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惟慈又過了幾日平靜的日子,循規蹈矩地往返於玲瓏齋,陋室書院和季家大院,再沒碰見令人惡心的人或事。


    不日,送走梅老先生,她日子的樂趣似乎又少了些,好在有書院騎射場選地的事分散她的注意力。


    這事略有些麻煩,北湖附近的那片地原是一片田,這幾年不知不覺就荒廢成一片雜草,田地的主人也不知哪去了。


    現如今衙門也找不到歸屬人,照著登記的地址找過去,宅子也是許久不曾住人的荒涼,如此一來,隻能在衙門貼個告示。


    這塊地拿不準,傅惟慈就想著再另外選個地方,成日頂著春日裏的太陽在城邊附近轉悠,幾日下來,尚未痊愈的腿疾犯了。


    夜裏起夜,迷迷糊糊地從床榻上下來,站起身腳踝一軟,一陣劇烈的疼痛就摔在地上。


    本也沒什麽了不得的,隻是摔個跤而已,可偏偏撞在四四方方的凳子上,額頭破了相。


    這事兒急得馮老太太吃不下睡不好,讓人抬著轎子把人抬去馮家親眼看看才能安心。


    馮老太太坐在羅漢床邊,左右端詳著貼紗布的額頭,認真地看了好一會兒,歎道:“這幾日安生養著,可不準再胡亂跑了,書院我派人替你看著了,騎射場的事讓你父親操心去。”


    傅惟慈撒嬌地摟著老太太的胳膊,靠在肩膀上嗅著熟悉的味道,合眼安心地道:“全聽祖母吩咐,隻不過孫女晚上還是得迴去睡,和我同住的姑娘自己帶著孩子不安全。”


    馮老太太沉出了口氣,點頭又道:“凡事不必親力親為,一個姑娘家的,盡操心些男人們的事,不累你累誰?


    遇著什麽難題,別不吭聲,若是他們不管你,我替你做主。”


    “祖母。”傅惟慈用下巴蹭了蹭老太太的胳膊,像被寵壞地小姑娘撒嬌道:“義父義母怎會不管我,是我自己要強不肯說罷了,您可千萬別怪罪他們。”


    老太太心疼孫女,眼底是遮不住的疼惜,任誰都能看出來,這種半路的祖孫情能深厚如此,讓傅惟慈覺著自己像拯救過宇宙。


    “祖母,我問您個事兒。”她微微晃著腳腕,睜著俏皮地大眼,左右環顧了一圈,發覺近處隻有茯苓,才大膽地問:“聽說霍大人的表妹看上了昭哥兒?”


    馮老太太眼底的愁色如此才散了,瞬時浮上忍俊不禁地笑意,握著她的手來迴摩挲:“這話可別當著昭哥兒的麵說,他正為這事兒煩著呢。”


    “那霍大人的人表妹,您可見過了?”


    “見過一麵,第二天霍太太領著她來府中道謝,初次瞧著倒是個可人兒的,說話舉止都合規矩,年紀輕輕地父母就都沒了,寄人籬下的日子必定不好過。”


    聽著渾厚踏實的聲音,傅惟慈禁不住打了個哈欠,靠在老太太的身側昏昏欲睡:“霍太太對她不好嗎?”


    “再好也不如父母,何況是表嫂,親兄妹尚且隔了一層,看著也是個可憐見兒的。”


    這廂馮老太太才說完話,身側就傳來均勻的唿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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