾的男人。


    因為自己的愚蠢,父親如今癡呆的連她這個唯一的女兒都認不得了。因為她的愚蠢,父親辛苦了大半輩子經營的宏洲集團落入他手,因為她的愚蠢,讓自己做了一年多的植物人,毫無知覺的躺在病床上半死不活的。


    “袁紹東,我告訴你,盡管過去了五年了,但依舊不會動搖我要跟你離婚的決心,你的名字根本就不配與我的名字寫在那一張紅本之上!”


    “那誰配?楚向暖你告訴誰配?”袁紹東啪的一聲,拍得桌上透明杯子裏的水一震。都五年了,他都放任她五年了,可為何還是等不到她迴頭呢。


    楚向暖迎著他冷戾的目光,一字一句的說道,“無論是誰,你袁紹東都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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