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敢肯定,這股味道在記憶中有沒有出錯,傅惟慈知道季方必定要先送老大夫出府,此人是宮中的老太醫,並非尋常醫館的大夫。


    所以她吩咐鶯歌跟著一同去,等老大夫走後讓季方過來一趟。


    季方心情大好,入門時滿臉的笑容,他毫不在意這些日子被趕到其他房間,毫不在意情緒敏感易怒的傅惟慈如何冷言冷語,大步走到床邊笑道:“你辛苦了。”


    在他看來躺在床上半個月,這日子比自己還要難過,他每日在廊廡下守著,聽著裏麵安安靜靜的,半分聲音都沒有,他難以想象阿慈怎麽度過漫長又艱難的日子。


    他幾番欲進門,但想起她此時隻能一個人調解情緒,自盡進去隻會讓她厭煩,如果那句話說錯了,便更麻煩了。


    他忍著,他知道屋裏的阿慈同樣在忍著,他寧願自己過得惴惴不安些,也不願徒惹她不快。


    傅惟慈牽起唇角笑了笑,這半個月來,她第一次見到季方,消瘦得臉頰棱角分明,她握住他的手,輕聲道:“你也辛苦了。”


    季方怔忪地望著覆蓋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手指纖細如蔥根,好看得緊,久違的體溫讓他心頭微顫,柔聲道:“你好好養著,若是有什麽需要便讓人來找我,等你大好了,能下床自如的走動了,咱們再從長計議。”


    “我無礙了,大夫說能下床稍稍活動些了,今晚你早些迴來,扶我在屋裏走走。”傅惟慈凝望著季方,覺著兩人之間似有什麽改變,好像這份愛相較過往更沉甸甸了。


    季方咧嘴笑,露出兩行白白的牙齒,他迴握著她的手,攥在掌心內來迴摩挲,點頭道:“好,我會早些迴來,你在家等我。”


    “你迴來時順便買些桂圓,新鮮的和晾幹的都要一點。”


    聽到這兩個字,季方猶豫不決地想說什麽,傅惟慈輕聲笑了笑:“我隻是想聞一聞味道,我隱約覺著從何處嚐過,但腦袋裏渾渾噩噩的,怕記憶出錯,想仔細琢磨琢磨罷了。”


    季方換了身衣裳便去了翰林院,臨走時特意囑咐鶯歌等人要小心伺候,萬不能惹她氣惱,若是有人惹了她不悅,無論是誰直接趕出府去。


    雖然主子厲色肅聲,但府裏的下人們反而都鬆了口氣,這些日子戰戰兢兢地揣摩主子們的心思,生怕觸了黴頭,更怕這府裏陰陰鬱鬱的難見天日。


    天兒好像一下子就晴了,鶯歌瞧著瑰萃園裏的丫鬟們恢複了往日的精神,挑眉笑著進屋。


    “外麵的天是愈發冷了,幹冷幹冷的也不下場雪。”她攏好厚重的簾子,端著針線筐往床榻旁走著。


    “這些日子再沒下雪嗎?”傅惟慈起身半坐著,下意識地朝窗外看了一眼,陽光好的很,映得屋內通亮。


    鶯歌搬了凳子,先找了件衣裳給她披著,才坐下繼續道:“沒有,初雪之後反而下了一場雨,百姓們都說明年的年頭不好,種莊稼的又要倒黴了。”


    “紫葉和白瓏呢?”傅惟慈看著她麻利的穿針引線,手指靈活地像泥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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