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雪景迴來的季方有些頭沉,傅惟慈約莫他是出去受了風寒,自責地忙前忙後。


    打了熱水給他熱敷,又仔細試了試體溫,不燒,可能是風吹的。


    折騰了一會兒才炕上睡下,季方睡得很熟,她提著的一顆心才稍稍放下。


    傅惟慈覺得自己剛閉上眼睛,就聽見屋門被輕輕敲響的聲音,她起身小聲問:“誰啊?”


    “是我,老太太說是不是季方不舒服,讓我拿了藥來。”


    是陳春芝,傅惟慈伸手又探了探季方的額頭,好像有點熱,忙披了件衣服起身。


    蠟燭也沒點就去開門,她剛拔下門閂,突然被外麵的大力撞得跌坐在地上。


    她心下一沉,隻見到季蓮得意站在如白晝的庭院內。


    突如其來的一片黑暗,她掙紮著揪著蒙在身上的麻袋,腦袋一陣發懵,厲聲喊道:“你們要幹什麽?”


    沒人迴答她,傅惟慈嚐試著喊季方的名字,她揪著袋子邊想逃脫,趁著他們的大意,透過縫隙跑到炕上邊,使勁地推著季方:“季方!季方!季方你醒醒。”


    見到這樣慌張無措的傅惟慈,朱雪梅心裏終於舒坦了,她冷笑著道:“你喊不醒的,你最好乖乖跟我們走,還能少受點皮肉之苦。”


    傅惟慈眼淚撲簌撲簌地往下掉,更多的是擔心他們對季方做了什麽。


    季方是她在這個空間最親的人,她是要跟他相依為命的。


    她把自己的臉貼在季方滾燙的臉上,眼淚蹭的一片濕潤,哭腔聽得人揪心:“季方你醒醒,你們到底把他怎麽了?”


    季老二抬步要上前抓住傅惟慈,卻被進來的季蓮攔住:“讓她看,我要讓她親眼看著。”


    “水。”季方突然出聲。


    傅惟慈驚了一跳,隨即鬆了口氣狂喜,抱著季方的脖子道:“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她能感受季方身上的滾燙,如同火爐般灼熱,她轉身要去倒水,卻被季方突然抓住。


    微愣的瞬間,季方已經扣住她的脖子往自己身上貼著,肌膚的滾燙,連著一股股不祥的預感充斥著傅惟慈的腦袋裏。


    不對勁,季方不對勁!


    他們根本沒在自己的雞湯裏動手腳,他們在季方的雞湯裏下了藥。


    “熱,阿慈。”


    一陣呢喃聲刺痛著傅惟慈的神經,此時一雙冰冷的手抓著她往後扔,定眸一看正是季蓮。


    隻見她擼起自己的衣袖,得意地把自己裸露的胳膊送到季方懷中,炫耀地衝著傅惟笑著:“今晚我就會成為大哥的人,而你隻值得我們換迴十兩銀子。”


    “你瘋了,你瘋了!季方身子不好你敢給他下藥,你想他死嗎?”


    傅惟慈上前抓著季蓮的頭發就往外麵扯,奈何屋內的人都是季家的人,季蓮一聲令下,她就被季老二和陳春芝套進麻袋裏。


    最後一眼,她淌著眼淚模糊的視線是季蓮穿著鞋上了炕,踩在自己的被褥上。


    傅惟慈咬得嘴唇滲出血,指甲深深地陷入手中心:“隻要你敢動季方一下,來日我一定要讓你嚐嚐抽筋剝皮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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