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也的確是如此,下午的一路疾行我都喘的像鼓風機似得,可是老頭的唿吸卻隻是稍微有點急促,單從這一點上就能明顯看出來他的身體要比我好太多了,雖然我比他年輕很多,這也正是讓我不平衡的地方。


    “年輕人嘛,不要動不動就灰心喪氣,要有遠大的理想”“理想我有,就是沒信心”我直接把老頭空洞的大道理頂了迴去,“你現在的身體確實是有點弱,不過這也不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知道他是想要岔開話題,不過我也無所謂,原本我就對錢沒什麽概念,現在這樣有吃有喝我覺得挺好,剛才隻是為了逗逗老頭,並不是真的想要錢,而且老頭的話也成功的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於是立即追問道“有什麽辦法?”


    “這個嘛----”老頭擺出了麵對劉城守時的表情,“快說!要不下次揭穿你”“年輕人遇事就是急躁”老頭看了我一眼“其實你隻要修煉了本門的功法就行了”“又想騙我,你不是說現在的這個世界已經被黑氣汙染,無法再進行修煉了嗎?”


    “高深的功法當然不能修煉,不過基礎的東西還是可以修煉的,特別是本門的功法和其他門派的截然不同,首先注重的是自身元神的修煉,功法的前半部分並不需要吸收外界的靈氣,所以現在依然可以修煉,元神強大了身體自然也就跟著強壯了”“那你什麽時候教我修煉?”我急匆匆的問道,“現在這種環境當然不行,等迴家之後再說吧”“原來你還有家?”“那當然啦,不然你以為我住在那裏”“我一直以為你是四海為家、浪蕩江湖呢”“胡說!為師出身名門大派,怎麽會連家都沒有”老頭又開始吹胡子瞪眼。


    “好吧,好吧,我錯了還不行嘛”我趕忙攔住了他,然後才繼續問道“你的家在哪兒?”“就在這條河的入海口之外的一座海島上,到了下一個城市之後我們直接坐船,三四天就能到”“為什麽不在這裏坐船?”我好奇的追問道,下午趕路的時候已經看到了河麵上有來往的船隻,雖然都是些小木船,不過載兩個人肯定沒問題,而且坐船的話又快又省力,比徒步趕路好太多了。


    “你懂什麽!”老頭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我“坐船太顯眼,而且在河裏的話,如果有人追來想跑都跑不了”“是不是有血的教訓?”我微笑著說道,老頭卻隻是‘哼’了一聲並沒有說話,不過我卻想起了一個問題“原來這些天你順著河走隻是想迴家,並不是為了幫我找兄弟”“找兄弟和迴家正好同路,不行嗎!”“就知道你沒這麽好心”我含糊著迴了老頭一句,一陣困意湧了上來,迷迷糊糊找了個地方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老頭叫醒了,簡單吃了點東西又開始繼續趕路,老頭健步如飛的走在前麵,而我則是迷迷糊糊的跟在後麵,同時還哈欠連天的,就像是犯了毒癮一樣,一直走出了很長的一段路才漸漸的清醒過來。中午的時候隻是稍微吃了點東西又接著走,一直走到很晚才露宿,而且接下來的幾天都是這麽過的,這樣的日子讓我叫苦連天,原來騙子也不是那麽好當的,騙錢得手的時候很興奮,可是跑路的時候也真是夠辛苦的。


    一路走了二十多天之後,我們終於來到了下一個城市,嚴格說起來這裏根本算不上是一座城市,頂多隻是一個建在河邊的小碼頭,隻有幾條破舊的街道,四周連個城牆都沒有,不過沿河停著很多船,無數人在忙碌著把各種各樣的東西裝上船或者卸下來,景象也頗為熱鬧,到了這裏之後,老頭並沒有多做停留,很快就雇了一艘船,並且催促著船工補足了食物和水,然後就立即起航。


    劃船的是父子倆,不知道姓什麽,隻知道父親叫福伯兒子叫福生,這名字起的倒是很有內涵,一方麵是希望兒子有福,另一方麵也明確的告訴大家這兒子是福伯生的。


    其實就算是不看名字也能明白這兩個人肯定是父子,因為長的實在是很像,都是矮矮瘦瘦的身材,黑黑的皮膚,看起來一副很敦實的樣子,常年的船工生活讓他們的手上都生出了厚厚的老繭,而且性格都有些內向,見到我們之後隻是簡單的打了個招唿就不再說話,隻顧著悶頭做著自己的事情。


    對於這樣一對再普通不過的父子我當然也沒有太多的興趣,隻是習慣性的看了幾眼就把注意力轉移到了腳下的這艘小船上,這是一艘很老舊的小木船,剛一上船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腥氣。


    整艘船從前到後最多也就十米多長,寬度僅能容兩個人並排走路,看起來非常簡陋,連個艙室都沒有,隻是在船上中段搭了一個棚子用來遮風擋雨,船尾堆滿了食物、水,還有其他一些亂七八糟的生活用品,連個插腳的地方都沒有,讓本來就不大的小船更顯得擁擠不堪。


    這是我第一次坐船,隻是沒想到寶貴的第一次竟然給了這麽一艘破舊的小船,在我的印象中這樣的小船隻能在岸邊打點小魚,連遠一點的深海都去不了,現在竟然要坐著它跑長途,我嚴重懷疑是不是真的能到達目的地。


    對於老頭的摳門我早就習以為常了,原本也沒指望他能弄到多好的船,隻是這船也太破了點,不過好再這船從頭到尾全都是木製的,就算是半途散架的話我也應該能抓著上麵的木板逃生,這個發現倒是讓我的心裏安定了很多。


    小船開始起航了,周圍到處都是各種各樣的木船,有的稍微大一些,有的比我們坐的這艘還要小,碼頭附近的河道顯得異常擁擠,福伯駕著小船在無數船隻中快速穿行,總是在即將相撞的最後一刻才‘嗖’的一下避開,不過很多時候還是免不了輕微的擦碰。


    對於這樣的情形這裏的人早就習以為常,完全看不到半點異常的表情,如果兩個劃船的人相熟的話還會熱情的打招唿,有時還會開幾句粗俗的玩笑,甚至就連老頭都很淡然,唯有我看的心驚肉跳,在小船第一次避讓的時候就被驚出了一身的冷汗,然後在接下來的十幾分鍾裏,冷汗一身接一身的往外冒,簡直就沒有停過。


    終於,我們乘坐的小船駛離了碼頭,前方的河道變得空曠起來,雖然還有很多的船隻在往來穿梭,不過相互之間的距離已經拉開了不少,用不著再進行那種雜耍般的避讓了。


    看了一眼身後漸漸遠去的碼頭,我依然有些心有餘悸,一方麵對福伯的駕船技術佩服的五體投地,另一方麵也深深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的民風淳樸,如果在現代大城市的馬路上出現這種情形的話,估計現在腦漿子都已經打出好幾碗了。


    進入到空曠的河道之後,小船順流而下,速度越來越快,第一次坐船,看到兩岸的景物被不斷甩在身後,心裏感覺非常驚奇,過了一會,讓我更加驚奇的事情發生了,我們上船的時候已經臨近中午,由於老頭急著趕路,所以我們連飯都沒有在岸上吃。


    原本對於這頓飯我已經沒有太多的奢望了,可是現在竟然聞到了米飯的香味。我都已經記不清有多久沒吃過米飯了,幾乎都快忘了是什麽味了,現在居然又聞到了這熟悉的香氣,我差點忍不住大喊一句“感謝老天賜予我米飯”


    午飯很快就做好了,在一個粗糙的大瓦罐裏果然盛著我魂牽夢縈的米飯,旁邊擺著一大碗不知名的青菜炒肉,竟然還燉了一條很大的魚,感覺船工的生活要比之前見過的那些村民好太多了。


    三大碗米飯下肚之後,我已經撐的連動都不想動了,斜著身子靠在船幫上,嘴裏叼著一根草棍悠閑的望著頭頂的藍天白雲,這種感覺簡直是太舒服了,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第一次覺得老天並沒有拋棄我,原來生活這麽美好,真希望日子能永遠這麽過下去,而事實也如我所願,從這裏到接天河的入海口要走十幾天,至少在這十幾天裏我的日子都要這麽過。


    可是到了第六天的時候我就有些受不住了,連續六天,每天三頓都吃著同樣的飯菜,我的飯量從三碗減到了一碗,而最讓我難以忍受的還是無法排遣的寂寞,自從上船之後老頭除了吃就是睡,要不就像是老僧入定般的想心事,他的這副樣子讓我不忍心去打擾,隻好試著跟福伯父子說話,可是試了幾次之後發現這父子倆的語言基本都是‘嗯、啊、對啊’,要不就是衝著你傻笑,看他們的樣子也並不是在敷衍或者是討厭我,隻不過是性格內向不善於和人交流。於是我也隻好不再去為難他們,想著自己找點事情來散散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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