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太太的人又是個謹慎又謹慎的老油條,稍有不對就要查看,不挨到最後一步偷梁換柱,早就被他發現了。


    “這些事關你屁事啊?”唐英沉沉的唿吸聲像壓著怒氣似的,又問:“那都是他們的事,你跟著摻和還以身犯險,菩薩可不是那麽好當的,力所能及就罷了,今兒這個叫什麽事啊?差點一把火把你燒成灰。”


    她真有些火冒三丈,季方來找梁老三幫忙,聽完從頭到尾的事,心都快要從嗓子眼裏蹦出來了。


    民是鬥不過官的,與天鬥與地鬥都無妨,若是與官鬥,那就被貼上了一張催命符,夏成龍的事若沒有完全抽身之策,誰敢參與?


    “我不攙和,夏家母女也得弄死我,她們母女倆視我為眼中釘。”傅惟慈拋出這樣的現實,想堵住唐英喋喋不休的訓斥。


    “所以說呢?”唐英不僅沒消氣,反而叉腰盯著她,嘴角壓得極低,一本正經的道:“沒別的法子了嗎?非要你親自去牢裏待上好幾天,一會兒迴去你先照照鏡子,瞧瞧你這個鬼樣子。”


    傅惟慈抿了抿唇,心知唐英說這番話是因心疼自己,笑吟吟得往她身側湊過去:“你的膽子也不小嘛,敢在燒著的柴火堆下躲著,不是和我一樣嗎?”


    唐英狹長的眼睛一瞪起來,當真有些滲人的威力,不等她出聲,傅惟慈忙摟著胳膊道:“感謝唐英姐仗義相助。”


    “二當家客氣了,救您乃是我分內之事。”唐英深籲了口氣,把剩下那些愛之深責之切的話都自我消化了。


    傅惟慈猜到她還有話沒說完,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為自己送謝的明智之舉慶幸,稍微讓她安靜些,琢磨琢磨眼下的情況。


    用不了多久,瘦高個就會迴了夏太太,湯易勝也差不多要動身去找賑災款了。


    這群人,腦袋削尖了往錢眼兒裏鑽,都是一丘之貉,今兒就一網打盡,不過這湯易勝的確是個難題。


    繞了怎麽大一圈,難道就讓他跑了?傅惟慈一想到這兒,不由蹙了蹙眉,尋思了一路,最終隻能沉沉歎口氣。


    馬車停在梁聚興的賭坊門前,唐英先跳了下去,傅惟慈緊隨其後,在此接應的人是馮昭,他遞過手扶她下馬車,垂著頭不敢往她身上打量。


    這渾身的狼狽,瞧得讓人心驚,索性低下頭不亂看。


    的確太狼狽了,發髻散了,衣裳被燒了幾個窟窿,饒是如此也擋不住那渾身的氣度,眼底臨危不亂的淡然,像籠罩在她身上的淡淡華光,一舉一動絲毫不亂。


    她低眼看了一眼馮昭,錯開他幹淨的手,自個兒跳下馬車,先問:“衙門找人盯著了嗎?”


    傅惟慈安然無恙站在麵前,馮昭才彎了彎唇角,掩不住的高興,聽著她聲音清朗,絲毫沒有驚嚇之感,便將提前想好的安慰話都咽了迴去。


    “都在衙門守著呢,姐夫說讓你好生歇歇,其餘的事不必你操心了。”他收迴手在自己的衣服上蹭了兩下。


    傅惟慈本想和唐英悄無聲的從後門進去就好,可馬車停在前門,轉念一想,賭坊裏人聲鼎沸,各自都盯著自己手上的銀子,想必沒人會在意一個存在感極低的自己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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