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延不知該不該聽傅惟慈的,他正猶豫的空檔,麵前的女子已經屈了屈膝道:“天色不早了,太子早些迴府吧。”


    “夜裏風涼,你怎麽站在風口裏?”他見她穿的單薄些,盛京的夏日並不似南部,太陽隻要下了山就會有些寒氣。


    “我在等季方,殿下早些迴去,不要讓府裏的人擔心了。”傅惟慈又一次催促,語氣仍在一個音調上,讓人聽不出情緒。


    舒延迴身朝著空蕩蕩的門前望著,光明之內並無人影的晃動,他側過身看著她囑咐道:“多穿件衣裳,夜裏風涼,你生產時虧了身子,切莫大意,照顧好自己。”


    滎陽不遠,但好像她出了盛京就是遠的,從前不覺得,哪怕是她失蹤那兩年,他反而覺得痛快,少了許多把兩人名字並在一起的聲音。


    但當下他牽著馬一步三迴頭,遙遙望著府門前秀麗的身影,偏頭的方向卻不是自己,心頭說不出的苦澀。


    這便是大愛了吧,他不求擁有她,隻希望她過的好,過得幸福,隻要如此,便不輕易去打擾。


    傅惟慈用餘光瞥見舒延上了馬,耳朵聽著漸行漸遠的馬蹄聲,這馬蹄聲內夾雜著馬車軲轆轉動的聲音。


    是季方迴來了。


    她展顏笑了,提著裙擺疾步走下台階,衝著熟悉的馬車而去,她方走進,突然從車窗裏伸出一隻胳膊,嚇得她心口咚咚咚的直跳。


    季方早就看見府門前站著的女子了,所以他小心翼翼地將懷中熱乎的紙袋拿出來,從車窗遞給她:“你最喜歡的那家爐餅,明日去了滎陽就吃不到了,還熱乎著呢,快嚐嚐。”


    傅惟慈歡天喜地的跳過去,一把抱在懷裏,笑得眼睛彎彎:“真好聞,就是不吃,隻是聞聞就解饞了。”


    季方下了馬車,定眸看了她一眼,便將身上的外衫脫了下來,披在她身上笑道:“迴去泡壺茶,咱們一邊下棋一邊飲茶一邊吃爐餅。”


    “好。”她笑得像毫無城府的孩子,繼而又道:“我在門前等你正巧碰到太子路過,約莫是要成親了,心情緊張,說了一堆無用的話。


    這倒讓我想起咱們成親前,你是不是也這麽緊張來著?”


    季方挑了重點聽,這麽晚了太子殿下竟然來了?季府的位置可不是順便路過的,顯然是故意來的。


    他看著懷中嬌妻的笑容,心頭的疑雲釋然,凝眸想了一會兒道:“的確緊張來著,我緊張的是萬一哪裏做的不好惹你生氣。”


    傅惟慈笑了笑,同他一起進府:“你才不怕,從前你可是什麽都不怕的,氣我欺負我,樣樣都在行的。”


    曾經季老太太在世時,他可無法無天了,成日擺著一副冷冰冰的模樣,時不時還要訓自己幾頓,當時被他氣個半死,如今想想都是青澀的美好。


    “為夫已經改邪歸正了,還請娘子宰相肚裏能撐船,寬恕為夫曾經的荒唐。”季方認錯認得極快,一隻手摟著嬌妻的肩膀,不停地用肩膀撞著她。


    空氣裏的都是笑聲,都是濃濃的甜蜜,一對剛晉升為爹娘的年輕人洋溢著此生無憾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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