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驍實在聽不下去,強硬地讓人將傅惟慈送去醫館,轉身從手下手中接過火把,厲聲問:“檢查屍體了嗎?”


    “還、還沒,小的怕會破壞案發現場......先讓大人親自查看。”


    “蠢貨!檢查屍溫了嗎?”霍驍按了按快要裂開的腦袋,抬腿衝著衙差的屁股狠踹了一腳,甚至想要把用火把將這個蠢貨點了。


    傅惟慈聽見如此對話,布滿冷汗的麵龐勾著一抹淺笑,如今的季二寶早就沒了鮮活的溫度,即便是仵作來查驗,也隻能給出大約的死亡時辰。


    屆時誰會知道當她進入馬車時,季二寶正瞪著大眼珠望著自己。


    可季二寶當真不是她殺的,是他忽然掙脫開手上的麻繩,要挾持自己逃出去,不料綁著他的繩子是在馬車上打了活結的。


    他奮力朝自己撲來,套在手臂上的繩子越鬆,掛在脖子的麻繩反而收緊,直接勒緊了脖頸。


    季二寶窒息瞬間隻抓到她的腰帶,她最多算是袖手旁觀,且不說她來不及那麽快反應過來,眼睜睜看著季二寶越掙紮越勒緊的慘樣兒,就足以讓她驚愣住了。


    或許是天意如此,季二寶在劫難逃,竟用如此離奇的死法了結了生命。


    可不得不說,當下這種情況,窩藏通緝犯和運屍體是完全不同的性質,季二寶獨享陳春芝偏愛多年,如今總算替季娟了卻麻煩。


    她不信霍驍會無中生有,接下裏的謊話就看季娟如何圓了。


    大福趕著馬車好不容易找了間醫館,大夫讓她咬著棉巾,要用藥酒給她搓揉患處。


    等從醫館出來,傅惟慈身上衣衫濕了大半,頭發黏膩膩地貼在額頭上,一路顛簸地趕迴季家。


    傷筋動骨得養百日的話不假,大夫千叮嚀萬囑咐,半個月之後才能下床活動,這半月必須在床上靜養。


    紅袖服侍她梳洗,又重新給腳踝塗了藥油,出去沒多會兒,又抱著被子鋪在紗帳的外麵。


    傅惟慈半靠在床頭,見她在外麵鼓搗,觀察了半響問:“怎麽了?”


    “奴婢今夜在這兒守夜,您若是上恭房、口渴,我方便服侍您。”她邊說邊把褥子鋪好,準備吹滅燈。


    “地上多涼啊?春天濕氣重,你若是凍壞了怎麽好?我夜裏安靜的很,從不起夜,你安心迴去睡。”傅惟慈摩挲著手中的書頁,半仰著頭看她忙東忙西。


    “不管您說什麽,奴婢都在這兒守您半個月。”紅袖吹滅了兩盞燈,留著牆角的最後一盞,猶豫了一會兒問:“留燈嗎?”


    傅惟慈微微斂容,半垂頭盯著手中暗黃色的書頁,輕聲道:“你別睡地上了,若是你病了,誰來照顧我?過來跟我一起睡。”


    她說罷放下書,往床內側挪了挪,嚴詞厲色又道:“要麽你就迴自己房間睡去,省得給我心裏添堵。”


    外間略有一刻的安靜,隨即聽見紅袖拾掇床被的聲音,她抱著被子卻沒上床,而是放在床下的腳踏上。


    “那奴婢睡這兒,鋪得厚些不會著涼,奴婢怕自己睡著不安生,讓您也睡不好,若是真跟您睡一塊,奴婢怕是一夜都不敢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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