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麽發現嗎?”我朝著羅鐵山問了一句,“沒有”羅鐵山搖了搖頭,“既然這裏的主人已經開門迎接了,那我們就進去看看吧”我招唿了一聲,然後騎著馬小心的進入了寨門,雖然我感覺不到怨鬼的存在,不過憑直覺判斷,這座寨子應該就是整個鬼域的中心,想要離開鬼域必須從這裏下手。


    寨子裏的路是那種比較狹窄的土路,兩旁是一座座農家小院,院牆隻有一人多高,我騎在馬上可以輕易的看到院子裏麵的景象。


    讓我有些意外的是,每一座院子都很整潔,所有的物品都擺的整整齊齊,看不出絲毫的淩亂,感覺就像是這裏的主人隻是去下地幹活了,很快就會迴來的樣子。


    “這裏的房屋好像是很久之前的樣式,和現在的房屋有點不一樣”看了一會之後羅鐵山突然說了一句,“能看出具體是什麽時間的嗎?”我趕忙追問,“看不出來,不過應該是很久遠了”羅鐵山緩緩的答道。


    我好奇的轉頭,把四周的農家小院又看了一遍,可是這些小院看起來和我之間見到的那些村莊裏的房子沒什麽不同,根本看不出羅鐵山所說的不一樣在哪裏。


    這也難怪,對於這個世界來說,我隻是一個外來人員,雖然來這裏已經有幾年了,可是對於這個世界的了解還是少的可憐,而羅鐵山是在這裏土生土長的,所以他知道的東西當然要比我多的多,不過他所說的房屋式樣的問題實在是引不起的我興趣,畢竟我來這裏並不是為了考察古代建築的,現在我唯一關心的問題是該怎麽離開,所以看了幾眼之後我就收迴了目光。


    可是就在這一瞬間,周圍的景象卻突然發生了變化,憑空多出了很多人,男女老少都有,身上的穿著都是那種很簡樸的粗布衣服,感覺應該都是這裏的村民,剛才還死氣沉沉的寨子突然之間熱鬧起來。


    這樣的景象讓我和羅鐵山全都緊張起來,警惕的看著周圍來來往往的人群,做好了開打的準備。


    奇怪的是這些人卻根本無視我們的存在,全都在自顧自的做著自己的事情,就像我們是透明的一樣,特別是有幾個七八歲的孩子就在我們身旁玩耍,其中一個孩子出現的位置就在馬腿上,半個身子隱沒在馬腿裏,另外半個身子露在外麵,可是他卻一點都沒有察覺,依然在興高采烈的和其他孩子又打又鬧。


    我驚訝的低頭看著這一幕,緊接著又看到了幾個中年婦女從這條路的另一端有說有笑的走了過來,我的第一反應是想要躲開,可是這條路實在是太窄了,我在馬上探出身子就能摸到兩邊的院牆,根本就沒法躲,隻好握著烈陽刀警惕的看著她們。


    幾個婦女越走越近,腦袋都快碰到馬嘴了,可是她們卻根本沒有絲毫的反應,反倒是其中的一個婦女對著站在馬腿裏的小孩說道“鐵蛋,一邊玩去,別在這裏擋路”一邊說話一邊還用手輕輕的拍了一下小孩的後背,然後小孩就跑到了旁邊,然後這幾個婦女竟然直接從馬身上穿了過去。


    這一幕看的我目瞪口呆,感覺就像是在看3d電影一樣,所有的東西都是立體的、真實的,而且就在我身邊,可是我卻看的見、摸不著。


    “怎麽迴事?”我朝著羅鐵山問道,“這是怨鬼弄出來的幻象”“幻象?”我疑惑的重複著,又仔細的看了看周圍,好像還真是這麽迴事兒,隻不過我實在是想不明白這裏的怨鬼為什麽要這麽做。


    就在這個時候,寨門的方向突然出現了一陣騷動,幾個男人抬著一個年輕人從寨門外急匆匆的走了進來,剛進寨子就慌亂的喊了起來“村長、村長,石頭在田裏幹活的時候被毒蛇給咬了!”


    隨著喊聲的響起,原本寧靜的寨子一下子亂了起來,男女老少都朝著寨門的方向跑了過去,很快就把這幾個人圍在了中間,緊接著,一個身材壯實的男人從遠處急匆匆的跑了過來,人群自動讓出了一條路,讓這個男人走到了中間。


    此時我也好奇的催馬趕了過去,直接穿過了村民們的身體,來到了人群中間的位置,看到了抬進來的男人已經被放在了地上,雙目緊閉,臉色發青,全身已經看不到一絲血色,村長正蹲在他的身旁,伸手探著他的鼻息,周圍的村民們都在緊張的看著。


    很快,村長就從地上站了起來,“村長,怎麽樣?”“村長,石頭還有救嗎?”周圍的人都七嘴八舌的問了起來,村長卻輕輕的搖了搖頭,雖然沒有說話,不過意思卻表達的很清楚了,人群立即沉默了,所有人的眼裏都顯出了濃濃的哀傷,幾個中年婦女已經在用袖子擦拭著淚水。


    “石頭,怎麽了?!我們家石頭出什麽事兒了?!”一個撕心裂肺的聲音突然在不遠處響起,一個年輕的孕婦挺著大肚子從一座院子裏跌跌撞撞的朝這裏跑過來。


    “別讓她過來,會衝撞胎氣的,扶她迴去”村長大聲喊了起來,幾個婦女立即快步趕過去扶住了孕婦,“石頭媳婦,你馬上就要生了,不能下地的”一個婦女開口說道,“石頭出什麽事兒了?”孕婦焦急的問道。


    這話讓幾個人實在沒法迴答,默不作聲的扶住了孕婦的胳膊往迴走,孕婦立即覺察到了事情有點不對勁,開始奮力掙紮著想要衝向不遠處的人群“石頭!你怎麽啦!你說話啊!我要見石頭!我要見石頭!”,這淒慘的聲音讓身旁的幾個婦女都有點不知所措,一邊默默的流淚一邊死死的拽著孕婦的胳膊。


    掙紮了幾下之後,孕婦突然沒有了聲音,身體也軟了下去,要不是有人扶著恐怕就直接摔倒了,“石頭媳婦昏過去啦!”一個婦女大聲喊了起來,“血!流血了!”另一個婦女緊跟著大喊起來,這時候旁邊的人才發現孕婦的褲子已經被血給浸濕了,鮮紅的血流開始順著褲管滴落到腳下的地麵上。


    “快點把她抬迴去!快點!”村長焦急的喊了起來,幾個婦女立即抓起了孕婦的胳膊和腿,把她給抬了起來,雖然這個孕婦的身體有點沉,可是農家婦女從小就幹慣了農活,她們的力氣比城裏的大部分男人都要大的多。


    抬起孕婦之後幾乎是健步如飛,很快就走進了孕婦出來的那座小院,在她們走過的地麵上留下了一長串鮮紅的血跡。


    天色漸漸的黑了下來,石頭的屍體依然躺在寨門口的空地上,身旁隻有兩個村民守護著,寨子裏的其他人全都聚集在了石頭家的院門外麵,隻有扶她進去的那幾個婦女在屋裏忙活著接生。


    此時孕婦進屋已經有好幾個小時了,可是卻一點動靜都沒有,守在外麵的人全都是一臉焦急,屋子裏的婦女偶爾會出來要點應用的東西,這時候人群都會小聲的問幾句,隻是得到的消息卻讓大家更加焦急,孕婦已經從昏迷中醒過來,可是衝撞了胎氣而且流了太多的血,現在身體異常虛弱。


    如果是在現代的大醫院裏,肯定會給孕婦輸血,可是在這個科技落後的世界裏,輸血這種事情別說是做不到,根本就連想都沒人敢想,他們能做的隻是依靠自身的生命力咬牙挺著,活下來了就是老天保佑,萬一死了也隻是命該如此。


    終於,在月上樹梢的時候,屋子裏傳出了一陣嬰兒的哭聲,這個聲音讓守在門外的人群都興奮了,“生了!生了!”幾乎所有人都小聲喊了起來,緊接著一個在屋裏接生的婦女就走了出來。


    “男孩?女孩?”幾乎有好幾個人都異口同聲的問道,“是個男孩”婦女表情木然的答道,可是臉上卻看不出絲毫的喜悅,這讓在場的人立即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試探著問道“大人怎麽樣?”,婦女沒有說話,隻是緩緩的搖了搖頭,剛才還興奮的人群立即就沉默了。一場簡單而又隆重的葬禮舉行了,石頭夫妻倆被安葬在了村外。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了,眼前的景象依然在繼續著,現在我已經知道了這個寨子名叫許家寨,整個寨子裏的人都性許,而且相互之間都沾親帶故,隻有石頭例外,因為他的老家是幾十裏之外的周家寨。


    距離許家寨百十裏之外的地方有一座黑石山,山上盤踞著一夥兇殘的山賊,差不多有幾百人,隻要被他們攻破的寨子男的殺光,女的搶走,糧食和值錢的東西自然也不會放過,然後還要放火把房子都燒光。


    在這個無法無天的世界裏,這樣的事情是經常發生的,我也明白了為什麽許家寨其實並不富裕,可是卻要修建這麽高的寨牆,正是因為這裏的寨牆高大、結實,所以盡管山賊們對這裏垂涎已久,也曾經試著打了幾次,可是卻從來沒有得手,畢竟他們不是訓練有素的正規軍,攻城拔寨這種事情對於他們來說實在是太難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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