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兒不敢再多言語,頭垂得下巴碰到脖子。


    司琪自聽到受罰二字,渾身也受不住地先哆嗦起來,憋得臉色通紅認錯道:“奴婢知錯了,奴婢往後會少說話的。”


    她梗著脖子很難受,垂著眼睛又不敢亂瞟,隻能看見傅惟慈的裙擺,一時覺得吞咽口水都困難,嗓子就像堵住了一般。


    “你既然話那麽多,就迴去把你想說的話都寫下來,寫上百遍千遍,好好痛快痛快。”傅惟慈佯作沒見她憋紅的臉,目光落在一直存在感極低的紫葉身上。


    紫葉這個丫鬟身份特殊,畢竟是三老太太送來的人,對方是敵是友尚且不知,所以對這個丫鬟,暫且擱置是最好的。


    但今日她抱著點心壓住字畫,分明與雙兒她們的用意截然不同,反而有種想替自己解圍的意思。


    但今日之事畢竟是她與司琪一言一語......既然要罰自然不能罰一個,瞧瞧方才司琪那副德行,今兒要是饒了紫葉,反而讓她成為人家的眼中釘。


    “再停船補給,紫葉不準下船隨意走動了。”


    本來司琪心底還有些不平衡,一聽下次不準紫葉下船,心底登時就平衡了,比起下船看風光逛街市,抄寫根本算不得什麽。


    傅惟慈抬手按了按額頭,厭煩地蹙眉道:“下去吧,都管好自己的舌頭。”


    方經曆了主子大發雷霆的嗬斥,三人跪得腿都有些麻了,雙兒強自忍著自己的不適,一隻胳膊攙著一個往外走。


    出了船艙,司琪惱怒地瞪了眼紫葉:“也沒說讓我抄什麽,又沒說抄多少遍,我怎麽寫啊。”


    在她眼裏自己的懲罰沒有紫葉重,便也懶得再她和計較。


    “我瞧少奶奶平日裏會抄些佛經,你就抄寫佛經,不管多少遍,越厚少奶奶越高興。”雙兒出了門便有些撐不住,忍不住蹲下身揉著膝蓋。


    “雙兒,你的字畫呢?”司琪狐疑地看著她空蕩蕩的雙手揉著腿,驀地又恍然大悟的閉上嘴,略有些幸災樂禍的瞪大眼睛。


    “快去取吧,一會兒少奶奶瞧見又該不高興了。”紫葉提醒了雙兒便自顧自的迴了船艙,毫不理會司琪。


    此時已開船,傅惟慈籲了口氣,靠在窗邊兒歎道:“瞧瞧這一個個都跟人精兒似的,沒一個省心的。”


    “姑娘現在就歎氣,等到了盛京可怎麽好?”紅袖將桌上的糕點收拾到一旁,想起方才的事不由搖了搖頭。


    “原以為雙兒善解人意,留在身邊是個得心應手的人,今兒一看,迴了府就遠遠打發了吧。


    不知從哪倒騰出這些破字畫來試探我,本姑奶奶寫過的字做過的畫比她吃的飯都多。”


    提起雙兒,紅袖也有些摸不著頭腦,滿頭不解地道:“照理來說這三人裏最好的就是雙兒,幾乎是毫無懸念就會被您留下,怎麽會如此想不開動了這種小心思。”


    傅惟慈笑了,笑得睫毛微微顫抖,想起方才三個丫鬟的嚇得慘白的小臉,譏誚道:“怎麽會?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想出這種法子試探我,無非是想證明我是個隻懂算賬的村婦罷了,不睜開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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