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越想心裏就越是不舒服,這種不舒服一直放大到看見許銘那死倔的小眼神就來氣,他沒有理許銘“她胡說,根本不是這樣的”的辯解,把他拎到客廳去,讓他站在餐桌旁邊的那麵牆去罰站,一直到他知錯了才能結束。


    許銘根本就不覺得自己哪裏有錯,反而覺得老妖婆說得對,爺爺都不知道有多喜歡她,否則怎麽會他說的話一個字都不聽,老妖婆說的話爺爺就全信了?


    許銘傷心又憤怒,梗著脖子,罰站就罰站!


    反正算算時間媽媽也快到了,也不用站多久!


    許慶輝自覺自己的身份敏|感,不太適合在這件事情上發言,但是小孩一副自己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樣,如果這時候他湊上前去表示同情與安慰,是不是就能夠收獲好感?


    老頭氣哼哼地坐在沙發上一個勁地換台,那個半老徐娘保姆就坐在旁邊哭哭啼啼,許慶輝其實也看出來了一點貓膩,他不知道老頭目前是個什麽想法,但是能看得出來那保姆有些不太對勁。


    這種陳年死水他還是別去攪和了,他端著先前洗幹淨的牛奶草莓坐到餐桌去,拉了椅子對著許銘坐著,一邊拿了一顆草莓吃著,臉上做出了享受美味的表情,另一隻手則是拿了一顆遞到許銘的麵前:“想不想吃?”


    在他的心目中,小孩都是貪吃的,而且許銘現在還受了委屈,對於他的善意肯定是歡迎的,沒準他還能以此為條件讓許銘作一些改變,譬如變得非常親近自己這個堂叔,如果能改口那就更好了……


    許慶輝自顧自想得美好,現實卻是他手裏的草莓遞到許銘的嘴邊,就等著許銘張口想咬他就撤迴來了,結果許銘卻是冷哼了一聲,小臉轉了個向,看都沒有看他。


    這樣的小孩真不討喜!


    不過許慶輝十分理智,這個階段他不能表現出任何不耐煩,否則別說許銘的媽媽了,就是他自己的堂叔許老頭,也看著呢,就算老頭再怎麽氣,孫子是親孫子,老頭肯定還是站在親孫子這頭的。


    他一邊在心裏自己安慰著“等以後他跟著他|媽進了家門了到時想怎麽炮製他都行”,一邊又轉到了許銘臉衝著的那麵,笑嘻嘻的:“給堂叔個麵子嘛,這草莓真的超甜的。”


    許銘又是一扭。


    許慶輝深唿吸一口氣,坐迴了餐廳邊,決定暫時還是不挑戰自己的耐性了。


    許銘貼著牆站得筆直,約摸站了十二三分鍾的光影,老許家的門鈴就響了。


    小家夥眼睛馬上亮了。


    門打開,一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出現,他馬上撲了過去:“媽媽!”


    聲音裏都帶著哽咽,可委屈了。


    坐在沙發上沒動的許老頭臉一板:“許銘!我有說結束了嗎?給我好好站著!”


    “這是怎麽了?”淩蓁早在樓下的時候就已經見到許銘和許慶輝的互動的,但是在此之前的事情她不清楚,因此也沒有馬上翻臉。


    老頭把馬蘭芬的說辭照搬,一頓嘰哩呱啦,最近一臉不愉地道:“……白芷,不是我說你,你以後真的要多些花心思在許銘身上了。”


    淩蓁心裏都氣得笑了,說她沒在許銘身上花心思?難道死乞白賴地找男人想讓她改嫁的人是她自己?


    但是淩蓁懶得跟老頭爭辯這個,她的眼睛微眯,看向了站在一邊臉上剛剛閃過一抹得意的馬蘭芬:“銘銘怎麽可能會這樣做?”


    “是真的!”馬蘭芬又繪聲繪色地跟淩蓁學了一次。


    “這隻是你的一麵之辭而已。”淩蓁沒理會她,又看向了許老頭,“那您聽銘銘說了嗎?”


    “我還沒說他呢,他一個小家子家家的滿口謊言——”許老頭嚷嚷。


    淩蓁沒等他說完就打斷:“你怎麽能夠確定銘銘說的就不是真的?房間裏有裝了攝像頭把當時的情景記錄下來了嗎?如果沒有證據,相信誰不相信誰隻是你的主觀意見而已吧?


    “像我的話,我就相信我的兒子。而且我覺得遇到這種事,人本能地都是會選擇相信自己更為親近的人的。您相信你的保姆而不是你的孫子,難道是覺得你的孫子還不如這才請了不到三個月的保姆與你親近?”


    老頭張了張嘴:“……”


    “你什麽意思?”馬蘭芬卻一副自己受到了莫大侮辱的模樣。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淩蓁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


    老頭這會也有些反應過來了,臉漲紅著:“白芷,這種話可不能亂說……”


    “哦,我哪一句亂說了?是你沒有不相信自己孫子而偏信了保姆,還是房間裏有攝像頭記錄指證我兒子在說謊了?”


    淩蓁看著許銘:“銘寶,你說說事情的經過,詳細些。”


    許銘終於可以傾訴了,當下就把馬蘭芬跟他所說的話一字不漏地複述了出來,這下了輪到了馬蘭芬在旁邊跳著腳試圖打斷:“你胡說!你胡說!”


    老頭子聽得臉色明滅不定。


    等許銘說完了,淩蓁摸摸他的小腦瓜,慢條斯理地質問:“他這麽小一孩子在房間裏,這保姆進去了問要不要吃水果,用得著關上門?難道銘銘在家裏吃個水果還不能光明正大了,她還怕讓身為爺爺的你知道?要偷偷給他吃?”


    老頭啞口無言。


    馬蘭芬徒勞地想解釋,卻隻是:“我那是……我那是……”


    “銘寶罰站了這麽久累了吧?”淩蓁摟了摟站在她麵前的許銘。


    許銘馬上心領神會地爬上她的膝蓋,還有模有樣地作狀捶捶自己的小短腿:“可把我累壞了。”


    淩蓁單手一把將他抱著站起來,另一隻手拿包:“小孩累了,我先帶他迴家休息去了。至於這保姆挑撥的說我教唆小孩這家裏的一切都是他的,這還真沒有。這屋子有的我們都不缺。”


    許慶輝都顧不上他堂叔了,見狀趁機跟著:“要不我送你們迴去?”


    “不用,我開車來的。”淩蓁搖頭拒絕,又意有所指地看向馬蘭芬,“你看,這裏沒有的,譬如車,我也有。


    “孩子他爺爺,你隻管好好地頤養天年就行了,不用擔心許銘,不用是錢還是教養,我都不會缺他的。倒是您,如果保姆用得不順手的話,咱換一個,家政公司裏好的保姆多得是。”


    本來他們兩個自己怎麽胡來她都不會去管的,但是馬蘭芬這把火想燒到她的頭上,那她就不能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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