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陛下出遊下江南,隊伍浩浩蕩蕩離京,龍船順著運河一路南下。


    傅惟慈進宮給皇後娘娘請安,恰巧敏和公主在,兩人沿著湖邊的小路散步,驕陽正好,傅惟慈折了朵花,含笑問:“皇姐沒同父皇出遊嗎?”


    “母後不去,我便也不想去,而且正好少了許多妃嬪,宮裏清淨。”敏和走得累了,站在湖邊往裏撒魚食。


    傅惟慈隱約覺著她情緒低落,並沒有她話中說得那般輕鬆,不免詢問:“怎麽了?無趣得慌?”


    “昭陽,你和季大人成親時,在想什麽?”敏和盯著泛起漣漪的湖麵,忽然提起成親的話題。


    傅惟慈心底萌生一個念頭,敏和的年歲與自己相仿,的確是該成親了。


    她不知道如何迴答才能對她有幫助,畢竟她的情況與任何人都不同,特殊又特別,稍加思慮覺著如實迴答最好。


    “我和季方還沒見過麵,我被吳氏的人敲了一榔頭,醒來時就在洞房了,連拜堂和成親都省卻了,但季方不肯委屈我,過了鄉試便敲鑼打鼓的重新娶了我一次。”


    敏和顯然沒在意後麵的話,隻聽著醒來時就在洞房,驚得連手中的魚食都掉進湖裏,驚恐地瞪著眼睛連忙捂著她的嘴,在她耳邊輕聲道:“昭陽~這種話你怎麽說的這般大聲。”


    傅惟慈被敏和按著嘴,而這隻手方抓過魚食,此時她覺著撲鼻而來的都是魚食味兒,拍著她的胳膊唔唔出聲。


    “被人聽見會笑話咱倆的。”敏和放心不下,瞪著眼睛再次提醒。


    傅惟慈為了自己身家性命著想,忙不迭的點頭,好不容易得到新鮮的空氣,緊忙喘了好幾口。


    “皇、皇姐,你的手全是魚食味,你這是要嗆死我。”


    敏和神色一頓,抬手看了看自己方才用來捂嘴的手掌,上麵的確還沾著魚食,吐了吐舌頭歉疚道:“我一時情急來不及淨手,來來來,我帶你去我宮裏洗臉去。”


    說罷不由分說地拉著傅惟慈的手就往自己的宮殿去,等宮人端了水來,又板著臉讓所有人退下。


    屋內隻剩姐妹兩人,敏和殷切地抓著棉墊朝傅惟慈的方向靠近,一隻手杵著下巴,不好意思地笑著:“你說的真的?醒來就在洞房?”


    傅惟慈就知道她誤會了洞房的意思,邊擦嘴邊解釋道:“此洞房非彼洞房,我說的洞房隻是恰好在進行到這個步驟,但實際並未發生過洞房。”


    而後傅惟慈又將當時季方的身子狀況和後來正式的嫁娶之禮敘述完畢。


    敏和聽得稀裏糊塗,費了些腦子捋順意思,興致迅速減退,深歎了口氣趴在桌子上,懨懨道:“季大人是個好人,他定是怕自己身子不好,萬一哪天有個好歹,留下你當寡婦活不下去。”


    這話當真不像養尊處優的公主所說,從前在傅家的傅惟慈尚且說不出這種悲春傷秋的話來,她不禁訝然地問:“皇姐怎麽了?好像忽然對男女之情有了深刻的感悟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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