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瓏微怔了一瞬,眨了兩下眼睛:“當年傅老太太想隱瞞傅堯是庶出的事實,發賣府中下人,我娘執意不肯走,傅老太太便命人將她打死了。”


    傅惟慈握著的紙微微哆嗦,垂下眉眼盯著書案上的翠綠色茶盞:“你想報仇嗎?”


    白瓏鄭重地點點頭,隨即又道:“奴婢不怪夫人,夫人當時纏綿病榻,身邊一個得力的人都沒有,我們祖孫三代伺候主子們,是心甘情願的。


    奴婢隻恨傅家,為了內宅裏的醃臢事害了夫人和我娘。”


    “那你這幾年都跟誰生活?”


    “奴婢祖母跟著老夫人去了,本來馮老太太準備將奴婢帶去了梁縣,出錢安置在一戶農家裏養活,但未出京便遇上了梁密。”


    “馮老太太又是盧家什麽人?”傅惟慈知道馮家對自己好不僅僅是自己合眼緣。


    “當年馮老太太與奴婢的祖母都是伺候老夫人的,老夫人死後馮老太太帶著兒子離開了盛京,奴婢聽說......奴婢聽說老夫人死的蹊蹺,馮老太太若不是逃走及時,或許一家子都沒命了。”


    “怎麽個蹊蹺?”傅惟慈發覺自己一直過得稀裏糊塗,對往事一概不知,曾經她以為自己隻是占了傅大小姐的身子,對過往不想深究,但如今不同了。


    “似乎和靖王謀逆有關,至於旁的奴婢不知,想必馮老太太會知道。”


    傅惟慈緩緩地唿出一濁氣,腦袋裏清明了不少,傾身伏在案邊,執筆在傅老太太的名字上畫上醒目的叉號。


    傅家能在靖王出事後娶了懷了身孕的盧氏,其中不可能沒有隱情,甘願冒風險娶了盧氏,要麽是盧氏掌握傅家的秘密,要麽是有利可圖。


    白瓏重新給她添了杯熱茶,跪坐在一旁不出聲,傅惟慈抽出一張草紙,執筆寫上事情的時間線。


    靖王的謀逆罪,盧氏被遣送迴京,盧老夫人去世,傅家迎娶盧氏......不對,傅家迎娶盧氏在前。


    若是盧老夫人先去世,盧氏是要守孝三年不得出嫁的。


    “先拿傅家開個刀,弄清楚傅之孝為何會娶我母親,關鍵在傅老太太身上。”傅惟慈將桌上的紙揉成一團,扔進一旁燒水的小爐內,望著裏麵瘋狂燃燒的火焰,勾起唇角淺笑。


    陋室書院春季招生進行的格外順利,許多人衝著皇帝親賜的匾額而來,盛京城內的書院隻這一家有此殊榮。


    女子部更是空前熱鬧,此乃盛京獨一家的女子書院,不知多少世家貴族女子前來報名。


    她們衝得可不是書院的頭銜,而是皇後娘娘從宮中撥下來的幾位教習嬤嬤,教規矩學禮儀,正兒八經的官方標準。


    傅惟慈借口忙書院雜事成日不在府中,實際是躲在四方小院琢磨如何打開傅家人的嘴,說起來傅沁是最好用的。


    但若是對傅家動手,傅堯那......該如何交待?她萬般憂慮,唉聲歎氣數日,終於在某個傍晚憂思成疾,急火攻心,病了。


    坐在廊下不知何時睡著,春日裏暗了天色便生出涼意,外感風寒,內裏憂思成滯,虛火旺盛,連打了數十個噴嚏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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