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此事不免多問一句:“下個月馮家該到了,城中的宅子置辦的怎麽樣了?”


    “地方選了三處,明江帶著馮昭去看過了,他看中哪一個就定哪一個。”季方將桌上的東西歸攏到角落裏,手臂越過窄桌,輕撫了兩下她如羊脂玉般的臉頰。


    他動作輕柔,指腹滑膩,傅惟慈緩緩地閉上眼,主動蹭了蹭他的手:“明江和紫葉迴梁縣的事推遲了這麽久,等我生了,讓他們盡早動身吧,明江跟著咱們在盛京待了兩年,早該迴去看看胡老板了。”


    “你說什麽都好。”若不是有桌子隔開兩人,他便想摟她入懷,再看她合著眼睛,不由地想起昨日夜裏的時,自從月份大了,她夜裏總愛起夜,沉重的肚子讓她吃力,躺在床上哼哧哼哧半天都坐不起身來。


    他隱約聽見聲音,還以為她做了噩夢,猛然睜開眼睛發現她正用手臂吃力地撐起上身,嚇得他腿一軟,以為是要生了。


    來不及猶豫,他直接跳下床要去請穩婆過來,隻聽身後床榻上傳來筋疲力竭的聲音:“扶我起來,我要去茅房。”


    今日早上,他問她這些日子都是怎麽起身的,她迴答說是拽著床帳坐起身的,因為不想夜裏打擾她安睡。


    他想起昨晚的事便覺得好笑,忍不住輕笑出聲,眸中歡喜之意甚濃,同時又覺得心口堵得慌,他這個粗心的丈夫,竟然連這些事都沒發覺。


    “以後晚上若是起身就喊我,我陪你如廁。”


    傅惟慈皺了皺眉,打量著他的神情就知道他定是在嘲笑昨晚的自己,一時氣不過,使勁兒地把他的手甩開,站起身朝屋外走。


    或許是因為此太用力了,又或者是起身起猛了,她剛走到門邊就覺得肚子有些不大對勁,好像說不出的下墜感。


    開門的動作一頓,雙手情不自禁地抓緊了門框,隨即感覺從腿縫裏流了些溫熱的東西出來,眼底瞬間被慌亂侵滿,連唿吸都沉重了。


    “季、季方。”她不敢動下半身,隻能扭著上半身去看椅子裏的人,慌張地雙眼不停地眨巴著:“我羊水好像破了。”


    她這一開口,守在門外的白瓏忙攙扶起她的胳膊,半張著嘴半響都沒發出聲音來。


    季方臉色一怔,失神地盯著他,心底狂湧上來的不安夾雜著喜悅,他的慌亂不必阿慈差,但他仍故作鎮靜地道:“先躺在床上去。”


    白瓏扶著傅惟慈離開門口,季方一陣風兒似的竄了出去,眨眼的工夫就見不到人影了,他不顧形象地跑到院子外麵,急聲吩咐明江:“快,快把穩婆請過來,去把鶯歌和紫葉都找迴來了,快點!”


    他說罷按著心口,按著狂跳不止的心,腦袋裏空白一片,甚至不知對明江交代了什麽,隻看著明江一路小跑不見身影。


    阿慈要生了?方才阿慈說什麽?羊水破了......那就是快生了?就是要生了!


    此時鶯歌端著茶水輕輕地放在譚子睿麵前,柔聲細語地道:“譚少爺請用茶,我們主子有要緊的事處理,請您耐心地稍等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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