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滿一壇子的酒都淋在虎子的傷口上,衝洗了大片的鮮血,但仍有血流出來,傅惟慈從紅袖的手中拿過布條,咬著下唇,用力將傷口綁緊。


    再用兩塊木板從腿的兩側夾住,綁上布條,麻利地完成緊急處理,傅惟慈額頭已滲出細汗來,她起身扶著酸疼的腰,閉了閉眼睛道:“等赤腳大夫來給虎子正骨,再開些止血消炎的藥敷在傷口上。”


    許是蹲在地上太久,她腦袋有些發懵,眨眼的瞬間向後歪了一下,幸好季方一直在她身後,扶著她道:“我送你迴去歇著。”


    “少奶奶,你要為我做主啊,若是虎子的腿不能好,一定不能輕饒了這個人。”覃嬸說著就要跪下,紅袖眼疾手快地扶住,沒讓她的膝蓋落地。


    虎子是腿部骨折,隻要正骨大夫將歪掉的骨頭正過來,便無甚大礙,傷口養上十天半個月也能慢慢愈合。


    但傅惟慈就是不想當著罪魁禍首的麵兒說無礙,她神色凝沉,嚴肅地盯著不服氣的男子:“覃嬸,你放心,我相信這位衣著不凡的少爺會負責到底的。”


    “你們要多少錢,隻要你們放了我家少爺,多少錢我都給。”被村民按住的人開口,他看了看傅惟慈,又看了看季方。


    “不就是想訛錢嗎?要多少小爺都有,你隻管開口,今兒算小爺踩了一腳狗屎,自認倒黴。”


    “你說的是人話嗎?孩子是你撞的,我們見著都於心不忍,你這個態度還算人嗎?”覃莊的村民指著他罵。


    “算了,今夜把人綁了,找人看住他們別跑,覃叔覃嬸迴家商量商量如何賠償,明日再找他們解決。”季方交代了村民,握著傅惟慈的手往迴走。


    傅惟慈的確有些手軟,或許是許久不碰當年所學,許久未遇見這種突發情況,她竟有些慌張。


    勉強將虎子的傷口包紮,但心下一直在打鼓,怎麽好端端的生出意外來?上一刻還心滿意足地摸著滾圓的肚子,忽然間就傷得如此重。


    大人尚且忍不住,何況一個不滿十歲的孩子,當真是要受不少罪。


    紅袖被傅惟慈留下幫忙,一直到深夜才迴來,她動了動乏累的肩膀,院子裏還有種烤肉的香氣,黑漆漆地看不清屋門。


    她隻能憑著白日裏的記憶摸索著,直到月光從一團烏雲裏跳出來,正屋門前站著一素白的身影,紅袖皺眉咬牙反應了片刻。


    “虎子如何了?”傅惟慈仰望著天上皎潔的月光,聲音略啞地問。


    “已經醒了,大夫開了些藥,按時服用就沒問題。”


    傅惟慈轉身迴房,似輕歎道:“早些睡吧。”


    著實可憐這小家夥了,偏偏那個男人是個傲慢的家夥,當真不是好東西,既然路遇村莊,為何不慢行?


    翌日,等傅惟慈前去看虎子時,覃家夫妻倆已經讓村民把人都放了,傅惟慈略有些吃驚,而後才知道那人賠了五十兩銀子,足夠虎子的藥錢了。


    五十兩的確不是小數目,覃家的條件想必是沒一次性見過這麽多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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