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活這麽一次,季方也是,而且他好不容易身體康複,有個錦繡前程,犯不著看自己不順眼還成日對著自己生活。


    愛情這種東西除了兩廂情願還有許多旁的因素,如果互相將就,日日折磨,再深再濃的感情都會消耗殆盡。


    傅惟慈雜七雜八的想了許多,轉了個彎就是玲瓏齋了。


    她沉沉地籲了口氣,一想起她和季方會因為這種破事兒生出嫌隙,還可能因此分道揚鑣,心情更差了。


    就像跌入穀底,還被人壓了塊大石頭禁止反抗,四肢動彈不得,連觸底反彈的機會都不給她。


    薛之孟和傅堯都不在玲瓏齋,沒人吵沒人鬧,靜下心來不去想庸人自擾的問題。


    雕刻的魅力要專心,能拋開所有的雜念,專注的完成一件事,當最後一步清掃雜屑完成後,望著手中的成品,心中會生出一種凡事順其自然的淡然。


    以往她總是學幾個時辰就走,今日從早晨一直坐到天黑,完成了幾個小物件的融刻,用火藥淬火,融化金子,完成碎屑的再利用。


    梅老先生抬頭看了她一眼,繼續忙著手中的活:“天黑了,你還不迴去?”


    傅惟慈盯著手裏指甲大小的鏤空墜子,眼睛眨都不眨:“您這兒不是有空房間嗎?外麵天都黑了,我自個兒不敢迴去,在您這兒將就一晚上。”


    梅老先生知道事情沒那麽簡單,招手讓小童子給他揉揉肩膀,似有所歎道:“年輕氣盛鑽牛角尖,氣頭上說話更是口無遮攔,互相理解寬容才能過的長久。”


    傅惟慈手中的動作一停,心想不互相理解寬容的又不是自己,這話原封不動送給季方才好。


    “天色不早了,您早點睡,我出去賞賞月亮。”她揉了揉眼睛,披了件衣裳就出去了。


    有些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都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個體,度過了前期的甜蜜,就會產生摩擦。


    或許她和季方正是到了摩擦期,有些自以為不言而喻的事,對方並不能完全理解,思緒再發散些,小嫌隙也會成為大誤會。


    互相冷靜一下,讓腦袋裏的想法更清明些,從當下那個環境裏跳出來,就能稍微客觀地看待自己的問題。


    她吸了口冰涼的空氣,覺得心裏和身體裏都輕盈了些,跳到路邊的雪堆裏抓雪,融化的雪讓手上濕漉漉的。


    累了一天的手指被凍得僵硬,她牽起唇角笑著,用帕子擦幹淨藏在咯吱窩底下取暖。


    如果能在雪堆裏挖個洞就好了,躲在裏麵肯定很痛快,好像住在山頂洞穴裏的野人一樣,拋開外麵的紛擾,把自己想象成野人一般粗狂。


    她張開雙臂,仰著倒入軟綿綿的雪堆上,天上的月亮很圓,好像離自己很近似的。


    月亮又圓又亮,周圍的星星就黯淡了許多,碩大的夜幕像舞台幕布一樣壓過來,天與地之間隻有靜謐。


    古代人尚且不知宇宙的浩渺,可當抬起頭望著遙遙無際地天空時,應該也能感受做人的渺小吧。


    她是怎麽喜歡上季方的?好像是從那夜螢火蟲開始,見著他手上為了抓螢火蟲而被蚊子叮了包......


    “你打算不要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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