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惟慈躺在溫暖的懷中,半睜半閉的眼睛看了眼黑漆漆的屋內,除了近在耳畔的唿吸聲,她再聽不見任何異響。


    不知何時,口渴醒來,揮發的酒精帶走了身體的水分,她摩挲著坐起身,酒醒大半,惟獨雙唇幹幹的,這樣空寂的環境,讓她想起現代時的冬天,北方的冬天很幹燥,夜裏不開加濕器,清晨嘴唇必會起一層幹皮。


    她站起身在黑漆漆的屋內摸索著,希望能找到水壺水茶杯這類的東西,哪怕是冰涼涼的水,入喉也會緩解些幹澀。


    摸到類似桌子的平台,她小心翼翼地不發出半點聲音,終於摸到一個硬邦邦的茶壺,剛提起來就覺得輕飄飄的,是空的。


    罷了,白瓏和鶯歌應該就在附近的小房間,盧家的庭院不同於盛京,並不是一個一個獨立的小院子,長長的廊廡似能通往府中各處。


    借著月光她看見發白似的衣裳,披在身上就出了門,她轉身看著廊廡下幾乎燃盡的夜燈,那微弱的光亮被黑暗包圍,根本散發不出來。


    大約是近黎明了,油燈燃盡,天邊泛起青色,溫度出奇的冷,傅惟慈縮了縮肩膀,上下牙哆嗦了兩下,順著廊廡去找鶯歌和白瓏。


    都說黎明前的溫度是最低的,因為太陽馬上要升起,黑暗在消散前會做出更頑強的抵抗,所以比入夜還要冷上幾分。


    她敲了敲隔壁的房門,輕聲喚道:“白瓏?鶯歌?”


    裏麵毫無動靜,她又不敢推門走進另一個黑暗中,隻得縮迴手繼續走兩步,若是找不見就隻能迴房忍著了。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空氣,她走了兩步就打算迴房了,趁著還沒迷路,趕緊迴房躺著,她咂了咂嘴,幹得嘴裏想被覆了一層保鮮膜似的。


    “表姐?是你嗎?”


    這個聲音讓傅惟慈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這黝黑黝黑的夜裏誰會在附近?大半夜不睡著像她一樣找水喝?


    她想裝作沒聽見,轉身疾步往迴走,隻聽身後的唿喚聲愈發明晰了:“是我啊表姐,我是青蘭。”


    六表妹?傅惟慈站定迴身,她記著昨晚六表妹飲了不少酒,都說起胡話來了,怎麽醒得這麽早?


    “你在哪兒?”她朝黑黢黢的周圍掃了一眼,比起方才稍稍亮了些,但想分辨是否有人還是困難的。


    盧青蘭在高處探著頭,隻能見到一個白乎乎的身影,連忙揮手道:“我在上麵啊,你快上來。”


    上麵......傅惟慈抬頭往上看,似乎東西在晃動,想來是盧青蘭沒錯了,她正想著從哪上樓,隻聽上麵的盧青蘭喊道:“你左手邊有樓梯,快上來。”


    這個盧青蘭是討人喜歡的,若是旁人她或許寒暄兩句就迴房了,她摸著樓梯的扶手上了樓,看著隱隱綽綽的人影道:“不睡覺跑著來幹嘛?”


    “從這兒能見到日出,許是昨晚酒喝多了,睡得不是很安穩。”盧青蘭抹黑抓到傅惟慈的衣袖,拉著她走到欄杆旁,抬手指著灰黑色的天邊道:“再過半個時辰太陽就該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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