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又低頭看了一下,驚訝的發現我的身體也是近乎透明的,看起來並不是很清晰,隻能模模糊糊看到大致的輪廓,隻是這個輪廓看起來有些怪異,下半身的位置還算正常,可是上半身卻一點人樣都沒有,兩條胳膊已經斷成了好幾截,就像是一根彎曲的鐵絲,怪異的扭曲著,後背的脊椎骨應該是斷了,胸口以上的地方是歪斜的,和腰部形成了一個很大的夾角。


    我此刻簡直像是一個被玩壞的玩偶,如果以這副樣子半夜到街上遛一圈的話,估計嚇死十幾二十個人完全沒有問題,可是卻依然能行動自如,所以之前根本就沒有注意到,。


    ‘原來傳說中那些嚇人的惡鬼是這麽煉成的’我哭笑了一下,好奇的伸手摸向後背,想看看脊椎骨到底斷成了什麽樣子,可是首先摸到的卻是一根細長的東西,“短棍!”我心裏一驚,又仔細的摸了一下,確實是那根短棍,我試著扭動了幾下身體,發現這根短棍現在完全沒有重量,所以不用手摸的話,我根本感覺不到它的存在。


    ‘不是說陽間的東西隻有燒成灰燼之後才能帶下來嗎?’我滿心的疑惑,可是現在周圍都是鬼魂,實在不適合把這奇怪的短棍取出來看看,我隻好先不去理會,又把注意力轉向了前方的人影。


    “大人!我冤枉啊!求大人給我做主!”跪在地上的人影突然大聲喊了起來,“我是陰間的判官,不是陽世的縣太爺,這裏隻斷善惡不管審案!”坐在椅子上的官員威嚴的說道。


    人影還想再說什麽,突然站在兩邊的衙役同時喊了起來“威武-----!”就連他們牽著的大黑狗都發出了‘嗷!嗷!’的吼叫聲,並且還做出了一副撲人的架勢,嚇得跪著的人一下子癱倒在地上,全身不停的哆嗦,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這陣勢倒是很像電影裏演的那種古代官老爺升堂的場麵,不過感覺狗叫聲有點破壞氣氛,雖然非常嚇人,不過卻顯得有點不倫不類,還有就是電影裏演的官老爺都是坐在衙門裏,沒想到陰間的判官卻這麽簡樸,居然是現場辦公,如果下雨的話怎麽辦?


    我的腦海裏出現了一副畫麵,大雨傾盆之下,官老爺、衙役還有那些狗依然還在這裏堅持現場辦公,隻不過都被淋的像落湯雞一樣,順著腦袋直往下滴水。這副場景實在是有點太滑稽了,如果不是強忍著,我都差點笑出聲來。


    “報上名來!”判官的威嚴的喊聲打斷了我的胡思亂想,“我---我叫---叫許---許方正”跪在地上的人哆嗦著說出了自己的名字,“性別?”“男--男的”“職業?”“商---商人”“怎麽死的?”“運貨途中被山賊所殺”這句話許方正倒是說的很流利,顯然是心中充滿了怨恨。


    判官看了一眼擺在身前的大本子“生死薄上已經寫明你陽壽已盡,命中該有此一劫,所以不要再有怨恨,現在本官斷去你的惡念,讓你重入輪迴”判官說完這句話之後便不再理會許方正,而是轉頭向著身旁的衙役喊了一句“放出食惡犬!”“放出食惡犬!”衙役們隨聲附和著,同時鬆開了手裏的繩子,早已躍躍欲試的大黑狗瞬間就衝了出去。


    “啊----”許方正嚇得大聲尖叫,掙紮著想要站起來逃跑,可是食惡犬的速度實在是太快,就像是一道黑色的閃電一閃而至,圍著跪在地上的許方正撕咬起來。


    不過咬了幾口之後,又都安靜下來,乖乖的迴到了衙役的身旁,此時的許方正還處於極度驚恐的狀態,並沒有發現食惡犬已經離開了,依然雙手抱頭,趴在地上淒厲的慘叫著,不過他的身體並沒有受到很大的傷害,食惡犬隻是咬掉了幾塊不大的肉,整個身體基本上還是完整的。


    “你身上的惡念不多,生前應該算是個善良的人,現在惡念已除,安心投胎去吧”判官的口氣變得平和了一些,許方正驚愕的抬起頭看了看四周,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安全了,可是他卻依然沒動,因為已經被嚇得全身癱軟根本無法站起來,“去吧”判官又說了一句,然後抬手一指,許方正的身子竟然順著判官所指的方向飄了出去。


    這一幕讓我覺得非常驚奇,沒想到進入陰間的第一關居然是這樣的,以前隻是聽說陰間有扒皮、抽筋、下油鍋的項目,放狗咬人還真是沒有聽說過,看來這些狗隻會咬掉人身上的惡念,不知道逃學、打架,還有把鄰居的房頂給踩漏了,這些事情算不算是惡念,‘應該是不算的,畢竟這些都隻是小孩子的淘氣行為’我在心裏安慰著自己。同時很好奇的盯著那個大本子,沒想到傳說中的生死薄是這個樣子的,這應該算是一個人在陰間的檔案吧。


    我在陽間的檔案都是老師寫的,在老師的眼裏我當然不是一個好學生,檔案裏自然也不會有什麽好話,不知道我在陰間的檔案上麵寫的會是些怎樣的內容。


    “下一個誰來?”一個衙役突然大聲喊了起來,“來啦,來啦”一個輕飄飄的聲音在人群中響了起來,然後就看到一個身影一溜小跑奔向前方,等到身影清晰起來之後,我才看清楚這個人的年紀大約有三十多歲,又瘦又矮,長的也有點尖嘴猴腮,特別是眼神賊溜溜的,一看就不是好人,最可笑的是他的脖子是歪的,腦袋毫無支撐的斜靠在肩膀上,樣子看起來非常的滑稽。


    這個人跑到台子前麵之後,還沒等站穩就直接跪了下去,磕頭之後還不住的朝著判官點頭哈腰,臉上掛滿了媚笑“小民賈發財參見判官大老爺”,聽到這個名字我差點笑出聲來,都姓賈了,還給兒子起名叫發財,這家夥的爹媽真是夠沒譜的,估計是想發財都想瘋了,已經到了不管不顧的地步。


    判官的涵養顯然比我要好的多,臉上依然還是那副嚴肅的麵孔,習慣性的問了一句“姓名?”,不過立即想起來剛才這家夥已經報名了,於是立即接口問道“性別?”可是這一句問出的同時,跪在地上的人也開口說道“小民賈發財,大老爺”


    “你的名字叫賈發財大老爺?!”因為是同時開口,賈發財的話判官聽的不太清楚,以為是在賺他的便宜,語氣一下子嚴厲起來,賈發財趕忙解釋“小民是賈發財,您是大老爺”。


    判官明白是自己聽差了,隻好又繼續問道“性別?”“男的,如果大老爺想讓我當女的也可以”“胡鬧!你長成這樣,當女的有什麽用!”判官氣唿唿的說道,不過隨即感覺自己的這句話有點問題,立即以更嚴厲的語氣加了一句“問你什麽就迴答什麽,再敢胡說八道嚴懲不貸!”“是!是!是!嚴懲!嚴懲!大老爺!”賈發財點頭哈腰的附和著。


    遇到這樣的活寶判官也覺得有些無奈,隨即加快了進度,略過年齡直接問死因,“小人是修牆的時候從牆頭上失手掉下來摔死的”賈發財依然是滿臉的恭敬加媚笑,“是給自己家修牆嗎?”判官冷冷的問了一句,“是給同村的趙寡婦家修牆”“為什麽要半夜去?”“白天的時候怕村裏人看見說三道四”“半夜去就不怕嗎?”判官實在忍不下去終於怒了,大吼一聲“大膽刁民生!死薄上已經寫的清清楚楚,你分明是半夜偷偷爬進趙寡婦家欲行不軌,卻被她家的惡狗攆的慌不擇路,最後從牆頭上掉下來摔斷了脖子才死的,到了陰間還敢撒謊,你前世媚強欺弱、坑蒙拐騙,壞事做盡,現在該是清算的時候了!”。


    “大老爺,小民冤枉啊!冤枉啊!”賈發財跪在地上又哭又喊的想要辯解,可是判官卻不再理會他,直接轉頭喊了一聲“放食惡犬!”


    八條食惡犬隨即就把賈發財圍在中間瘋狂的撕咬起來,狗群之中先是傳來了賈發財驚恐的尖叫,不過卻越來越弱,最後隻剩下了食惡犬的撕咬聲和咆哮聲,賈發財的聲音已經完全消失了。


    可是食惡犬卻並沒有離開,依然圍在那裏拚命的咬,整個過程持續了很長時間,等到食惡犬迴到衙役身邊的時候,賈發財的身影竟然完全不見了,曾經跪著的地方什麽都沒有留下。


    “這個人全身居然沒有一點善念,為官這麽多年,這樣的人本官還是第一次遇到”判官看著前方的地麵驚訝的說道。


    “下一個誰來?”一個衙役又大喊起來“我來!”迴應的聲音異常響亮,聽起來就感覺很彪悍,緊接著就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從人群裏走了出去,一直走到判官的前方才停下來,這時候人影也變得清晰起來,看到他的樣子,後方的人群出現了一陣輕微的騷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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