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紅袖扶著雙兒洗臉梳頭,傅惟慈垂著頭擺弄著手腕上的白玉鐲,人心若是如這鐲子清透便好了。


    偏偏許多人都心術不正,憑白鬧出許多啼笑皆非的事情來,難道真的以為旁人不知?


    可笑的貪欲,可笑的小心思。


    雙兒梳洗幹淨後,垂頭走到傅惟慈的身邊,時不時抬起的雙眼泛著紅。


    “少奶奶,我再不敢了,無論您將我安排到哪,奴婢都心甘情願的受著,保證再不肖想旁的了。”


    “你能有這種覺悟,我很欣慰,雙兒既然是從前牙行起的名字,留在我身邊就別再用了,從今兒起你便叫惠人吧。”


    雙兒聞言先微愣了一瞬,似無措的看了看紅袖,猛然迴過味來,當即跪下謝恩道:“惠人謝少奶奶賜名,從今往後必定盡心盡力侍奉少奶奶,絕無二心。”


    “穩重細心是你的優點,仔細揣好別弄丟了。”傅惟慈微抬眸,眸底浮上笑意,隨即嬌懶地籲了口氣,起身道:“夜深了,過來服侍我睡覺。”


    紅袖緊隨其後走了兩步,餘光瞥著喜出望外的惠人,試探性的問:“姑娘,那紫葉該如何處置?”


    傅惟慈腳步一頓,轉過身望著惠人,微微笑著問:“你覺著如何處置好?”


    惠人斂了笑意,沉思了半響,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道:“奴婢鬥膽請少奶奶饒恕紫葉,誠如少奶奶所說,深藏在心底的小心思,旁人口說無憑,又能如何?”


    “聰明。”傅惟慈牽著唇角笑了笑,轉身繞過屏風,眼底的笑意有些晦澀不明,從衣袖裏掏出一串藍佛珠,纏在手腕上道:“明日起讓紫葉近身伺候,既然自作聰明的動起了歪念頭,放在眼皮子底下才安心。”


    惠人忙微微屈了屈身子,恭敬道:“少奶奶智慧過人,奴婢會替您留意她的。”


    船隻沿著水路北上,三日後船舶停靠一處碼頭,夥計們忙補給些油鹽米麵,除了紫葉其他丫鬟都到岸上去逛街市。


    傅惟慈在船艙內盯著波光粼粼的湖麵,碼頭上人聲鼎沸,許多夥計扛著麻袋做苦力,她聽了一會兒他們口中喊的號子,覺著甚是有趣。


    “紫葉,你先前服侍過何人?”她側過頭,陽光正好落在她白玉似的麵容上,鍍了層金光燦燦。


    “迴少奶奶的話,奴婢是剛被賣到牙行的,此前並未服侍過其他人。”紫葉把頭垂得更低了。


    傅惟慈的眸光驀地發亮,輕笑著將麵前的茶盞推開,托腮盯著岸邊的來來往往的人,略有些奶聲地問:“我瞧你上次並未買什麽東西,難道是沒什麽喜歡的嗎?”


    在揚州城時,司琪和惠人都買了東西,惟獨紫葉隻抱著給自己買的糕點,一件自個兒的東西都沒買。


    “奴婢要存錢,家中弟弟身子不好,將來還要娶妻,所以奴婢不敢亂花錢。”


    缺錢......許多人缺錢,首先想到的不是節省,而是步入旁門左道拿些賣良心的錢。


    等到丫鬟們都上了船,補給的東西都采買齊全,便緩緩地駛離了碼頭,漸漸從岸邊駛向水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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