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門鈴聲突然催命似地響起。


    趙誠猛睜開眼,頭腦依舊昏沉沉地,感覺殘留的酒勁還在發揮著作用。


    突然間感覺到了不妙:自己全身上下一絲不掛地,右手緊緊地摟著一個美女,而且……而且還是個赤身果體的美女。


    可兒緩緩地睜開眼,嬌羞地哼了聲,猛然翻身又抱住了他。


    “咚咚咚!”門被狠命地擂響,外邊依稀有人在大喊,聽起來像是韓氏兄弟的聲音。


    兩人有些慌亂,不知外麵發生了什麽事。但可兒的房間睡著個趙誠,這事看起來不那麽雅觀。可兒穿戴整齊,將趙誠推到衛生間。


    打開門,韓光正焦急地問道:“趙兄弟不見了,打他電話沒人接,房間裏沒人。”


    原來,按照昨天商定,趙誠和可兒今天清晨要前往寧玻市,韓氏兄弟給他們準備了專車,他們則按約定時間前來送別。


    沒想到,敲趙誠房門,壓根兒就沒人,打他電話也沒人接聽——唉,誰能想到,昨天晚上趙誠沒拿手機,自己則鑽進了美人洞呢。


    可兒不好意思地笑著,將趙誠從衛生間請了出來。


    用過早餐,一行人依依惜別,韓氏兄弟順手拿過兩人手機給關閉,哈哈大笑:“你倆,安心去渡蜜月吧,這兒的事,不用再關心嘍。”


    想想也是,所有的事都已是板上釘釘,隻要今天上午9點30分開盤,韓氏兄弟就將周露娜和半邊耳炸成炮灰。


    經此一役,敵人市值歸零,不可能再有任何懸念了,根據計劃,上午開盤,寶鋼權證會開在8元一線,周露娜將會因保證金不足,而被證券公司強製平倉。她的持倉成本,相對8元而言,基本上市值已是負值。


    如果不被打爆倉,必須在今天開盤前,打入至少20億元資金。


    趙誠和韓氏兄弟在作戰前,就已經仔細測算過,這娘們就是鑽天入地,也無法在一夜間籌集這天量的資金。


    而以8元計算,傣縣金融中心將實現100%的贏利,趙誠的五百萬元資金,將迅速增值到一千萬元。當然,趙誠不願承認,他在金融中心還有5%、以成本價計算總值五千萬元的股份——它也將隨之翻倍。這是李姨當時代弟弟陳龍希,親口作出的許諾。趙誠不會拿,李姨卻非給不可。


    大局已定!


    嘿嘿,那就聽從韓氏兄弟安排,關了手機吧。這些天來夠忙夠累了,和可兒好好享受享受清靜的時刻。


    韓氏兄弟提供的是輛奔馳豪車,趙誠駕車,車內導航順利地將他導入了高速公路。


    今天的天,有些變了。


    往常脾氣火爆的辣妹子範可兒,昨天晚上被趙誠折騰得到淩晨才入睡,此刻的她,就像匹被訓服的烈馬,乖巧地斜躺在副駕,頭枕著趙誠大腿,輕輕地撫摸著他寬闊的胸膛。


    趙誠的胸前,掛著那把金質小劍。


    關於他的身世,可兒當然都已知悉,但她和其他人不知道的是,趙誠曾在越南等國出身入死,手刃仇敵。蕭劍鋒關照過,這些事,還需要保密,免得強大的富士會社、索裏斯基金,調集優勢兵力反攻,這樣反而對自己今後打造商業帝國的大計不利,也對實力還不強的希望集團不利。


    順風順水地抵達了浙省寧玻市真海縣,看看表,恰是上午9時25分,滬深兩市剛好結束集合競價。


    就近拐入一家證券公司,翻查了寶鋼權證,一切都如事實商定的那般,它以7。8元開盤。


    這個價格,意味著周露娜已經被打爆了倉。


    兩人相視而笑,緊緊相擁著走出了證券公司。還需要多看嗎?韓氏兄弟的複仇計劃,可是萬無一失的。


    放下心頭牽掛,兩人朝著離真海小學不遠的容家走去,那兒,正是母親容兒的老家。隻不過歲月變遷,跟趙誠有血緣關係的容家後代,如今大多已不居住於此。外公外婆也都已老去。


    當然,就算容家後代依舊居住於此,他們也不可能認出趙誠。誰也不會知道,容珊在初中畢業後前考入省城杭洲的著名高中後,命運就發生了極大的改變。


    趙誠也許走得太急了點,如果晚十分鍾,或者更晚一些,他就會看到寶鋼權證上,出現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因為,他忘記了一個人,一個去年他還在川省送快餐時,就被忽略了的人。


    兩人在真海城區瞎逛許久,用過午餐後,趙誠打算前往離城區一海之隔的真海島去看看。


    去真海島,需要坐輪渡,二十多分鍾的航程。


    剛到韓氏兄弟豪宅時,遇到過來自台彎的劉躍武老人,他講起過,母親有個堂弟叫容兵,年少時在母親幫助下,僥幸撿得條性命逃亡,幾十年後,竟成為東南亞著名的股神,人稱雅號白眉鷹王。


    劉躍武在滿天下找著這位兄弟,而白眉鷹王,可能也在滿天下找他的仇人。


    世界真的是太小的,白眉鷹王的仇人,卻竟然也是趙誠的仇家之一——半邊耳。當年半邊耳混入特勤隊,向野狼提供了準確情況,導致蕭司令、叢一飛的任務泄密,父母被殺身亡,頁岩氣的部分資料,也落入了神秘組織手中。


    半邊耳跟白眉鷹王,是世仇。半邊耳的父親叫慕容計,和白眉鷹王容兵都生長於真海島。解放前,慕容計流浪到滬市,被容兵祖父收留,成為賬房先生。哪料到解放後,在那個黑白顛倒的年代,慕容計恩將仇報,幫助一個魯省高官奪走了容兵祖父小妾。


    為了暫草除根,此後成為真海縣革委會主任的慕容計,對容兵全家下了母手。


    如今,慕容計和兒子、半邊耳慕容耀生活在一起,容兵隻要找到慕容計,就能找到他的仇家。


    趙誠、叢一飛也在尋找慕容父子,這真是一對殊途同歸的複仇組合。


    不知不覺間,輪渡靠上了真海島碼頭。


    趙誠和範可兒在島上走了一圈,不覺都有些發愣,這座島不大,也就幾平方公裏,一兩個小時就可繞遍全島。


    讓他們感到怪異的是,這島上和對岸的城區,形成了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


    2004年的真海城區,已經略有現代都市的影子,大發展影子到處都是,然而真海島,卻原始得如同上世紀六七十年代。


    島上的人不多,大多是老人,除了碼頭略有些生氣外,其他地方都是門窗緊閉。


    島北有塊足球場大小的平地,被圈成了豬圈,裏麵養著成千上百頭豬。島上的老人,看起來除了種田,主業就是養豬。


    嗬,偌大一個豬場啊。


    兩人由外及裏,逛遍全島外圍,這才朝中心地段走去,這是全島唯一像樣點的街道、百餘米長。


    趙誠突然停住了腳步。


    街上空無一人,盡頭處卻有幢保持著上世紀六十年代原汁原味模樣的四合園,一看就知是大人家住宅,牌匾上寫著鬥大兩字:容宅。


    靠容宅大門不遠處,竟然有個小書攤,有位穿著土布裝、頭戴大草帽的老頭,默然無聲地低頭看著小人書,完全沒有感覺到,街上來了兩個陌生人。


    點點頭,心說容宅可能就是自己堂舅家了,堂舅祖父曾在滬市闖下過基業,屬於土豪級別。


    然而,那個小書攤又是怎麽迴事呢?


    仰天吸吸鼻子,有縷怪異的氣息鑽入鼻際。


    小書攤,是上世紀八十年代以前的產物,如今早就絕跡,怎麽這兒竟然還保持著當初的原貌呢?


    而且,島上壓根兒就沒孩子,這老頭,擺著小書攤讓誰看呢?


    兩人信步朝前,走到了小書攤麵前。


    可兒熱情地想跟老人搭訕,然而這老頭卻頭也不抬,隻顧低頭看著手裏的連環畫,對於客人來訪無動於衷。


    趙誠奇了個大怪,這老頭,不像做生意的樣子,倒像是在重溫舊日的歲月。


    他開口相問:“老伯伯,我也是容家後代,請問你熟悉容家嗎?”


    老頭仍未抬頭,隻是專心致誌地看著連環畫。


    “可能是老年癡呆。”可兒輕聲說。


    趙誠微微一笑,認同了可兒的說法。村裏的老人都在養豬呢,誰吃飽了飯沒事幹,擺個沒人看的小書攤來打發時光呢?


    東張西望一翻,容家周圍也看不出什麽花樣,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他重新走到小書攤前,信手拿起了本連環畫。


    從頭翻到腳,當視線最後落到尾頁的發行單位、年月、發行數量時,趙誠突然抬起頭,仰天狠狠地吸了吸鼻子。


    詭異,太詭異了!


    可兒的眼角餘光,打量到了趙誠動靜,驀然抬起頭,死死地盯住了趙誠。她太熟悉趙誠的習慣性動作了,每當狠命地吸鼻子時,就可能會有意思想不到的事情發生。


    趙誠緊急放下手中連環畫,從書架上拿起了另一本,然而,他似乎對裏麵的內容毫不感興趣,直接翻看作者後,就翻到尾頁的發行日期、數量、年月上。


    看完放下,又緊急拿起一本。


    當十多本連環畫被他查看完畢,趙誠的身子180度大轉向,臉上的股肉在不住顫抖,用一種非常奇怪、非常驚訝的目光,死死地盯住了老頭。


    “誠哥,怎麽了?”可兒焦急地問。


    趙誠死盯著老頭,輕輕地說:“可兒,這些連環畫,全是名家孤品,每本市場拍賣價,都在一百萬元以上。”


    “什麽?”可兒全身一震,目光本能地盯住了這老頭。


    小書攤,足有兩三百本連環畫,也就是說,這個書攤的總價值,竟然在兩三億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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