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初雪時,傅惟慈才從褚喜殿的方向沿著玉湖走,文琅又交給她一袋銀子,雖然她沒打開看,但從接到手中的重量,能感覺出輕了許多。


    這一次文琅的模樣消瘦了些,伸出手時,凍得發紅的手指瘦如柴,甚至還在微微哆嗦。


    這一次,文琅帶了最有價值的消息,經過她這幾個月的觀察,那個宮婢來的那日,章貴人的臉色比尋常會好看些,而且桌上總是擺著一隻空碗。


    臉色好看和一隻空碗,讓傅惟慈聯想到幕後的那人在用某樣藥物控製著章貴人,難道是身中毒藥,需要隔三差五服用解藥才能活著?


    在多年宮鬥劇的熏陶下,她已經發揮全部知識儲備去思考這件事,或許自己猜得沒錯。


    得想辦法偷些出來,這對文琅來說不算容易,畢竟伺候章貴人的人有限,如若真是解藥,她必定會一滴不剩的喝下去。


    湊到跟前再倒些出來難上加難,一旦被發現,連蒙混過關的可能性都微乎其微。


    她將意思透露給文琅,讓其靜待機會,萬不可冒險行事。


    出宮後,傅惟慈從自己的荷包內掏出幾錠銀子放在布袋內,交給白瓏請人送去。


    這些日子對文琅親戚家的觀察一直未停,現如今看來並沒什麽可疑,是個尋常的人家,待她女兒還算不錯。


    季方迴府後,傅惟慈便將今日文琅的發現告訴他,他脫了錦緞織金的外衫,換成麻棉的罩衫,凝神想了想道:“如果章貴人被人用藥物控製著,那便能說明她為何能屈尊妃位、貴人,而毫無怨言了。”


    “因為她不敢。”傅惟慈將他換下來的衣裳疊好放進衣櫃內,兩人想到一塊去了,她也是這般推測的。


    隔三差五的探望,空碗以及章貴人的變好的臉色,種種都印證著兩人的猜想。


    可若是如此,皇太後的嫌疑便愈發大了,能從太醫院配藥出來,還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覺的,總不會是死去的先帝做的......等等......先帝?!


    傅惟慈想到這兒忽然有個大膽的猜想,她抿了抿雙唇問:“會不會是先帝?即便他死了,宮中必定有人心甘情願替他效勞。”


    “你是說先帝為了防止自己的所作所為被章貴人泄露,死前就布好這一切,要用藥物吊著章貴人,她若敢動歪心思,就讓她一命嗚唿?”季方神色凝重,陷入思考中。


    “如果是這樣,似乎能解釋為何會選中章貴人了,或許從一開始的雪狼就是先帝一手策劃的,因為章家在盛京毫無根基,無依無靠。


    既和前朝扯不上關係,又和後宮毫無牽連,是極易控製的,可以說章家的命脈都把握在先帝的手中,無法反抗。”傅惟慈說著說著,感覺四肢酸軟起來,這種大膽的猜想相比先帝弑殺靖王算不得什麽。


    可她仍覺著從背脊裏泛涼,如若是這樣,先帝的心思著實陰沉毒辣,居然用這種方法除掉威脅自己的兒子,以此保全自己的千古盛名。


    這般周密謹慎的計劃,出自一個帝王之手,不足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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