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掙錢怎麽這麽不容易,馮昭為了掙錢都能跟我合作,他可是縣令的公子,我不過是鄉下的村婦。”


    循序漸進,季方聽出來她正在一點點地引入自己真正的目的。


    這個傻媳婦,假裝也要裝得像一點,許是心虛,所以聲音都不自覺的拔高了幾分。


    “的確不容易。”繼續陪她演下去。


    “唉,好羨慕那些一夜之間就發家致富人呐。”傅惟慈躺在他的臂彎裏蹭了蹭,視線在黑暗中渙散,歎道:“咱們四合村有沒有一夜暴富的人?”


    一夜暴富?她鋪墊了好幾個問題,就是想知道誰一夜暴富?


    這個問題......對她很重要嗎?說到底還是個小財迷。


    傅惟慈見季方不說話,起身托腮看著他,認真地問:“你好好想想,是不是有誰家突然間就有錢了。”


    “突然間......梁家不是在梁縣開了個賭坊嗎?算是有錢了,於家在村裏占便宜占了這麽久也算富裕的。”


    季方說罷仰身與她麵對麵,用自己的鼻子蹭了蹭她的鼻尖,輕聲道:“難道我娘子想當土匪?劫富濟貧?”


    傅惟慈搖了搖頭,在心底把於家和梁家都否定了,梁家已經搬到城裏了,迴來的次數越來越少,而於家,誠如季方所說出,是占便宜占來的。


    “還有誰家?”她不依不饒地追問。


    “還有村口算命的半瞎子,他掙得錢也不少,當初就是他對奶奶說我活不過二十歲,要買個媳婦來衝喜,方能平安度過。”季方望著黑漆漆地屋頂,想起那幾日奶奶的愁眉不展。


    “那、那你們是怎麽找到我的?碰巧嗎?”詳細討論自己是怎麽被買的,真是一個奇妙的過程。


    “半瞎子說城裏有人家賣姑娘,便……”季方突然不說了。


    “便宜?”傅惟慈接著問。


    “嗯,不隻是他,連給我瞧病的赤腳大夫也說我難活過二十歲,所以奶奶當時才慌不擇路,把你買迴來了。”


    季方覺著用“便宜”二字形容阿慈太無恥了,上前摟著她躺在自己起伏的胸膛上,又道:“你是無價之寶,隻不過是陰差陽錯才來到窮鄉僻壤的四合村,我們家撿了一個寶。”


    傅惟慈笑笑,抬手摸著他下巴的胡茬:“你別哄我,我知道我是十兩銀子買迴來的,不過像我們這樣的人,買定離手,不能反悔,你呀…是退不迴去咯。”


    “那正好不退了,等抽空我們去縣裏給你重新建個戶籍,就叫季傅氏。”


    冠夫姓這種習俗在現代已經很少了,傅惟慈一來覺著有趣,二來覺著傅姓也不是什麽好姓,改了正好。


    等著季方睡著,她才仔細地琢磨起村口那家掛著紅幡的人家。


    那就是給季方算命的半瞎子,因為他季老太太才要買姑娘給季方衝喜,之所以買自己也是因為他的緣故。


    而且,傅惟慈迴想起她逃跑那次,她和季方在村口站了好大一會兒,那人有足夠的時間偷聽他們說話。


    所以傅家的老婆子才會正好出現在梁縣城門外。


    一切都理順了,她心中已有七八分肯定,傅大太太在四合村的眼線就是算命的半瞎子。


    地理位置和前因後果,都指向他,不會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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