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臭小子,要不要再迴去睡一會兒?”看到我的樣子老頭氣唿唿的喊了起來,“沒關係,他馬上就會清醒的”站在旁邊的古叔接口說道,說這句話的時候,古叔臉上依然是那副淡然沉穩的神情,可是我卻感覺到了危機,睡意立即就去了一大半,用警惕的目光看著這兩個人,“別害怕,死不了的”老頭說話的時候臉上竟然又露出了久違的奸笑,讓我更有了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小正,你現在的年齡其實已經過了練武的最佳時機,所以要十倍、百倍的努力才行,特別是在基本功方麵,要將已經定型的筋骨抻開,為了下盤穩固還要長時間的站馬步,這其中的痛苦是普通人難以忍受的,你能挺的住嗎?”古叔平靜的說道。


    想練武就要吃苦,這個道理不用他們說我也明白,而且也做好了心理準備,不過看現在的架勢,似乎我的準備還是不夠充分,盡管心裏有點發虛,不過我還是努力做出了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大聲說道“我能挺住!”“好!不愧是我古家的徒弟”古叔的聲音陡然間高了起來,流露出一種氣吞山河的氣勢,這種氣勢也感染了我,頓時升起了萬丈雄心。


    可是幾分鍾之後,我剛剛升起的雄心就消失的一幹二淨,原來劈叉的滋味這麽難受,我的兩條大腿就像是抽筋了一樣,其實嚴格的說我的姿勢根本算不上劈叉,最多隻能算是跨出了一大步。


    離傳說中的一字馬還有很大的距離,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之前我從來沒有進行過這方麵的訓練,現在做到這種程度已經是我的極限了,就算是這樣,幾分鍾之後我的身體就已經開始左搖右晃了,就想是坐船一樣。


    古叔坐在幾米之外的一張躺椅上,手裏拿著一把小小的口壺,一口一口的抿著茶水,一副悠閑自得的樣子,連看都不看我一眼,反倒是老頭慢悠悠的朝我走過來,先是繞著我的身體轉了一圈,然後抬起一隻腳慢慢的踩在了我的大腿上,本來我都已經站不穩了,這下子直接就摔到了地上。


    “你----!”我坐在地上咬牙切齒的瞪著老頭,雖然明白他這也算是在幫我抻筋,不過心裏還是有點生氣,感覺昨天實在是有點太單純、太善良了,居然還給他磕頭,還叫了聲‘師傅’,於是瞪了一會之後氣唿唿的說道“以後還叫你老頭”,還沒等老頭迴話,古叔卻厲聲喊了一句“起來!繼續劈叉!”,我看了古叔一眼,慢騰騰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又恢複了剛才的姿勢,感覺自己昨天磕的六個頭都有點冤。


    火紅的太陽從東方緩緩升起,天色完全亮了起來,此時我的腦子和身體已經全都麻木了,根本記不得自己到底站了多長時間,也記不得老頭在我的腿上踩了多少次,更記不得摔了多少跤。


    就在我覺得自己即將崩潰的時候,一句期盼已久的話終於從古叔的嘴裏冒了出來“休息一會,先吃早飯吧”,這句話說完之後,我‘噗通’一下就摔倒在地上,感覺兩條腿都不是自己的了,想站都站不起來了,正在往屋裏走的古叔看到這情景隻好走了迴來,抓著我的胳膊,像拎麻袋一樣把我拎進屋裏。


    早飯是海鮮粥,白米粥裏加了蟹肉、蝦仁、魚片這些東西,這是我現在還比較喜歡的唯一的一種海鮮吃法,特別是一大早就起來練功,到現在早就饑腸轆轆,所以連吃了三大碗才停手。


    打著飽嗝、喝著茶水休息了半個小時左右,感覺好多了,至少兩條腿的控製權又迴來了,然後下一項訓練又開始了。一根一米多長的鐵棍,兩端各有一個‘a’字形的支撐,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縮小版的單杠,這個單杠的高度正好到我的小腹,而我要做的就是雙腿並攏,然後彎下腰把身體搭在鐵棍上,伸出手摸到自己的腳趾。


    這個動作以前上學的時候,體育課上曾經做過,我知道自己可以很輕鬆的完成,盡管現在兩條大腿上的筋都疼的很厲害,不過我還是咬著牙伸手摸在了腳趾上,可是接下來得到的指令卻是‘不許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一直過了有二十多分鍾的樣子,我就這麽彎腰、伸手,摸著自己的腳趾,感覺實在有點堅持不住了,兩條腿不由自主的開始彎曲,突然左腿的大腿內側被什麽東西狠狠的打了一下,傳來了一陣針紮般的刺痛,不用看也知道是誰打的,因為現在院子裏隻剩下我和古叔兩個人,老頭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


    我趕忙雙腿並攏、站直,又恢複到了剛才的姿態,看到一顆白色的小圓石子掉在我的身旁,在青磚地麵上連續的跳了幾下,發出了‘當啷、當啷’的響聲。


    很顯然這個就是剛才打在我腿上的東西,看起來很像圍棋的棋子,偷眼看了一下古叔,發現他依然在拿著小茶壺,小口小口的抿著茶,眼睛半眯著,一副悠然自得的摸樣,似乎根本就沒有看過我一眼。


    隻不過他的手邊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個不大的木頭盒子,盒子裏裝著許多黑白兩色的小圓石子,就和掉在我身旁的這一顆一模一樣,我不知道這個盒子是古叔從哪兒找來的,也許掉在地上的小石子原本真是一枚棋子,可是這麽高雅的東西到了古叔手裏卻變成了打人的工具。


    太陽緩緩的升到了高空,炙熱的陽光直直的照在我的頭頂上,就像是要把我烤幹一樣,可實際上結果卻完全相反,我的身體就像是剛剛從水裏撈出來似得,全身上下早就被汗水濕透了,特別是腦袋下方的地麵上,已經聚集起了一小灘水漬,雖然在陽光的直射下不斷的蒸發,可是腦袋上滴落的汗水又在不斷的補充,使得這灘水漬不僅沒有幹枯,反而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從來沒想到自己的身體裏竟然儲藏著這麽多水,更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有這麽大的潛力,在這麽炙熱的陽光下竟然可以彎腰站立一上午的時間。


    也許還不到一上午,也許隻有一兩個小時,此時我的腦袋已經麻木了,完全失去了時間的概念,滿腦子想的就是要兩腿並攏、伸直,手指一定要碰到腳尖,隻要這其中有一點沒做到,身旁就會多出一顆小小的石子。


    我不知道已經被打了多少下,反正周圍的地麵上到處都是黑色或者白色的石子。


    這些石子當然是先打在我的身上然後才掉到地上的,而且全都是打在了同一個位置上,左右兩邊的大腿內側、膝蓋稍微往上一點的地方,這裏應該就是傳說中的穴位,所以每次挨上一下都會產生針刺般的疼痛,就像是有人在拿著一根長長的鋼針往肉裏紮,那種滋味簡直都無法形容,不過效果也是很明顯的,挨上一下之後,麻木的腦袋立即會變得清醒一些,變形的動作隨即就會被調整過來。


    可是我的個頭這麽大,難道你就不能換個地方打,而且打了這麽多次居然沒有一次失手的時候,你打的這麽準你家裏人知道嗎?


    不知道又有多少滴汗水順著我的額頭落在了地上,更不知道腿上又挨了多少顆石子,反正我這一百多斤就放這兒了,您老人家看好哪兒塊就剁哪兒塊吧。


    在這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精神鼓舞下,我終於熬到了吃午飯的時間,我嚴重懷疑是古叔是因為子彈已經打光了,手邊的盒子空了,所以才停止訓練。


    不過到底是不是這樣我也不知道,因為此時我已經累的連抬頭看一眼的力氣都沒有了,當古叔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直接軟塌塌的癱在了身下的鐵棍上麵,想動都動不了,看上去就像是鐵棍上麵搭了一件衣服,好再這根鐵棍足夠粗,下麵的支撐也足夠結實,並沒有被我壓塌,估計當時製作的時候已經充分考慮到了這種情況。


    我很想詛咒做這個東西的人,不過話到嘴邊又咽了迴去,做這個東西的不外乎是古叔、老頭還有康伯,他們做這些都是為了我,想要學本事就得能吃苦,偶爾發幾句小牢騷可以轉移注意力,也可以讓心理平衡,起到鼓勁的作用,但是過頭的話絕對不能說,而且在心裏我其實是很感謝他們的。


    從院子到飯廳的這幾步路又是被古叔拎著走完的,雖然感覺很不好意思,可是又沒有辦法,我現在已經連半步都走不動了,要是爬迴去的話估計連晚飯的時間都過了。


    雖然一上午消耗了無數的體力,可是極度的疲勞之下卻讓我沒有半點胃口,感覺上下眼皮直往一起湊,如果不是被康伯推了幾下,恐怕直接在飯桌上就睡著了。


    這時候古叔說了一句讓我無比振奮的話,下午我居然可以休息,感覺這是我從小到大聽到的最動聽的一句話了,瞬間就清醒了很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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