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要是官府肯管這件事,我們這副老骨也不會冒著危險來這種烏瘴的地方。”老太太眼底希望的光芒轉瞬即逝,露出極盡絕望的灰色。


    她就知道事情沒那麽容易,官府顯然是偏袒賭坊的,有官府那個靠山,誰敢幫他們?就算眼前這兩位貴人衣著不凡,那也不敢和官府對著幹的。


    傅惟慈溫和地笑了笑,寬慰道:“你放心,我會出錢幫你請最好的訟師,你隻需要把此事的原委告訴他,他自有法子幫你們。”


    兩位老人家互相看了看對方,眼底終於浮上喜色,準備磕頭感謝,被鶯歌和白瓏攔住,兩人激動之情難掩,恨不得去抓傅惟慈和季方的手,但又怕自己汙穢的手會被貴人嫌棄,隻在衣服上蹭了蹭手便作罷。


    傅惟慈和季方都察覺了這一點,送走兩位老人家時主動過去握了握老人家的手,輕聲道:“我們很快就會見麵的。”


    樓下的兩個壯漢在熱心百姓的幫助下將賭坊的人按在地上,讓他們求爺爺告奶奶的求饒命,傅惟慈在樓上看著他們緊跟著兩位老人家的離開,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


    季方喝了口茶,這一壺泡的是蓮子心,苦澀難咽,他迴想起老人家的話,搖頭道:“這種不為百姓謀福的官府,要來何用。”


    官府不敢理會,這一點傅惟慈也琢磨過,吳竹青不過是戶部末流小官,他的身份地位,官府不敢理會根本說不過去。


    難道賭坊有舒文騫當靠山?抑或是這賭坊根本就是舒文騫的?


    傅惟慈很快否定了自己這個想法,舒文騫再不濟,還未淪落到開賭坊維持生計的地步。


    他這種人會拚了命的維持表麵的光鮮豔麗,這種掉身份的事,應該不會做。


    接下來,便是尋找京城內最好的訟師,此事倒也簡單,稍加打聽便能尋到,此人名喚譚子睿,是大齊國最厲害的訟師,但凡他接下的案子沒有不成的。


    傅惟慈派白瓏和明江共同去請,誰知卻碰了一鼻子灰,兩人方走進堂屋就被雜掃的夥計趕了出來,說是沒有開門的時辰。


    兩人隻好在門口等著,好不容易熬到開門的時辰,已經日上三竿了,兩人第一個進的門,結果遲遲不見譚子睿喚兩人進去,就這麽晾著他們。


    “這地方竟沒有先來後到的道理,奴婢幾次喚夥計問,夥計都含含糊糊地說再等等,再等等,一直等到他把我們趕出去,說譚訟師該休息了。”白瓏站在暖炕邊,一五一十地將今日情況告訴給主子。


    季方先笑了,抬眼看了看對麵眉間緊蹙的傅惟慈,輕輕搖了搖頭:“看來是個古怪的人。”


    “古怪?我看未必。”傅惟慈沉著臉在棋盤上落下一顆白子,頓了頓才道:“沒準是個鑽錢眼兒裏的人。”


    鑽錢眼也沒得法子,誰叫人家名氣大有本事,就算是花重金,也得把人請到手。


    季方落下棋子,她盯著棋盤出神,天底下像她這種鑽錢眼裏卻能輕易鑽來鑽去的人太少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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