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響起,猛龍幫幫主熊二,率領著他的左膀右臂,鐵塔般站在門口。


    地頭蛇“往死裏揍”的話音才落呢,兩個混混舉著鐵棍就朝趙誠撲去,沒見到身後隨即來了幾個人。


    趙誠仰首望天,似乎根本沒把風聲唿嘯的鐵棍放在眼裏。


    眼見鐵棍就要挨身,“叮叮”兩聲清脆響起,混混身子猛地朝側麵倒去。


    熊二左右副手,各出一招,用手中家夥震翻了混混。


    地頭蛇傻眼了,趴著窗台朝樓下高喊:“都他瑪的愣著幹啥,給老子殺……”


    他本來想說“殺進來”三個字,餘下兩個字,被他咽迴了肚裏,因為樓下,幾十個他帶來的混混,全部被繳了械,六十餘個身穿黑衣、臂上清一色紋著青龍的精壯男子,正左右開弓,集體扇著混混們耳光呢。


    青龍代表什麽,他會不清楚嗎?


    泥瑪,什麽節奏?地頭蛇迴身,死死地盯著趙誠,又悄悄地將目光移向了門口鐵塔般的3人,瑪哎,來的怎麽淨是高手中的高手?


    趙誠凝立未動:“是要老子親自介紹呢,還是你小子跪著求問?”


    熊二副手跨前幾步:“狗東西,猛龍幫熊幫主,親自率領旗下各分舵舵主、各分舵精英來此,你居然不跪下請安?”


    “撲通”!地頭蛇跪了個結結實實,猛龍幫乃西南第一大幫,幫內精英,全臂紋青龍,這還會有假嗎。


    “刷刷刷”,這小子倒也拎得清,跪著就朝熊二爬去,剛挨到身前想磕頭,熊二飛起一腳。


    “咚”!


    “骨碌碌”!


    那腳使了好大勁,地頭蛇翻滾著就朝趙誠而來。


    熊二哈哈大笑:“瑪的,給老子磕頭頂個屁用,老子是來聽趙兄弟吩咐的。你個狗東西,趙兄弟沒開口,叫老子怎麽開口?”


    “哇……”地頭蛇放聲痛哭,緊緊地抱住了趙誠的腿,“趙爺,俺的親爺哎,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你,原來你才是猛龍幫真正的幫主啊。饒命饒命哪,把我像個p那樣放了吧。”


    趙誠點點頭:“滾吧。以後王佩全家,若少了根頭發,我就唯你是問!”


    地頭蛇千恩萬謝,連滾帶爬離去。


    趙誠隨即揮揮手,命令熊二帶手下全部撤迴吧,熊二熱情地又巴結了一番趙誠,率領兄弟離開了現場。


    轉過身,麵朝瑟瑟發抖的賴二麻子:“麻子啊麻子,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告訴過你,別逼我出手。現在,你是想讓我拆了這家網吧,還是自己打電話給我佩姐?”


    賴二全身顫抖著,對他小姨說了幾句,這老娘們嚇得手腳冰冷,飛也似地往不遠處的賴二家跑去。賴二又撥通了王佩電話,隻說了句趙誠兄弟又來了,王佩就嚇得扔掉電話,飛也似地往網吧跑來。


    趙誠聽得真切,心裏感動得直想掉淚。佩姐啊,你以為我小趙弱不禁風,任人欺負,這次來網吧,準是因為賴二圖謀不軌。這份關心,我趙誠記著呢,咱都是天涯淪落之人,寒風中相依偎,是人世間最動心的溫暖。


    王佩和賴二小姨,幾乎同時跑進了網吧。


    見到賴二全身打著寒戰,在趙誠麵前孫子般,恭恭敬敬地請坐、點煙、倒茶,然後恭恭敬敬地將他小姨從家裏拿出的婚約鋪在桌上,恭恭敬敬地拿起了筆,王佩整個人都糊塗了。


    趙誠走上前去,輕輕地摟住了她:“佩姐,惡夢到今天為止了。來吧,簽下名字,這婚約就解除了。另外,債主也已經拿著錢跑了,你家再沒有任何風雨。”


    王佩看看趙誠,望望像條哈巴狗似的賴二,終於明白了,轉身抱緊趙誠,放聲大哭。多少年的委屈與徹痛,都化作了傾盆大雨,這一刻,該是生命重新綻放的起點。


    平靜地簽完解約協議,趙誠和王佩相視而笑,站起身,都感覺到無比的輕鬆,攙扶著朝門外走去。


    身後,卻傳來了尖厲的叫聲:“趙誠,你個雜種,為什麽要算計我家賴二喲……”


    驚迴頭,賴二小姨在地上滿地打滾,潑婦般嚎叫著怒罵著,這老娘們眼見趙誠不費吹灰之力,便瓦解了她與賴二數年的精心謀劃,懼怕著趙誠的威力,卻又忍不住心頭之火,終於以這種最街常的方式開始發泄。


    趙誠突然想起,前幾天來看王佩時,她曾提起過,讓自己跟賴二小姨接觸接觸,當時沒往心裏去。王佩的用意何在呢?


    賴二小姨在縣醫院血液中心工作,平常接觸的都是各種各樣的血樣分析報告,她有掌握著什麽秘密?


    那就留留吧,問個清楚。


    他慢慢轉身,朝賴二小姨走來。


    老娘們沒料到趙誠會迴身,以為是來動粗的,嚇得翻身坐起,卻雙腳打顫,怎麽也爬不起身來,用手支地連連後退著,鼻涕眼淚糊了整張臉。


    趙誠覺得好笑,感覺此時此刻也不可能問出什麽,便停住了腳步:“嗬嗬,你放心,我不會跟一個女的計較。不過,剛才你罵我什麽?老子是個很記恩、也很記仇的人,誰罵過我,這輩子我都記得很牢,最好現在你就把話給收迴,免得我以後常常惦念著你。”


    賴二小姨不知是被嚇傻了,還是真傻了,突然間拍著大腿大嚎起來:“趙誠喲,你這個野種喲,怎麽會跟咱賴家有仇喲……你不是你娘親生的,不知從哪個石頭縫裏嘣出的……”


    趙誠怒火上胸,大步上前。


    賴二見勢不妙,上前想來阻擋,趙誠拍出一巴掌,“啪”地將他打翻在地,上前牢牢地揪住這老娘們的肩,怒目圓瞪:“臭娘們,給老子說清楚點,誰不是親生的?!”


    賴二小姨來了無賴勁,掙脫趙誠的手,翻身便躺在地上哭嚎:“老娘說的就是你,你不是你娘親生的,不是親生的!”


    趙誠右手猛揮一掌,身邊的電腦桌“哢嚓”被劈掉半張,他左手拎著這老娘們衣襟,提著就到了半空,臉貼臉高聲怒吼:“你瑪的,是不是想讓老子一掌把你拍成肉醬?向老子跪地道歉!”


    賴二小姨的狂勁終於發作了,街常沷婦就是這樣,打不過人罵死對方也是好的,她不相信趙誠真的敢於對一個女的動粗。


    “道你瑪的歉,道歉你也不是你娘親生的。兩個月前,你到省城做骨髓配對抽過血,王佩的父親王醫師,當時就發現你倆血型不可能有血緣關係。後來王醫師把你娘倆血型拿到縣醫院,又分析了多次,每次結果都是跟第一次相同。你不是你娘親生的,這還用抵賴嗎?”


    “轟……”趙誠的大腦,像被什麽東西炸開了似的,最不詳的預感,好像突然變成了頭猛獸,瘋狂地吞噬著腦漿。


    小時候,村裏人常開玩笑,說趙誠長得既不像他娘,也不像他爹,是從什麽地方抱來的野孩子。他也看過父親的遺照,發現無論從哪個方麵觀察,父子毫無相像的地方。


    不像爹不像娘的孩子也不少,當時都隻是開開玩笑而已。


    然而,自己對數字那天生的敏感,沒有遺傳基因,卻是不可想像的。


    大腦瘋狂地燃燒著,以至於他忘記了,手中正死死地揪著半空中的臭老娘們呢。這會兒,老娘們被卡得已經直翻白眼,滿臉脹成豬肝色,又漸漸變暗變黑,眼見隻有進的氣,沒了出的氣。


    剛才被扇翻在地的賴二麻子,爬起身用出了吃奶的力氣,掰著趙誠手臂,滿心想救他小姨下來,然而,趙誠的力氣竟然是如此之大,休想撼動半分。就算他全身掛在趙誠臂上,那條鐵臂竟然也不彎半分。


    情急之下,賴二麻子貼著趙誠耳朵大吼:“你問問王佩呀,她知道這事的,她爸親自做的化驗,你快問吧。”


    “撲通”!


    趙誠手一鬆,老娘們一屁股給摔到了地上,他像個機器人般,慢慢慢慢地轉過身,各種稀奇古怪的表情,把整張臉都扭曲,雙眼帶著求救般的眼神,哀求地望著王佩,滿心指望佩姐搖個頭,說聲不字。


    門口,急匆匆跑進兩個人,是王佩的父母,他們聽到風聲緊急趕來。


    凝望著趙誠充滿哀求的眼神,王佩痛苦地點了點頭,伸手捂住臉啜泣起來。


    趙誠的目光猛然間跳動了下,裏麵所有希望的火苗,即將熄滅,他趕緊將目光轉向了王醫師,嘴唇劇烈地哆嗦著,想說什麽,卻隻見嘴唇在動,聲音全無。


    多希望王醫師搖一下頭啊,然而王醫師也隻是怔怔地看著他,不知該如何開口。


    趙誠身子左右搖晃幾下,臉色轉眼間變得慘白慘白,從嘴角,滲出縷縷血絲,一個趔趄,“哇”地吐出大口的血,又支撐著,努力地抬起頭,朝王醫師投來了哀求的目光。


    王醫師夫妻倆趕緊上前,卡人中、灌開水、揉心口,終於使全身僵硬的趙誠,略略恢複了元氣。


    “叔……”趙誠氣若遊絲,“告訴我,血型的事。”


    王醫師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哇……”又是一口鮮血,然而趙誠還是頑強地撐住自己,努力地抬起了頭,聲音變得重了些,“叔,你必須告訴我,我跟我娘的血型,有沒有血緣關係。”


    兩行淚,從王醫師緊閉的雙目中滲出,他痛苦地搖了搖頭:“你不是……他們的孩子。”


    “啊……為什麽,為什麽是這樣?”趙誠仰天發出怒吼,鮮血順著話音直噴高空。


    “咚”!


    他眼前突然發黑,一頭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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