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不好也生養了你。”永嘉帝看似無意,但語氣已毫不遮掩的帶了幾分警告。


    傅惟慈攥緊了手,忽然起身走到石階下,跪在地上道:“父親的生養之恩,昭陽此生都不會忘,但昭陽已不再是當年閨中無憂無慮的姑娘,甚至可以說是從深淵裏重新爬上來的人,對傅家的期望在兩年的等待中消磨殆盡了。


    陛下若是要怪罪昭陽不孝不悌,昭陽無話可說,但不會因懼怕責罰而說出違心的話,昭陽做不到。”


    她趴在地上的肩膀微微顫抖,似想起了曾經的種種,拚命壓製卻還發出斷斷續續地小聲啜泣。


    “季方對你有情有義,難道不是因禍得福嗎?”永嘉帝饒有興致地盯著她。


    “不瞞陛下,若是沒有季方,昭陽或許早已尋求解脫,當時昭陽身處深淵,吳氏以家弟性命威脅,昭陽曾無數次在夜裏想過自己是不是多餘的人,若是自己死了,是不是傅家就能太平,所有人都能太平。


    是季方,他的好讓昭陽重新拾起對生活的期望,重新找到生活的意義,不再是那個每日自怨自艾父母為何拋棄自己的蠢貨。”


    傅惟慈覺著自己能編出如此長篇的解釋,當真有茅塞頓開的感覺,這番說辭配上她強壓住哭泣的聲音,還有縮著顫抖的肩膀,十足十的真實。


    上方一時安靜,永嘉帝不知在想些什麽,半響才道:“起來吧,為難你過得這般艱辛。”


    傅惟慈在心底鬆了口氣,忍不住發出一聲抽泣,極快又忍住了,眼淚落在地毯上,化成一塊濕潤。


    從宮中出來,她當真不想再進宮了,伴君如伴虎,麵對永嘉帝,她覺著自己就是半顆腦袋懸在鍘刀下,後背能驚出一身的冷汗。


    她心下如此想,又不想告訴季方,使他平白無故的擔心,等他迴家時人仍做尋常模樣看書。


    翌日,又進宮。


    傅惟慈在小廚房將燉了一塊豆腐,灑上些許青菜碎做點綴,忐忑地來到禦書房。


    今日禦書房還有幾位皇子在,傅惟慈頭也不抬地徑直上了石階,剛走了第一步就懊惱地想扇自己兩個耳刮子。


    太緊張會限製智商的,昨日犯過的錯誤今日繼續犯下去,她自己都不信自己會如此蠢。


    永嘉帝臉色不大好看,目光犀利地掃過下首的三位皇子,從左至右分別是太子,三皇子豫王與五皇子淩王。


    “一個個都不說話了?”永嘉帝用力地敲了下桌子,嚇得傅惟慈端著盤子不敢放。


    “父皇,欽察汗國的王子不是個好相與的,兒臣領著他轉遍了盛京,他就是不滿意,兒臣也沒得法子了。”豫王愁眉苦臉地垂下頭。


    “兒臣今日方去看過他,分明就是裝病,府中歌姬舞姬成群,瞧見兒臣又裝作渾身不適的模樣。”淩王同樣苦惱,但他並未表現出來。


    “大齊與欽察汗國的局勢緊張,若是他們王子在盛京出了什麽問題,這便是開戰的理由。”


    “父皇,兒臣願意率兵前往欽察汗國,咱們大齊如何就被這等小國威脅了?”太子舒延拱手垂身,自動請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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