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著浴桶邊,白皙地手攥得骨節發白,指尖滑落幾滴溫水,惱怒道:“季方!你就是混蛋。”


    季方聞言停了手,淺笑著把她的腳放在自己咯吱窩底下夾著:“別亂動,會摔倒的。”


    傅惟慈秀眉微蹙,杏眸一瞪的模樣分外緊俏,季方不由自主地劃水朝她而去,兩人肩膀一碰,發覺她露出來的肩頭發涼。


    她的拳頭在水下毫無力道,砸在他胸口,惱道:“你就是氣我方才兇你,想趁機報複。”


    季方趁機摟著她入懷,水中的滑膩感分外明晰,焐著她冰涼的肩頭道:“你打吧,反正被你冤枉,還不如死了。”


    平日裏打情罵俏不曾說過的話,今日說的如此自然,語氣裏還真透著那麽一點委屈。


    畢竟有氣血上湧,腦袋一熱的功勞,又有幾杯酒水的熏陶,今晚的季方格外的熱切。


    傅惟慈雙頰紅得跟櫻桃似的,又不是新婚之夜,她自然曉得季方要做什麽。


    渾身被熱氣籠罩,壓迫得窒息,她忙按著亂動的手,這雙手與自己的手幾乎一樣柔軟,一摸就知道是書生的手。


    古有蘭若寺寧采臣,現有浴桶內季方,這兩人可謂是旗鼓相當,她眉目漸緩,不敢迎上灼人的視線,垂眸怯生生道:“蠟燭......”


    季方的手被攥著,好似被一無形的繩索困住,讓他半點動彈不得,手被她攥得死死的,生怕自己亂動的,這副模樣愈發有趣,他心裏的燎原愈發熾熱了。


    另一隻手帶著水滴伸向燭台,手掌一揮,浴房裏陷入黑暗。


    傅惟慈終於能鬆口氣了,起碼她現在看不到季方,季方也看不到她,免得一會兒潮紅帶雨的模樣被他盡收眼底。


    紅袖正在門外候著,等著一會傳她進去服侍更衣,忽見裏麵陷入黑暗,靜悄悄地好似都睡了。


    主子自己更衣就寢是常有的事,隻是每次都會讓她迴去睡,今日卻遲遲沒有動靜,貌似連交談聲都沒有,忽地一下就寂靜了。


    躺在浴桶裏的傅惟慈想起紅袖還在外麵,抓著浴桶邊緣,平穩著唿吸道:“等......等會兒,紅袖還在外麵呢。”


    季方抬起濕漉漉的手輕輕捂住她的嘴,湊近她耳邊,幾乎是咬著耳朵道:“燈滅了,她自己會走的。”


    聲音輕輕地,帶著幾分沉啞,如同魅惑人心的魔咒,瞬間吞噬了她腦袋中僅存的理智。


    灼熱的氣息在耳邊還未散去,她腳掌一弓,咬著下唇還是發出了聲音。


    紅袖還在外麵守著,少奶奶不說讓她歇著,她不敢動彈,在黑漆漆的夜裏站了半個時辰,驀地聽見裏麵傳出一陣摧花般的驚唿聲。


    未經人事的小姑娘哪裏懂得這欲語還休的聲音是何故,定了定神,立著耳朵仔細聽了聽,悄無聲息的。


    方才難道是幻聽?


    紅袖踟躕地想了一會兒,若是有事,少奶奶會讓她進去的,既然沒叫自己進去,還是安生地再待一會兒吧。


    大約又是半個時辰,外麵的更夫敲鑼提醒各家各戶小心火燭的聲音響起,伴隨著打鑼的聲音,屋裏麵又一次發出驚叫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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