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露娜動用了4億元現金,在莊家做空力量掩護下,猛推一把,將寶鋼權證瞬間打落5%,到達了4。23元。


    血腥鎮壓,才剛剛開始,半邊耳計劃今天再消滅金融中心一半、也就是5億元的資金,以此計算,寶鋼權證將會跌落到2元出頭一線。


    可是,他們都不明白,在趙誠和韓氏兄弟風險共擔的計劃中,寶鋼權證的價格可以為零,也就是說,金融中心的這十億元,他們一分錢都不想收迴。


    這是誘餌,也是他們為半邊耳準備的兔子。


    所謂風險共擔,不過是協議上的說法而已,實際上,韓氏兄弟自得知趙誠提供的周露娜信息後,他們就把風險完全攬到了自己身上,十億元保證金,靜靜地躺在第三方存管賬戶,無論金融中心損失多少,他們就會及時將資金打過來。


    為了報仇,韓氏兄弟可以變成亡命之徒。


    現在,寶鋼權證朝著深淵步步跌去,市場上大小多頭空頭,見趨勢轉換,紛紛改旗易幟,加入了空方大營。投機操作就是這樣,比的是誰見風使舵的本事更大,助漲助跌,就是投機市場不可避免的屬性。


    誰都沒有想到,原本應該硝煙彌漫的國際金融中心證券部,現在靜悄悄地空無一人。


    哦不,隻有一個人,他就是範東東。


    據消息說,陳銘昨天晚上對證券部操盤手極不滿意,罕見地發了滔天大火,並稱證券部有內鬼,導致很多操作計劃泄密。他當場宣布明天的操作,由金融中心幾個股東親自來。


    範家是股東之一,由範東東操盤順理成章。


    範東東確實不知道趙誠和陳銘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他根據陳銘指令,不斷地買進寶鋼權證,直買得自己眼冒金星、有種想跳樓的感覺——傻子都能看出,現在市場風向轉變,應該及時做空了,陳銘怎麽還叫老子一個勁地買進呢?


    遠在滬市金融中心的趙誠和範可兒,並肩坐在交易電腦前,打開的賬戶中,靜悄悄地躺著以數字來表示的金額,前麵一個3,後麵9個0,總共30億元。他們可以隨時發出指令,暗中的韓氏兄弟操盤手,就會立即將這些0,變成斷頭刀,架到周露娜和半邊耳的脖子上。


    韓氏兄弟默然坐在豪宅內,見寶鋼權證已經跌破4元整數關,輕點鼠標,某個大盤、低價的冷門股盤麵,突然出現幾串莫名其妙的賣單。


    這是和趙誠、陳銘事先約定的莊家盤麵語言。


    陳銘隨即發出指令:“停止多頭交易,賣空十萬手。”


    範東東委屈地撇了撇嘴:“哥呀,這才明白過來呀,要是小弟能做主,早十分鍾轉向,現在都賺得盆滿缽滿嘍。”


    四千萬元資金,頓時變成了空頭籌碼。


    數據,隨即傳到了半邊耳、周露娜案頭:“傣縣城西證券公司最新交易數據:出現四千萬元空頭成交。”


    周露娜輕蔑地搖了搖頭:“這陳銘還是英國牛筋大學博士呢,果然是個讀死書的,老師沒教他‘人多的地方不要去’啊,真是找死。”


    這次交易的時機,選得確實不咋的,正好是空頭肆虐臨近尾聲之時。接下來的行情,要麽底部盤整,要麽返身向上。當然,也有可能繼續深跌,但從目前走勢來分析,深跌的可能性看不太清,繼續買跌,是需要碰運氣的。


    周露娜的嗅覺還是靈敏的,寶鋼權證在低部盤整幾分鍾後,空方力量略顯不足,盤麵上慢慢湧出上百上千萬手多單,價格開始穩步攀升。


    消息再度傳來:“城西數據顯示,原先的四千萬元空單已虧損出局,變成了多單。”


    這意味著,金融中心死了心要做多到底。


    半邊耳和周露娜,統計了下省證券公司傳迴的數據,發現金融中心的十億元資金,已有六成化作了寶鋼權證買單,平均成本在3。6元。


    目前寶鋼權證的價格在3。1元,這意味著,金融中心的虧損仍在擴大,6億元資金的虧損幅度正在逼近20%。


    但他們仍不滿足於此。


    “反空為多,營造盤麵要進一步上漲的假象,把金融中心的全部資金引入伏擊圈。”半邊耳下達了指令。


    他了解目前陳銘的心態,原先15億元資金在他指揮下,損失三分之一,而他父親則命令必須於短期時扭虧為盈,陳銘目前跟賭徒沒什麽兩樣了。


    成為賭徒,半邊耳就徹底放心了,賭徒喪失理智後,對於任何利於自己判斷的形勢,都會將籌碼一押再壓。


    金融中心不是把賭注押在多頭上嗎?現在他們僅僅進去了6億元,那麽隻要盤麵稍微飄紅,陳銘就會紅著眼睛,把所有的寶都押上。


    周露娜停止做空,趁著權證價格略有反彈、場外跟風資金搶籌做短線獲利之時,果斷指揮著數億資金入場。


    上億元資金,本現在成交量上,就是三千萬份,折合三十萬手。每單以一萬手的形式出現在盤麵上,極容易讓人理解為有新主力進場搶籌。


    果然,還沒等上億元資金全部變成籌碼,盤麵上連中小散戶都來跟見,熱鬧得像免費增送似地。


    權證價格呈現暴漲暴跌態勢,價格十幾分鍾內便收複失地,來到了4。2元高位。


    數據及時傳來:“城西證券公司大機構席位,寶鋼權證交易金額已經超出9億元,平均成本4。1元,空單為零。”


    城西證券公司的機構席位隻有一個,那就是國際金融中心證券部。


    “嘎嘎嘎……”半邊耳開心地笑,他們目前的空單持倉成本,在3。2元,同樣處於虧損狀態,但半邊耳的心裏有底,一點不急。


    周露娜也笑了,按照金融中心交易速度,等雲楠省公司的數據傳到之時,陳銘恐怕已經完成了十億元的建倉任務。


    “哈哈哈……”她仰天長笑,“小的們,敵人已經滿倉,咱還不得把艙底給砸漏嘍?”


    “砸呀!連窩端的機會到嘍!”交易室內陣陣歡唿,操盤手們開始手忙腳亂地輸入拋盤價格、份數。


    他們在等最後的機會,一個市場風向轉變,利於推波助瀾、落井下石的機會。


    機會,在5分鍾後就會出現,但不是市場的約定,而是趙誠和韓氏兄弟的約定。


    周露娜和操盤手們狂笑之時,趙誠也剛剛撥通韓光啟電話,根據他和韓光正的事先商定,韓氏兄弟的哥哥韓光正,正指揮千軍萬馬埋伏於華容道中;弟弟韓光啟則率領幾名操盤手,靜靜地等候著趙誠發出的指令,他們擁有一個30億元資金的賬戶,供趙誠隨心所欲地狂轟濫炸。


    “光啟兄,對手耗資情況如何?”趙誠撥打的是明電,說的是暗語,不怕有人暗中監聽。


    “兩字頭了吧。”


    莊家暗語中,兩字頭意味著已經超過20億,說明周露娜的三分之一強資金,已經化作了權證空單。


    “你哥身體如何?”趙誠問,意思是有沒有入場?


    “開始跑步熱身了,但還要做幾個比較激烈的俯臥撐。”韓光啟迴答說,這表明,韓光正開始準備拉升了,但還有會深幅下跌過程。


    韓光正在操作中,關閉了所有通訊設備,和大小莊家通過他們固定的盤麵語言進行交流。


    趙誠和範可兒並肩而坐,相視而笑,大戲就要開演嘍。


    “滴滴滴……”可兒的電話響了,是她哥打來的。


    範東東在傣縣金融中心哭喪著臉,借口上廁所,實際上抑止不住內心的怒火萬丈,向他妹來傾訴衷腸了。


    “老妹啊,陳銘打的什麽鬼算盤呀,今天寶鋼權證走勢上躥下跳,我看完全不應該操作。可是,他卻叫我滿倉多單,這要是走勢發生逆轉,我們非虧得哭爹喊娘不可。”


    按道理,操盤手在進行交易時,證券部有專門用於屏蔽各類無線信號的裝置,以防操盤手與他人交流泄露秘密。可是今天完全不同,不僅範東東的手機沒被要求上交,而且信號屏蔽裝置也沒啟動。


    可兒笑了:“哥,聽銘哥的。”


    範東東突然發了怒:“可兒,趙誠和陳銘,到底玩了什麽花樣,是不是想把我們的資金全部折騰完才罷手?”


    趙誠伸手就奪過了手機:“範兄,手機當心被人監聽。小弟隻跟你說一句話:安心盯著盤麵看吧。銘哥是牛筋大學畢業,不是抽筋大學,你放心,他的腦子絕不會抽筋。”


    話音剛落,隻見權證盤麵風雲突變,數萬數十萬手拋單狂風卷落葉般,將價格從4。2元打落至了3。8元,隨後一路攻關克隘,以每分鍾兩三毛的速度,開始加速趕底。


    到下午1時30分,終於擊破3元整數關,打到了2。8元。


    金融中心的多單成本在4。1元,虧損幅度達到了32%;他們是十億元滿倉。


    周露娜的空單成本在3。2元,目前已有超過10%的贏利。但是,她還有三分之一約十億元資金,還沒任何動靜呢。


    任何權證都是有期限的,期限日一到,它就要停止交易。寶鋼權證的期限日,還有最後一周。


    價格正如狂風掃落葉般狂跌,不到十分鍾,便被打穿2元整數關。


    金融中心虧損已經過半。


    盤麵上,幾乎所有人都加入了空方陣營,市場上各種利空消息滿天而飛,說什麽寶鋼權證將有重大利空消息公布,權證價格很可能被打到幾分錢,甚至可能一文不值。


    周露娜獰笑著,終於下達了指令:“小的們,把咱最後的十億元,化為最恐怖的炮彈,向金融中心砸去!”


    首先砸出的是5億元整數,5億元啊,按目前市價就是2。5億份、250萬手空單哪,它以整單的形式,醒目地掛在了賣空位置。


    市場,被驚呆了。


    誰敢否認,這就是消息靈通的大機構所為呢?誰敢否認,剛才市場上流傳的關於利空消息,會是假的呢?


    那就逃命吧!


    滬市黃浦江邊豪宅,韓光正終於笑了,開心地笑了,等這一刻,他已經等了太久!


    屠龍寶刀,業已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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