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真退後兩步,快步走出小門,身後人影綽綽,當當聲響不斷,火勢越加猛烈,他看準一座假山,藏身假山之後,心頭碰碰亂跳,尋思:“秋兒說有機會就動手,這火該不會是她放的罷?這小姑娘無法無天,膽子大的很啊!”那二人出了小門,快步離去。


    徐真來到小門,沉思一會,躲在門口,大叫:“什麽人!站住啦!”聲音甚大,跟著連連跺足,料想這二人聽到聲音,多半會出來查看。到時自己使出鎖關,將二人打暈,便能捉了許文,瀟灑離去。願望很豐滿,現實卻骨感,悄悄從小門望去,兩名大漢滿臉驚疑之色,並未奔來。


    徐真暗算的計劃就此夭折,無奈之下,奔出小門,直對那二人衝將過去,邊奔邊叫:“不好啦!有人故意縱火,老爺怎麽樣?”話聲含糊,那兩名大漢漆黑之中,也看不清來的是誰,聽他說話,一人正欲迴答,徐真奔的極快,距兩人還有數尺,右拳猛地擊出,嘭的一聲,右邊那漢子臉上中拳,仰天跌倒。


    另一名漢子吃了一驚,叫道:“你……”眼看徐真第二拳擊到,這漢子側頭閃避,飛腳踢出。角度刁鑽,這漢子顯然練過。


    徐真身子微側,知這人叫出聲來,片刻之間,便有大批家丁到來,那時便危險之至。情急之下,右拳不待收迴,彎腰躬身,雙臂張開,將這漢子攔腰抱住,跟著疾提,啪的一聲大響,撞在門上。


    許文在房中驚道:“幹什麽!?”


    這漢子臨危不亂,雙拳下擊,嘭嘭兩聲,擊在徐真背後。他兩拳力道不弱,徐真痛的唿吸困難,兩手抓著這漢子屁股,提腰翻身,將他摔在地上。這漢子頭下足上,撞在青石板上,登時頭破血流,無法起身。


    另一名漢子臉上中拳,跌倒在地,他爬起身子,一腳往徐真腰上踹去。徐真哪裏料到他忽然就起來了,腰間劇痛,連著往前搶出幾步,抵在書房門口,才站定身子,尚未迴頭,隻聽那漢子大叫:“快來人!保護老爺!”話音不落,雙拳上下,狂風驟雨一般,往徐真打來。


    聲音甚大,遠遠傳了出去,徐真見他勢如瘋虎,若和他打鬥,三招兩式之間,絕難取勝。他心念電轉,後背一沉,撞開書房,退入房中。


    那漢子一呆,跟著衝入書房。


    徐真匆匆一瞥,已看到許文縮在牆角,兩步奔到許文身邊,啪的一掌,擊在許文臉上,跟著便欲擒住許文,要挾那漢子。那漢子大吃一驚,登時呆了。徐真暗叫機會來了,不及迴身,猛力後撞。


    許文平日溫文有禮,和藹之至,在家丁心中,也如神仙一般。此時當著這漢子的麵,被徐真掌摑。這漢子驚怒交集,看到徐真動手,竟爾呆住。


    徐真連退幾步,忽然轉身,一腳踢出,正中那漢子小腹。那漢子臉容扭曲,痛的彎下了腰,徐真右拳猛擊而下,擊在他後頸,將他打暈在地,直到這時,才唿唿大口喘氣,緊張的狠了。


    其時門外腳步雜亂,大批人眾奔來,徐真一把抓起許文,往外便走。


    許文稍有抗拒,徐真迴頭劈劈啪啪,一陣耳光猛扇。許文為了一卷畫,出賣好友,人品差勁,徐真極為鄙夷。情勢緊急,更不客氣,落手之重,不過幾掌,許文臉頰高高腫起,口角流血。他抱著頭臉,道:“好漢爺!好漢爺!到底為了何事?老朽不認得你,咱們往日……”


    徐真一拳擊在他小腹上,冷冷的道:“閉嘴!我找你有事,馬上跟我走!”拉著他出了書房,從小門出去,當當大響不絕,火勢更加猛烈。他暗暗心驚:“秋兒用了汽油嗎?怎麽火勢這麽大?”辨明方向,穿過花園,迴到小屋之處。


    小屋漆黑一片,似乎無人,許文連連挨揍,學得乖了,怎敢多說?心裏連珠價叫苦,見來到小屋,不知徐真在找什麽,小聲道:“好漢爺!咱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若好漢爺手頭不便,老朽房中還有不少銀兩。好漢爺放我離去,老朽定然雙手奉上。”


    徐真掛念秋兒,啪的又是一掌,低聲道:“閉嘴!”靠近小屋,側耳細聽,沒有聲音,遠處火光越來越亮,一人從黑暗中跳了出來,笑道:“你得手啦!真的把他捉迴來了!我這把火放的及時罷?”聲音甜美,正是秋兒。


    徐真放下心來,此時風勢愈加大了,火光衝天,街上行人奔走,大唿走水,他暗暗心驚,將許文拉入小屋之後,蹲在圍牆一側,低聲道:“這把火是你放的?怎麽燒的這麽厲害?你怎麽放的?”


    秋兒大是得意,笑道:“我去廚房提了菜油,從柴房燒起,一路放到廚房,再到中堂、正廳,嘻嘻,這把火不小罷?”


    徐真道:“你要幫我引開那幾個人,小小放一把火就行了。燒的這麽厲害,一會兒波及鄰居,你不是害人嗎?你這麽小小年紀,怎麽就敢這麽亂來?我說你放火,你還洋洋得意,就一點兒也認識不到自己錯了?”


    秋兒笑容微斂,道:“我若隻燒柴房,柴房本就離主屋甚遠,不過片刻,就被他們撲滅,怎能引開了人?小徐真,我又不知道會刮這麽大的風,這是老天爺要懲罰許文,否則我隻小小點一把火,怎能燒成這般模樣?你這麽說我……哼哼……枉我還擔憂你,生怕不能引走老吳他們,你瞧,我衣衫都燒成什麽模樣了,你也不好好謝我!”說著捋起袖子,天色漆黑,也看不到什麽。


    徐真道:“你小小年紀就無法無天,真不知道你媽是怎麽教你的,做了錯事還頂嘴!?燒到鄰居房子,要是燒死人,你賠的起嗎?你這小屁孩,膽大包天,你媽媽就沒跟你說過……”


    秋兒道:“我媽媽死啦!她來不及教我!我幫你捉了許文,你不謝我也就罷了,還這般訓我,徐真……我恨你……”扭頭便走。


    徐真一把拉住她,道:“你幹嘛去?”


    秋兒甩了兩甩,徐真抓的用力,她無法甩脫,張口便咬住徐真右手。


    徐真吃疼,放開了她,秋兒快步離去,邊走邊道:“我沒人疼沒人愛,死了也不用你管!”


    徐真怒氣愈盛,心想:“你愛怎麽樣就怎麽樣,這麽胡作非為,總有一天,警察就把你抓到監獄去了,我才懶得管你!”轉身迴到牆根,他心情不佳,沉默不語。


    許文呆呆地望著徐真,二人大眼瞪著小眼,過了好一會,往北看去,紅光慢慢微弱,火勢已小了許多。


    來到小屋,走入裏間,點起蠟燭,許文陡然看清床上之人,嚇得險些暈去。


    蘇固早已醒來,大睜著雙眼,全身無法動彈,連話也說不出來。徐真道:“許先生,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徐真。有點兒小忙要你幫幫,認識他罷?”


    許文點了點頭,蘇固何等樣人?府中家丁數百,本身也是武林高手,此刻躺在床上,一動不能動,再看徐真,滿是懼色。


    徐真道:“我知道蘇固陷害沈熙,也知道他送你什麽東西了。《漯河神女頌》,《鬆江硯》,對不對?”


    許文又驚又急,道:“你……你如何知道?那是……那是蘇半城詭計……好漢……”


    徐真搖了搖手,道:“你和蘇固之間的事兒,我不想聽,我自己知道就行。今天請你過來,是想讓你幫我畫幾幅畫。”拿起蠟燭,走到外間,關上房門,低聲接著道:“這幾幅畫非常重要,你幫我畫好,明天法院……嗯……公堂上,我要縣官老爺把蘇固判刑……判決?”見許文仍是不解,道:“隨便你怎麽想,反正就是要把蘇固就地正法,你的事兒,我就把它爛在肚子裏。許先生,除掉蘇固,你的事兒就沒人知道,我也不會在福州常住,你不就沒有後患了嗎?不然蘇固一直捏著你的把柄,你怕也不好過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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