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昭趕馬車從醫館前離開,一直躲在暗處的人影動了動,與夜色融為一體的霍驍,隻有一雙眼白透露出他沉重的心緒。


    傅惟慈癱坐著模樣,著實讓他生出許多愧疚來,心底那為自己開脫的理由變得微不足道。


    當真是他錯了,或許從一開始他就錯了。


    將一些肮髒的心思加注在無辜的人身上,而真正歹毒的人,卻被自己放任著逍遙法外。


    霍驍抬手按著自己的心口,心髒一陣陣劇烈的疼痛讓身強體壯的他發出痛苦的嚶嚀聲。


    前後兩件事的打擊,讓這位自詡不凡,又滿心抱負的霍大人承受不住了。


    他是真的病了,迴到霍家便一頭栽倒在地,連夜請了最好的大夫醫治。


    傅惟慈聽得此消息稍顯訝然,忿忿地翻了個白眼,將手中的茶盞撂在桌上,腹誹道:“我挨了一巴掌還沒病倒呢,打人的倒先病了,真是沒地說理去。”


    紅袖曉得主子心中沒多少怨氣,霍驍這一病也讓自己的怒氣散了大半,她重新添了熱茶,似笑非笑道:“昨晚奴婢是下了狠手的,他的傷比您重。”


    “這倒是真的,你和馮昭倆人配合極好,一個按住一個揍......”傅惟慈說道這兒自顧自的輕笑起來,摸了摸自己的臉蛋,繼續道:“鼻青臉腫是免不了了,霍大人心裏比之前更憋屈了。”


    “誰讓他對您有偏見,這是他活該。”紅袖拿起桌上的扇子替主子輕扇起來,暗覺著自己昨日下手還是輕了。


    傅惟慈斂目思慮會兒,心下盤算著厲害關係,一隻手搓著手中的帕子,等帕子被搓得褶皺不堪,她才道:“備份禮,送去霍家。”


    紅袖扇扇子的動作一頓,以為自己聽岔了。


    “昨日放厚發出來,即便有義父的幫忙,也是要霍驍鬆口的,他打了我,你迴打了他,嚴格說起來他打我無妨,你打他卻要出大事。”


    傅惟慈邊說邊抬手按了按眉心,凝神想了一會兒又道:“該強硬的時候要強硬,該示弱的時候就要示弱,一味的強硬隻會給自己樹敵,離開梁縣前,我想過些平靜的日子。”


    “那這口氣您咽得下去嗎?”紅袖替主子不甘,霍驍算什麽東西?區區偏僻小縣的縣尉罷了,主子的身份......夠壓他三個腦袋的。


    “這算什麽,來日迴了盛京,必要時候打碎了牙齒都得往下咽。”傅惟慈托腮看著桌上的紅如意茶盞,勾著一抹壞笑道:“上次不是請人抄了好些的佛經嗎?這次仍送這個去吧,讓人多抄些有靜心功效的。”


    紅袖差點笑出聲來,抿唇點頭稱好,她就知道主子不會白白送禮物過去,這份佛經是給人添堵去的。


    用了午飯,傅惟慈讓紅袖將早備好的飯菜裝起來,兩人一同出門往賭坊的方向去。


    唐英白日裏多半在賭坊,抑或是去鄉下要賬,她昨夜沒問清具體的住處,今兒想問清楚去看看厚發母子倆。


    不料唐英並不在賭坊,也沒去要賬,說是去城中新開的那家藥鋪子了。


    傅惟慈心下一沉,莫非是教訓人家去了?那火烈的性子不得把人家鋪子砸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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