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馬蹄聲傳來,溫和的麵容上立即浮上一抹笑容,抬步走出門,提著裙擺下了石階,一個騎著馬的模糊人影正靠過來。


    她雙足很快落地,卻站在石階上猛然一頓,探究似的目光朝著一身寶藍色太子服的人看去,隻見喊停馬匹的人竟是太子舒延。


    不是季方......深更半夜的太子怎麽來了?


    傅惟慈不動聲色地退了幾步,站得更高了些,半眯著眼睛似笑非笑道:“見過殿下,您有什麽急事嗎?”


    舒延方才在季府周邊晃悠,本來正要走時發現府門大敞,夜燈下站著的人不是旁人,正是昭陽,不由的喜不自勝,什麽都沒想就直奔而來。


    他下了馬,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聽說你明日要迴滎陽外祖家,這一去不知待多久......”


    傅惟慈臉色漸漸有些冷意,一本正經地問:“太子有事托昭陽轉達盧家何人?”


    “不,不,不,我並不是認識盧家的人,你知道近些日子我忙著選太子妃的事,都沒得空來看看崇哥兒。”舒延不知自己在說什麽,似乎牛頭不對馬嘴的,說來說去都沒表達自己的來意,都像隨口胡謅的借口。


    傅惟慈直視著舒延,顯然他的眼睛不敢與自己對視,微垂著盯著手中的韁繩,她提了口氣道:“這麽晚了,崇哥兒已經睡了,等我從滎陽迴來再進宮見過殿下。”


    “昭陽,其實我心裏有些困惑之事。”舒延不喜歡自己左顧而言他的德行,畏畏縮縮的不像堂堂一國的太子,索性抬起頭盯著她明亮的眼睛:“我心下不想成親,但母後逼著我娶妻,你凡事都看得透徹,你看我該怎麽辦?”


    傅惟慈提起的這口氣並沒有鬆下,她凝視舒延的眼睛,微亮的夜燈下他的眼睛裏隻有一簇燈火的明亮。


    對舒延她總是防備多於親近,當下仍是如此,她微微牽起唇角道:“殿下的年紀著實該考慮親事了,母後心急也是有的,為皇室開枝散葉的重任在殿下的身上,除了您在無人能擔此重任。”


    “但是!”舒延看不清傅惟慈的表情,除了那雙眼睛鋥亮的奪目,他脫口而出一個但是,又堪堪止住:“我羨慕你和季方的感情,我想找個我中意且中意我的。”


    他這麽說時額間在冒汗,攥著韁繩的手沁出汗,潮乎乎的讓人不舒服。


    “我同季方本沒什麽感情,是後來的相處中互相熟悉互相依靠,這世上除了一見鍾情還有日久生情,我們是屬後者吧。


    而且殿下將來要繼承大齊的天下,您身邊的女子注定不會是您都中意的且都中意您的,依我說殿下不妨將此事交給母後,您隻管盡到兒臣的責任便罷了。”


    她是故意說這番話的,看著舒延似懂非懂的模樣,傅惟慈覺得自己自私又殘忍,這番看似勸服的話實則是出自於私心。


    並沒有多少是出自皇妹的角度,雖然她也想舒延幸福美滿,但這份幸福美滿都是天注定的,他左右不了,她也左右不了,所以她隻能從自身考慮出發,將這位與自己扯不清道不明的皇兄推出去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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