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奴婢今日有幸見著您,都是上天垂憐,奴婢有個不情之請,求郡主答應。”文琅提著裙擺的手死死地攥著裙擺。


    這雙手吸引了傅惟慈的注意,這雙手皮包骨,能瞧見凸出來的骨頭,關節因用力而泛白。


    “什麽事?”她並因此而大發善心,聲音仍舊沉穩,甚至對麵前的宮婢起了些懷疑。


    “奴婢在宮外......宮外......”


    文琅猶豫不決,像被異物堵住了嗓子眼,怎麽都開不了口。


    “你隻管說,幫不幫我自會思量。”傅惟慈看她如此糾結,下意識朝周圍看了一圈,幸而無人。


    文琅咬著下唇,咬得嘴唇發白,整張臉糾結地扭曲,狠了狠心磕頭道:“奴婢宮外有個女兒,奴婢進宮後便將她送養在親戚家。


    但近些日子親戚家生了些變故,奴婢人又出不去,在宮裏沒銀子連話都遞不出去,奴婢想請郡主將奴婢的攢得銀子帶出去,差個人送去他家,請他們無比盡心盡力照顧我女兒。”


    她似下了極大的決心將這些話說出來,頭仍貼著地麵不敢動彈,她知道這種事情得讓昭陽郡主反應一會兒。


    傅惟慈攥緊了扇子柄,觸手生涼的白玉讓她稍鎮靜些,她眉頭緊蹙地將文琅的話想了一遍,傾身小聲問:“你在宮外有孩子?”


    文琅的後腦勺又垂了垂,傅惟慈頓時心涼了半截,她本想能買通章貴人身邊的宮婢,讓她留意是否有可疑的人來過。


    不料挑人的本事不夠,竟選了一個身負如此大秘密的人,她慌亂地動了動腳步,匪夷所思地問:“你可知道這是欺君之罪?你是怎麽混進宮來的?”


    她捏著扇子站起身來,宮內的宮女必須都是清白之身,除了各宮裏娘娘們的陪嫁嬤嬤,其餘姑娘都得是清白的。


    “奴婢給了驗身嬤嬤好處,她便允準奴婢進宮了,郡主放心,奴婢堅決不會承受恩寵的。”文琅抬起頭,哭紅的眼睛昏暗無光,方才那一絲光亮被黑暗吞噬殆盡。


    過了許久,傅惟慈麵向宮廊的盡頭,麵色凝重地看著去而複返的宮婢正往這邊來,她低聲嗬斥道:“你萬不該將此事告訴我。”


    “求郡主開恩,救救奴婢的女兒。”文琅不敢起身,不顧膝蓋的疼痛,連連磕頭。


    “人迴來了,你若想活命,站起來聽我說。”傅惟慈深深吸了口氣,聽見身後文琅挪動腳步的聲音,冷聲道:“我可以幫你,但你也要幫我。”


    她本意是想收買一個宮婢做事,這種揪住人把柄而利用的方式讓她不自在,但現下是她控製文琅的絕佳時機。


    雖然抓著人的弱點威逼利誘實非君子所為,但各取所需是另一迴事。


    “郡主請說。”文琅朝著傅惟慈的背影走了一步,靠得稍近了些。


    “我要你監視褚喜殿,若有人來探望章貴人,等我再進宮時通知我。”傅惟慈極快地說出這些話,她沒有迴頭去看文琅的表情,這種互相利用的關係讓她連虛假的笑容都裝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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