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著眼珠子讓自己穩下來,像小時候學騎自行車一樣,盯著前方隻管騎。


    可騎自行車和騎馬不是一迴事,這騎馬像是騎自行車走在起起伏伏的彎路上。


    她手軟了,腳軟了,渾身都軟了,拉緊韁繩想讓馬停下來,馬蹄急停,她鬆了口氣便癱軟下去,一個慣性讓她從馬背上滾了下去。


    好在騎射場的地都是柔軟的草,她蹭了一身的草汁子並無大傷,奈不過她心裏害怕啊。


    牽著馬往迴走時,活像打了敗仗的小兵,垂頭喪氣地提不起精神。


    傅惟慈決心坐在樹蔭底下納涼,讓撲通撲通的小心髒緩一會兒。


    梁聚興跑了兩圈迴來,氣喘籲籲地停在她麵前:“你為這書院費了不少心,人家都領你的情嗎?”


    “我們書院的學生個個都上進懂事。”她頗自豪的揚起下巴,抬手將自己身上綠油油的草汁子蓋住。


    梁聚興聞言笑著道:“你可別王婆賣瓜,自賣自誇了,方才來時還見到穿著你們書院衣裳的小子被霍大人押走了。”


    傅惟慈在心底罵了聲髒話,站起身急聲問:“你怎麽不早說,為什麽被抓走了?”


    梁聚興見她如此緊張,略顯詫異地想了下:“好像是偷東西。”


    “你確真見著了?穿著我們書院的衣裳?”傅惟慈蹙眉盯著他,心下已在盤算該如何是好。


    偷盜可非小事,她書院裏的孩子多半都是窮苦人家,品行也都是暗中觀察過的,怎麽可能有人手腳不幹淨。


    梁聚興點頭,傅惟慈心下沉甸甸的,像懷揣著千斤大石,讓她喘不過氣,怎麽出了這麽大的事,沒人來通知她一聲?


    今年的童生考試,他們書院的學生是都報了名的,若是有品行上的汙點,這童生考試就過不了。


    她斟酌了一會兒,將騎射場的事交給梁聚興,自己喚上紅袖往城裏趕。


    陋室書院一如往常在上課,傅惟慈下馬進門,腳步聲咚咚咚地上了樓梯,以往她總是將腳步聲放得輕輕。


    兩個課堂都張望了一圈,果真有個座位是空蕩蕩的,紅袖小聲將夫子喚出來,詢問了一下才知,今一早就沒見過這個孩子,他正想等休息時打聽打聽緣由。


    孩子名字叫厚發,是舜山鎮人,找來入學時的登記簿,原來是在薛之孟的善堂住,但賑災一事落實,他們在舜山鎮的房子就重修了,一家人又搬了迴去。


    隻有厚發一人住在書院,平日裏都靠後廚的幾個婦人照料。


    “你去後廚問問,看看這孩子平日裏表現如何,我去善堂找找他家現在住在何處。”傅惟慈交代紅袖,提著裙擺疾步出了門。


    善堂登記了每個人的詳細情況,至今尚且有人住在那,薛之孟也留下人打理,她一路疾走,累得臉色潮紅。


    好不容易到了善堂,找人將登記簿翻出來,挨著名字找了一遍,終於見著陳厚發三個字,登記的大人隻有他的母親,備注表明孩子的父親早亡。


    紅袖那得來的消息都是這個孩子懂事孝順,而且知恩圖報,她們看他無人照顧,便偷偷塞給他點吃的,等第二日必定見著櫥櫃裏擺著洗好的野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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