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驍如同沒聽見一般,牽著韁繩走得又緩又穩,這倒讓坐在馬背上的她有些不自在,眼神閃爍地想了片刻,清了清嗓子又道:“我說錯了,您也是受了傷的。”


    又安靜了許久,傅惟慈攥著馬鞍,決心不再多言,那日頂多是扯平,今日自己不能不知好歹,劈頭蓋臉就諷刺人家。


    想到幽靜恐怖的街口,她在心裏打了個寒顫。


    誰料,在她以為兩人互不理睬對方的時刻,霍驍忽然開口,用一種奇怪的語氣道:“你送的佛經.....當真讓我的傷好得更快了些。”


    這種奇怪的語氣讓人一聽就知道是反話,傅惟慈安靜聽著,並未做聲,眼下這種情形,她少言寡語對自己比較有利。


    繞了幾個她記不清的胡同,她終於見到一片熟悉的景象,直到馬兒停在側門,她滿臉喜色地下馬道謝:“多謝霍大人的幫忙。”


    霍驍用陰晴不定的神情看了她一眼,除了唿吸聲再無其他多餘的動靜,牽著馬朝著外麵走。


    或許是因她要走了,能擺脫這樣難纏的死對頭,往後長長的餘生裏再無見麵的可能,她忽而想收起那些鋒芒,直唿其名地喊了一聲。


    “你是個好官,但想要長長久久的當一個好官,就要比壞官更壞。”這句話貌似是她從某部電影裏聽過的。


    她覺著此話送給霍驍或許正合適,希能能對他的茫然無措有所幫助。


    翌日,武子拎著滿手的東西來到季家,見到傅惟慈先笑嗬嗬地喚了聲大老板,驚得盛京來的三個丫鬟半響沒緩過神來。


    大老板......少奶奶在梁縣居然是做買賣的,這可不是什麽尊貴的身份,甚至可以說是下賤的,除非做到皇商的程度。


    這貧窮又落後的梁縣,應該根本不存在什麽皇商吧。


    司琪最先撇嘴表示不屑,表情方露出來,被雙兒一個眼刀子逼了迴去。


    武子此番來自然是討好子誠的,傅惟慈不想耽誤人家的正經事,隨便說了兩句話就讓他們去後院找孩子。


    能在臨走前見到範櫻收獲自己的幸福,當真是件美事。


    “瞧瞧範櫻姐如花的模樣,奴婢第一次見她這般高興。”紅袖輕搖著扇子,遙望著範櫻與武子攜手的背影,由衷的替她高興。


    傅惟慈笑笑,合上眼睛感受著梁縣悠閑自在的微風。


    出發的日子定在八月初一,略帶了些早秋的味道,白日秋老虎的威力十足,到了晚間,風就涼了起來。


    臨出發前幾日,傅惟慈讓人把書院的賬本都送到家來,悶在屋子裏將近期的賬目都翻看清楚,並且一一記錄,留作日後查賬的標準。


    三個盛京來的丫鬟得知少奶奶還開了間書院,越發看不透這位少奶奶了。


    特別是司琪,不止一次議論過主子多此一舉,將來狀元夫人的前途就不可限量,何必為這點蠅頭小利勞心勞力。


    一次兩次,傅惟慈便也知道她背地裏說了些什麽,漸漸對她冷落了些,這種碎嘴皮子的丫鬟,沒法近身伺候。


    但凡有點什麽事兒,恨不得出門就告訴旁人知道,嘴巴沒個把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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