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惟慈冷靜的異常,比起季方渾身戾氣的狠絕,她的冷靜更讓人心驚。


    好像一個端著笑臉的人,拿著刀在心頭比劃,隨時都會狠狠地一刀砍下去。


    “你再說一次。”傅惟慈淡淡地笑著,抬起手指,好像要給常牛擦眉骨上破口。


    當指甲碰到那一處沒了皮的傷口時,她用力地摳了下去,指甲深深地陷入肉裏。


    “啊,疼疼疼,哎喲我的媽呀疼死我了,你快點鬆開。”


    “你再說一次。”傅惟慈按著他頂到大門上,眼中冒著森森地寒光,指甲用力地在裏麵絞著血肉。


    “我錯了,我錯了,我該打我該打。”


    周圍的人聽著常牛嘶聲力竭的喊叫聲,那種麵部扭曲的痛,不自覺的渾身打寒顫,油然而生一股懼意。


    傅惟慈收迴手正好撞見於冬香仿若見鬼的眼神,驚恐慌亂,她手上正流著常牛的血,傾身上前蹭到於冬香的臉上:“我隻說一次,季方是我相公,你這輩子都沒機會,平常的小打小鬧我都不跟你計較了,你再敢生出別的心思,我就把你賣到窯子裏去。”


    “你敢!”於得水瞪著麵前鎮定自若地傅惟慈,上前將跌坐在地上的於冬香扶起來,聲音隻顫道:“季家娶了你真是給四合村作孽。”


    “作孽?隻要你給季方道個歉,今日的事我都不追究了。”傅惟慈一把拉住轉身的於得水。


    一個中年男子,他使了使勁竟然沒掙脫開,不耐地道:“我憑什麽道歉?”


    “就憑你聽信常牛的一麵之詞,讓我們家蒙受不白之冤,你身為裏長該為自己的愚蠢道歉。”


    “你放肆!”


    於得水氣得渾身都在哆嗦,周大紅摟著於冬香躲得遠遠的,生怕傅惟慈會突然衝過來。


    “不道歉也行,你今天辭去裏長,那我們就原諒你的愚蠢。”


    “你算什麽東西!敢命令我!”


    “你算什麽東西?”傅惟慈勾唇一笑,譏嘲地掃了一圈四周看熱鬧的村民,揚聲道:“村裏隻有你家房子最大,你家種最好的田,你不為村民造福還假公濟私,你連東西都算不上。”


    “就是啊,去年你管我借五兩銀子去隔壁村找姘頭,現在還沒還呢。”


    說話的是梁聚興,他看了半天好戲終於忍不住煽風點火。


    周大紅的胖臉一頓,一屁股坐在地上哀嚎起來。


    “道歉吧,我們夫妻倆會原諒你的。”傅惟慈笑著道,還真是一副寬宏大量的樣子。


    季方也麵帶微笑地站在於得水的麵前,非要他今日低頭認錯的架勢。


    “你們、你們不要太過分。”


    眾目睽睽之下,於得水的臉漲成了豬肝色,他腦袋裏混沌地想著自己在四合村的地位,想著於家的名望。


    良久,又看了看眼前不依不饒地傅惟慈和季方,梗著脖子心一橫,脆生生地道:“對不住。”


    隻要他能留住裏長的身份,不愁將來沒機會出氣,他活了幾十年受的屈辱都沒有這一日刻苦銘心。


    是他們當著眾人的麵壓著他的脊梁骨,壓著他的尊嚴,這口惡氣他遲早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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