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鳳儀殿門前,他的氣已經消了,他知道阿慈會小心,自從有孕之後她就再少做危險勞累的事。


    但聽得老太醫那般說,他稍微想了想,這些日子因為靖王的事,因為傅堯的事,或許都在她心裏埋下了愁緒。


    這愁緒積久成疾,眼下有的緩解自然要讓她發泄出來,憋悶在心底傷身。


    季方摸了摸身邊空蕩蕩冰涼涼的位置,獨守空房,軟玉不在,不準他摟她入懷。


    好在聽邱嬤嬤說,晚飯用得極好,心情也不錯,說不出哪兒變了,但就是讓人覺得清爽了許多。


    看來老太醫的法子很頂用,也不枉他獨自睡冰冷冷的客房。


    季方翻了個身,覺著身下的床板硬邦邦又冰涼涼的,咯得他渾身不舒服,無論什麽姿勢都難受的很。


    傅惟慈這一夜卻睡得極好,睜開眼睛朝著床帳看了一眼,金晃晃的陽光從窗子裏泄進來,落在暗紅織錦的地毯上,映得上麵的花紋都看不真切了。


    暖炕上已沒了鶯歌的身影,不遠處的香爐正冒著幾縷白煙,顯然是鶯歌醒來點燃的。


    秋日裏的空氣是涼涼的,她深吸了口氣,決心翻個身繼續睡,一人獨占整張大床的感覺當真美極了,她突然開始適應季方不在的生活。


    她覺得自己骨子裏還是冷情的,看起來喜歡季方喜歡的不得了,但即便他不在,她仍能極快的適應,並且活得愈發自在。


    被窩裏暖和得像陽春三月,她麵向床內感覺自己正沉浸在春光裏,周身溫暖舒適,天底下當真是沒有比此時更愜意的事了。


    紫葉躡手躡腳地進來瞧了兩迴,人睡得正香,隻得退出去不敢打攪。


    日上三竿,日頭愈發盛了,晌午的太陽烘烤得熱乎了許多,傅惟慈從被子裏伸出胳膊,盡情地伸展著四肢,用力的抻了個懶腰。


    鶯歌和紫葉守在外麵,聽見裏麵喚人的動靜,忙推門進去伺候。


    洗了臉,換了衣裳坐在梳妝鏡前,傅惟慈哼著小曲兒從匣子裏掏出一個九連環,饒有興致地解著。


    鶯歌和紫葉互相遞了個眼神,全以為傅惟慈沒見著她們擠眉弄眼,鶯歌邊梳頭發邊斟酌著開口:“少奶奶,昨夜刮了好大的風,您聽見了嗎?”


    “沒有,我睡得很沉,什麽聲音都沒聽見。”傅惟慈頭也沒抬,專注地盯著手中的九連環。


    紫葉得了鶯歌的眼神示意,忙湊過來道:“奴婢也聽見了,還是咱們屋裏燒了暖炕暖和,像其他屋子沒的暖炕,定是冷得睡不著。”


    兩人提著心觀察傅惟慈的表情,良久都得不到任何迴應,兩人又不敢再提,隻好悻悻然地各自幹活。


    擺了早飯,白瓏迴來了,看著瑰萃園的大門緊閉著,吃驚地左右觀察了兩圈,隨便抓了個下人問:“少奶奶不在府嗎?”


    “在,昨兒從宮裏迴來就沒出去了。”


    “那怎麽關著門呢?”白瓏狐疑不解,這瑰萃園的大門向來是敞開的,隻有夜深熄燈時才會關上,眼下這大白天的,不合常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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