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落音,身側走出一位臉生的姑娘,傅惟慈剛抬眸打量著,就被嚇了一跳。


    不為別的,是這姑娘冷靜的眸子銳利得滲人,她下意識地往椅子裏靠了靠,躲開視線道:“祖母,我一個鄉下的村婦,哪裏有用人照顧的金貴?也還沒到用人伺候的地步。”


    “不準說這種話!”馮老太太一皺眉,板著臉帶著幾分慍怒,她最是聽不得有人說傅惟慈是個村婦,親口說出來的更是可恨。


    氣氛些許微凝。


    王氏忙笑著打圓場,起身拽著姑娘的衣袖,笑吟吟道:“丫鬟用著用著就離不開了,這姑娘是老太太親自去鄉下挑的,你若是不應,可不是惹她生氣嗎?”


    塞東西塞人,傅惟慈有些坐立難安,她隻是馮家的義女而已,這架勢好像馮家欠她的一般。


    “小姐,奴婢願意侍奉您一輩子。”


    也不知是王氏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還是這姑娘由衷地認她這個主子,俯首跪地,隻露一個後腦勺給她。


    王氏衝著傅惟慈使了使眼色,溫柔地揚起唇角道:“小慈賜個名,往後這丫頭就是你的人了。”


    看樣子不收是不行了,她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微垂的睫毛扇動了兩下,咬著下唇想了一會:“孫女感謝祖母和義母的疼愛,來日若有機會,必當湧泉相報。”


    馮老太太臉色緩和了些,長籲了口氣,有種了卻人生大事般的輕鬆,眯著眼睛和藹道:“快賜名吧。”


    傅惟慈腰板挺直,微微端起肩膀,放柔了目光,杏眸微微一凝,斟酌道:“紅袖如何?”


    “紅袖謝小姐賜名。”


    紅袖一口一個小姐,聽得傅惟慈如坐針氈,雖說原主傅大小姐被喚了十幾年的大小姐,可自己從來到這兒就生活在四合村。


    這些日子她都不準茯苓自稱奴婢,聽得小姐二字更是渾身不舒坦。


    “我著實不是什麽小姐,往後既跟著我,不如就稱姑娘吧。”傅惟慈俯身扶起紅袖,仔細地看了看她的臉蛋。


    這一瞧心底比方才還驚,一隻素手握成拳頭,淡抿著雙唇,不露分毫異樣。


    紅袖的脖頸處,有一條長長的疤痕,好似被人用刀劍劃傷的,冷不丁一看,有些觸目驚心。


    震驚之餘,心底又泛起同情,小小年紀,怎麽會落下這種傷疤?到底經曆了什麽變故?


    有了紅袖,茯苓仍迴竹梅院伺候馮老太太,用了晚飯,王氏便去忙著打點明兒的東西,老太太也打了個哈欠歇下。


    紅袖一聲不吭地跟在傅惟慈的身後迴房,進門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隻道:“姑娘早些歇著,明日天不亮就得起來梳妝。”


    “嗯......”


    “姑娘可要喝水?”


    “不喝。”


    “姑娘餓不餓?”


    “不餓。”傅惟慈搖了搖頭,攏了攏半散的長發,傾身看著紅袖:“你早些睡,我這兒沒什麽事了。”


    她說罷靠在床頭,心中有些忐忑地想著明日,嫁人前有的緊張心情,也算體驗了一把。


    琢磨一會兒,躺下時下意識地往暖炕上看了一眼,銀白的月光映得發白,暖炕竟是空的?


    紅袖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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