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這杯酒,誰喝都得醉,俗氣是俗氣了些,但說的並無道理。


    範櫻連著倒了三杯酒喝下,瞪大了眼睛看了看熟悉的房間,晃晃悠悠地扶著桌子站起身,醉話毫無邊際:“糊塗就糊塗吧,你我都糊塗,就沒個清醒的,這世上遲早都會剩我們孤零零一個人的。”


    傅惟慈頭昏昏,好不容易按著她重新坐好,晃了晃空蕩蕩的酒瓶,努嘴道:“臨走前我們這樣痛快的喝一場,等我到了盛京怕是就沒這樣的機會了。”


    範櫻騰地一下又站起身來,醉紅的眼睛堅定又決絕,絲毫未察覺自己的頭頂撞到傅惟慈的下巴。


    碩亮的眸子轉了一圈,拉著捂住下巴的傅惟慈就往外跑,等兩人從側門跑到街上,再從街上跑到胡同裏。


    傅惟慈隻覺得眼前的景色令人眼花繚亂,醉迷的眸子蒙了層水汽,絲毫不知範櫻要把自己拽到哪裏去。


    直到她胃裏的酒和食物還是隨著她小跑而翻騰顛覆,她拽進範櫻停下腳步,拍了拍昏沉的腦袋,氣喘問:“你要去哪?”


    幸好天色暗了,無人瞧見她們兩人略顯狼狽的模樣,範櫻咽了咽口水,指著前麵胡同裏掛著燈籠的地方道:“就是這。”


    傅惟慈被牽著又走近了些,即便眩暈也認出此處是戶人家,她撫著起伏的胸口又問:“這是誰家?”


    範櫻答都不答就上前敲門,三四下無人來應,便開始用胳膊捶,震得兩側的燈籠直晃,光線隨之晃悠。


    “誒,你要幹嘛啊?我們快迴去吧。”傅惟慈見此狀不由擔心起來,一隻手上前拽著範櫻,另一隻手扯著禁錮脖子的衣領。


    裏麵的腳步聲愈發近了,空蕩蕩的夜裏這種未知危險的靠近,想讓她拔腿就跑,可她實在拽不動醉瘋的女人。


    傅惟慈若是知道耍酒瘋的女人這般可怕,斷然不會由著兩人放肆,無奈之下隻好摟著範櫻想把她從門前拖走。


    “武子,你開門。”範櫻忽然大喊大叫起來,拚命要掙脫腰間的束縛。


    在傅惟慈明白麵前的門是武子家的,吱呀的開門聲當即響起,她想都沒想忙躲在黑暗中,緊貼著武子家的外牆,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微不足道。


    站在門內的武子果然沒見著旁人,他驚詫地喊了聲:“阿櫻?你怎麽來了?”


    “我問你,我之前當過野妓,你嫌棄不嫌棄?”擲地有聲的問話,震驚了麵前的武子,也嚇到了躲著的傅惟慈。


    她連喘氣兒都不敢了,四肢貼在牆上不敢動彈半分,心下盤算著到底要不要衝過去把範櫻拉走。


    饒是醉意再濃,這個檔口也被嚇清醒了八分。


    門口霎時間的安靜對她來說比穿越了時空還要漫長,武子要是敢說出半分不敬的話,她就衝出去一腳踢得他斷子絕孫。


    範櫻哭了,她抬起手臂擋住口鼻,嗚嗚地哭著,似有人在她心口扯裂肌膚,硬生生撕出口子來。


    “我克妻,你嫌不嫌棄?”


    傅惟慈情不自禁地微微張開嘴,眼中的茫然混著驚喜,她感覺燈光下的身影一晃,從心口彌漫上來一股暖意。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悍妻當家:娘子不好惹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金四十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金四十並收藏悍妻當家:娘子不好惹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