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真按著胸口,絲毫不知,適才混沌決內勁被樂厚牽引,已將魁梧漢子的內力盡數反擊而出,這股內力經混沌決融合,屬性大為不同,混沌決排斥良久,始終無法排出體外。樂厚內功深湛,一掌又是全力而擊,力道大得驚人,反擊之力更是兇猛。若非魁梧漢子內勁盡數反擊而出,留在徐真體內,遲早反噬。他從未見過混沌決,怎知世上有一門可以反擊敵人內勁的功夫?隻覺徐真內力之厚,無窮無盡,此時氣血翻騰,哪裏還敢出手?當即抱拳道:“好功夫!尊駕……”本想說下次相遇,定要討迴場子,哪知一句話未說完,喉嚨一甜,一口血湧了上來,他忙閉上嘴,扭頭便走。


    腳步聲響,雨聲如故,樂厚走的極快,轉瞬不見了人影。


    徐真暗叫僥幸,親身體驗武功的神奇,適才身體便如著魔,半點無法動彈,這種神奇之處,他有生之年,頭一遭遇到,嚇的心中狂跳,過了良久,仍說不出話來。體內涼氣速度越來越快,肋下劇痛之感,也不再難忍,渾身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氣。這種情形他從未聽說過,一時不知是被敵人打傷,還是怎麽迴事,閉上雙眼,體會涼氣流動。


    沙沙聲響,誌成忠生爬起身子,看看徐真,看看嶽靈珊,嘻嘻一笑,說道:“姐姐,你怎地躺地上?起來啊。”這小姑娘機警非常,一見不是幾人對手,被捉入廟中,便躺在地上裝死,同時慢慢往後門爬。這時危險過去,她便站起身子。


    嶽靈珊神色古怪,望著徐真道:“你……受傷了嗎?”


    徐真聽而不聞,過了半晌,身子一顫,緩緩靠著牆壁坐下,臉色慘白。往日隻在電視上看過武林高手,對於什麽內力,那是半點理解也沒有,但樂厚一掌,讓他正麵認清這種神奇的‘內力’,究竟有多可怖。適才彷如著魔,無法動彈絲毫,若是個大俠都會這招,自己恐怕真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這一點倒有些杞人憂天,狂風掌力威猛霸道,並非是天下無敵的掌力,樂厚說話分散徐真注意力,蓄滿掌力之後,才發動攻擊。若一般武林人士,縱然不敵,在敵人擺出如此明白攻擊姿勢之前,也會反擊或者逃走,徐真不懂,是以才被他掌力完全包裹。連嶽靈珊都可以看得出來,叫他閃避,他自己反而不懂,這是他江湖閱曆不豐,與內力的神奇並無多大關係。


    嶽靈珊更急,連問:“徐真,你怎麽啦?快說,到底是哪裏受傷了?你說話啊!”


    誌成忠生走到徐真麵前,見他滿頭冷汗,奇道:“適才那人又沒打到你,你怎會受傷?姐姐,他不停的冒汗,臉色紅的厲害,難不成是發燒麽?這可壞了,現下不能進城,不能去找郎中,隻好忍忍了。”


    嶽靈珊道:“不!不是!樂厚號稱潘陽手,掌上力道厲害的很,爹爹常說嵩山十三太保,人人內功深厚,各有絕藝。徐真不會武功,被他打了一掌,這下……這下怕是糟了……你……小妹妹,你叫什麽名字?現在能想法兒入城麽?不找大夫來,他定然撐不過今晚。”


    誌成忠生一呆,喜道:“姐姐,你是說適才那人用的武功?我怎麽瞧著和天橋兒那邊走江湖的不一樣啊?我常去天橋兒看別人練武,他們耍的可是好看呢,適才那人抬抬手,就是武功了?我得學學!嘻嘻,現在入不了城,城門關了,我也是關門之前才出來的。”


    嶽靈珊道:“那……那你會解穴麽?”問出此話,又是一呆,看誌成忠生不過十三四歲年紀,這麽小小一個孩童,怎會解穴?歎了口氣,明知徐真命在頃刻,卻無法相助,這時早已忘記徐真親吻自己,應該盼著他死才對。


    徐真聽了半晌,尋思:“快死了?撐不過今晚?剛才那個人的功夫這麽厲害?我怎麽感覺好好的?不對!我不會功夫,看不出來,嶽靈珊會,她說我快死了,那肯定是快死了,不會錯。”爬起身子,走到嶽靈珊身前,急道:“我快死了?我不會解穴,不然你教我,我聰明的很,一會兒就能學會。”


    嶽靈珊奇道:“你可以說話?那你適才怎地不說?”


    徐真道:“你們倆都說我快死了,哪有心情說話?你快說怎麽解穴。”


    嶽靈珊聽他中氣充足,狐疑道:“你受傷了麽?怎地我聽你像是沒有受傷的樣子?”


    徐真道:“我不知道啊!你不是說我受傷了嗎?我不會功夫,自己不知道,你武功那麽厲害,肯定沒錯。你快教我解穴啊!”


    誌成忠生道:“我瞧你生龍活虎,可不像受傷的樣子。喏,你看那邊的人,他們才是真的受傷。”一指窗口蘇固的兩條腿,咯咯嬌笑,道:“這人倒是好玩!走著走著就睡著啦,他到底有多累。”說到‘累’字之時,忍俊不禁,嘻嘻笑了起來。


    徐真跳了起來,發覺全身輕鬆,力氣雖有減弱,但涼氣在體內四處奔騰,每轉一圈,舒爽之至。這種感覺極是奇怪,他又驚又喜,料想這定然就是傳說中的內力,渾身並無何處受傷,想來也是自己多想了,在誌成忠生頭上摸了摸,笑道:“對了!我應該沒受傷,心理作用,哈哈。”見嶽靈珊不動,肩頭鮮血兀自留下,摸摸光頭,皺眉道:“嶽小姐,我不會解穴,你教下我,不然你肩上一直流血呢。”


    誌成忠生道:“是呀姐姐。流這麽多血,你是不是快死了?”


    嶽靈珊遲疑片刻,道:“你不會武功,我便教你,現下也是學不會的。穴道過得一個時辰自會解開,我就躺著罷。”


    徐真道:“這不行罷?你一直流血,要是不包紮,你會失血過多而死。剛才那個人你認識罷?你不想活著報警嗎?對了,不是報警,你該去找你爸爸。你爸爸不是華山派的嗎?找他來幫你報仇。”一邊說話,一邊蹲下身子,見嶽靈珊雙頰暈紅,微弱火光之下,更顯嬌豔,不由得心頭一喜,賤笑道:“你現在不能動,沒辦法,我幫你包紮。”


    不等嶽靈珊答應,撕開她肩頭衣衫,這一劍刺入不深,乃是引誘徐真出現,並非致命,卻刺在嶽靈珊左胸鎖骨下方數分處。


    嶽靈珊一呆,眼神忽然無比淩厲,正欲怒叫,徐真笑容一收,道:“事急從權,等你以後好了,就算要殺我,我也不反抗。”轉念又想:“你要殺我,得追的上我才說。”


    嶽靈珊緊咬嘴唇,眼眶兒紅了,淚水在眼中打轉,想扭過頭去不看徐真,又如何能夠動彈?傷口不深,撕下一截衣衫,按住嶽靈珊傷口,從她背後綁了一圈。這女孩兒咬著牙齒,一聲不吭。徐真暗暗佩服,想想若是小蘭,就算不哭天抹淚,怕也尖叫出聲。走到神壟之下,將茅草鋪開,弄得甚是舒適,抱起嶽靈珊,見她臉頰如雪,秀眉微皺,神色間說不出地動人,不僅心中一蕩,問誌成忠生道:“這裏有水嗎?”


    誌成忠生恨恨地道:“傻瓜,你還知道這裏有人!?”


    徐真道:“有還是沒有?”


    誌成忠生後退一步,擺好了隨時逃走的姿勢,道:“幹甚麽?大傻瓜!你又想欺侮我?!大人打小孩,好不要臉!”


    徐真道:“誰說我打你了?我問你有沒有水,甚麽時候動你了?”


    誌成忠生眼珠兒咕嚕嚕亂轉,道:“沒有。”


    徐真哼了一聲,道:“這裏真是你家嗎?恐怕不是罷?”見嶽靈珊一動也不動,不由得大奇,道:“點穴居然這麽厲害,你真的一動不動。以前我在電視上看過,可從沒在現實生活中見過。你師傅是誰?改天我也拜他做師傅,學學點穴。”


    嶽靈珊道:“點穴解穴極是難練,我學了四五年,才學會了。你不會半點兒武功,現下去學,也已晚了,縱然有人教你,這一生也別想跨入高手之列。”


    徐真道:“為什麽?你別聽那小丫頭說的,我不傻,學東西快的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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