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惟慈攔住了傅堯,自己卻被腳底下盤根錯節的樹根絆倒了。


    這一跤讓她清醒了些,傅堯管不得林謹炎如何,上前扶起她問:“阿姐,你沒摔著吧?”


    她抓著傅堯的手,心底忽地湧上一股委屈,如果來扶她的是季方,就說明他並沒有生氣,可偏偏不是。


    她隱瞞季蓮的事是不想讓他臉上難堪,並非是想替林謹炎遮掩。


    冬天穿得多,隻是手掌蹭了些紅印子,在衣服上蹭了兩下,靠著傅堯的支撐走出林子。


    季方被薛之孟拽著出來,一路上他隻字未提,沉著臉像馬上要電閃雷鳴的雨天。


    上馬車前,薛之孟喊住他,想交代兩句又不知怎麽勸解,今晚這事是個有血性的男人都無法忍受,能保持像季方這般平靜的情緒,著實不易。


    傅惟慈坐在角落裏,光潔的臉蛋上不見淚意,她靠著窗子,她故意撇開視線不去看他,下巴揚得格外高。


    在這種情況下,她不想露出自己半分委屈的模樣。


    季方看著她,最後坐在另一邊車窗旁,一路上靜悄悄的沒人出聲,誰都不提在林子裏的事。


    迴了房,傅惟慈早早地睡了,她睡在裏麵貼著床板,一眼都沒望季方的身上瞄。


    一直到熄燈,她感覺旁邊躺了一個人,不自覺地抿起雙唇,如果他還想曾經那樣摟著自己入眠,那就說明事態並不嚴重。


    她等到後半夜,困的眼睛都睜不開才睡去,滿心的壞情緒,帶到夢裏也是一片灰暗。


    一大早,她悄悄地起床洗漱,從屏風後換了衣裳,準備出門前發現季方紅腫的嘴角。


    是昨夜打的,破了皮的唇角血紅血紅的,看得她心裏一緊,忙斂迴視線徑直出了門。


    悶了一夜,出了門她情不自禁地喘了幾口氣,胸口還是堵得慌,握著拳頭狠拍了兩下,難受的緊。


    她今日為了避開季方起來的時辰,特地早起了些,紅袖剛準備過來服侍她洗漱,發現人已經穿戴好站在院子裏了。


    “姑娘,昨晚是奴婢的過失,請您責罰。”紅袖說著就跪了下去,垂著頭等著她發落。


    傅惟慈心裏更憋屈了,連紅袖都知道認錯,季方連說兩句哄自己的好話都沒有,林謹炎那個死德性,她心裏也是犯怵的。


    而且林謹炎要沒間接侮辱季方,自己肯定早就跑出林子了,是因為他說的話讓人覺得他把季方當傻子,她才衝上去教訓他。


    傅惟慈極快地往窗戶的方向看了一眼,黯淡的眸子像沒有星星的黑夜,扶起紅袖道:“我先去玲瓏齋,等季方醒了,你送些創傷藥進去。”


    從季家豆腐店走出來,她知道這事兒要是不提,不說開了就別想蒙混過去,誰都別揣著這個疙瘩過一輩子。


    古代又如何?都是追求各自舒坦的生活才在一起,若是不能,但凡有一方覺著委屈,那也不必湊合。


    如果季方真因為此事埋怨自己,落了一個心結,往後就算恩恩愛愛也會有芥蒂,不如各自尋找更舒坦的日子。


    那種互相折磨過完下半生的,怕是以為自己還有下輩子能重來,她不想將就,跟任何人都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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