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你來找我的嗎?”馮昭幾乎是小跑到她身邊,眉開眼笑地問,把方才的不愉快都忘了。


    伴在馮昭身邊的下人見到白瓏板著臉,小心謹慎地道:“白瓏姐姐,奴才已經伺候好馮少爺了。”


    “白......”馮昭露出狐疑,在麵前姑娘毫無表情的臉上尋找熟悉的蛛絲馬跡。


    “我本家姓白,瓏是郡主母親給起的字,迴了盛京我便把名字改迴來了。”白瓏是在不愛看他小心翼翼地模樣,索性直截了當的告訴他。


    馮昭心底多少有些愧疚,當年在梁縣,他曾因白瓏的出身而躊躇猶豫過,如今想想著實可笑,自己又是什麽出身呢?


    其實和白瓏是一樣的,全家都是盧氏一族的下人,這般他心裏便平衡,將來他若是求娶白瓏,諒父親母親也不會敢嫌棄她出身低微。


    他撓了撓頭,害羞似的紅了臉:“白......白瓏這個名字挺好聽的。”


    從前哪見他這般模樣,那都是頤指氣使,居高臨下的做派,白瓏在心底翻了個白眼,把手裏的菜單遞給一旁的小廝:“送去廚房給管事兒的婆子。”


    她決心把有些話說清楚講明白,免得他每次見著自己都這副別別扭扭的樣子,徒惹旁人懷疑。


    小廝忙抱著菜單逃離是非之地,一時間四周空蕩蕩的,隻有他們兩人相視而立。


    馮昭凝望著白瓏的眼神似乎要融化她一般,心口咚咚咚地跳個不停,似要馬上要從嗓子眼裏蹦出來。


    “你怎麽都不迴信呢?我寄了好多信給你。”


    他鼓起勇氣開口,餘音裏甚至帶著絲絲顫抖,緊張地連耳旁的風聲都聽不真切了。


    白瓏猶豫了,不知怎麽開口迴答,她發現有些事情想的容易,說出口很難。


    她不說話,馮昭在等,氣氛有些凝滯,等冰凍的空氣已讓人生出一股厭煩時,她握了握拳頭準備開口。


    但馮昭沒給她這個機會,她連半個音都沒發出,馮昭就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恍然大悟道:“你怎麽會收到呢?!你如今改了名字,我又寫的紅袖,門房的人就算收到了信定然不知給誰的。”


    不知怎麽,白瓏聽到這樣的迴答,竟覺得從頭到腳一陣輕鬆,甚至幾不可聞地鬆了口氣。


    “是,我沒收到。”她鬼使神差地應著,心底想著放在箱籠最底層的那二十封信,得找個機會把信處理掉。


    馮昭興致勃勃地還想再問什麽,白瓏自覺心虛,匆匆屈了屈膝道:“我還有事,馮少爺請自便吧。”


    將餘光裏的身影遠遠拋在身後,直至毫無蹤跡,白瓏慢騰騰地坐在冰涼的石凳上,牽起唇角笑了笑,


    如此便好了,她可以當做什麽都不知道,盡量避開他,總比攤開說讓彼此尷尬好得多,即便她知道這是自欺欺人,但往往自欺欺人雖帶來的輕鬆和愉悅,是麵對現實所沒有的。


    白瓏想依著馮少爺這種人或許過不了幾日就會忘了,這種人看似專情,其實是沒找到下一個目標,就像當年他單戀夏君媛,轟轟烈烈那麽多年,不也是說放下便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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