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惟慈對惠人的求饒無動於衷,微微垂下的眼簾透著幾分不可親近的疏冷,眸中的光晦暗不明。


    惠人的老子娘打夠了,便同惠人一樣跪在地上求饒,她知道奴才的賣身契都在主家手裏,怎麽處置都任由主家,但她的女兒不能就此沒了性命。


    “求她是沒用的,這個小心眼的女人不會放過你的,你覬覦季方,她恨不得把你抽筋扒皮,怎麽可能饒你一命,我勸你趁早斷了這份希望,別想某些個人一般,癡心妄想!”三老太太被按得動彈不得,隻能動了動脖子看向傅惟慈,又瞪了眼顧雨竹。


    惠人沒理會,但心下一動,隱約覺察這番話有些道理,她更怕了,死死地抓著傅惟慈的腳腕,用盡渾身的力氣哭喊著:“奴婢知錯了,您饒了我這次,我再也不敢了。”


    “這樣吧。”傅惟慈唇角勾起一抹俏笑,似春暖花開般絢爛,滿含笑意地望向惠人,俯身貼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直起身將目光定在三老太太身上:“你是個聰明的丫鬟,你自己掂量著,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別讓我等太久。”


    惠人臉色蒼白,似被傅惟慈的話嚇住了,連抽噎聲都忘了,怔怔地轉過頭看向三老太太,眉間皺得愈發緊了。


    少奶奶竟讓她殺了三老太太......


    這個念頭從心底冒出來,就像手中握著匕首一般,她尖叫一聲躲進老子娘的懷中,渾身冒著寒氣:“我不敢我不敢我不敢。”


    “你怎麽會不敢呢?你把藥丸塞進我嘴裏時,可是半分猶豫都沒有呢。”傅惟慈說著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亮出刀鋒,陰厲寒光,她斂了笑意冷冷道:“不是她死就是你死,你最好快些考慮好,不然我就認為你敢與犧牲,用自己的命換別人的命了。”


    一直氣勢十足的三老太太盯著地上的匕首,緊蹙的眉間動了動,她明白傅惟慈的目的了,這個賤人竟然讓惠人殺了自己。


    如此她死了,季府隻要把惠人推出去就可洗脫嫌疑,這步棋好陰險!這個女人竟是這般陰毒。


    “你敢殺我就是大逆不道!”三老太太即便故作不懼的模樣,但不受控製顫抖的手出賣了她心底的恐懼。


    傅惟慈不以為意地搖了搖頭,撇嘴聳肩道:“誰說是我殺的?滿屋子裏的人但凡有誰想走漏消息,我保證他活不到張開嘴的那刻。”


    她說罷端起茶盞輕輕吹了吹水麵上的浮茶,無視三老太太的掙紮,漫不經心道:“你放心,你死了我會大肆操辦你的喪禮,顧雨竹作為你侄孫女,會為你披麻戴孝的。”


    顧雨竹身子一凜,了悟地眨了眨眼睛,她終於明白傅惟慈為何要留下自己了。


    原來傅惟慈留著她是要當證人的,她是三老太太的侄孫女,與季家非親非故,在外人眼裏,自然不會與季家太過熱切,隻會好好孝順的三老太太。


    畢竟是依仗著三老太太活著的人......她隻要披麻戴孝,就徹底消除了季家不孝的嫌疑,外人隻會道三老太太福薄,享不了清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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