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潯陽王,今日早朝過後,便被朱太後召到了壽康宮內。


    隻見壽康宮內,一位五十歲出頭,梳著一個高高的發髻,發髻上插著一支鳳凰展翅金步搖的女人,正襟危坐在風椅之上。


    她穿著一身紫色的拖地長裙,那長裙之上盡是用細如胎發的金銀絲線,繡著雍容華貴的朵朵牡丹,那巧奪天工的繡工,還在刺繡之上點綴上了千萬顆珍珠,遠遠望去,這珍珠與金銀絲線相映生輝,流光溢彩。


    在仔細瞧她的眉眼之間,也是盡顯皇家貴氣。


    毫無疑問,這就是這壽康宮的主人朱太後。


    隻聽她開口問到:“王兄,我看您你這身子,這是好利索了?”


    “多謝太後娘娘關心,臣這身子,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再此,微臣還要謝謝太後娘娘,微臣何德何能,還要勞煩太後,為微臣請遍了這天下名醫,令我那冷清的王府,增添了不少人氣。”


    這潯陽王再感謝太後娘娘的同時,還不忘記調侃一番這朱太後,為了逼迫自己上朝,請了那些個所謂的天下名醫,天天輪番去他府上一番轟炸,本來自己沒病,差點被吵鬧出病來。


    “不管怎麽說,隻要王兄的病已無大礙,那比什麽都強,咦,對了王兄,是哪位名醫,醫好了王兄,那他可是要比這太醫院的醫生還要厲害啊,一來哀家定要好好的賞賜於他,二來如果能召他來這太醫院,為皇家服務,豈不是美事一樁。”


    “太後娘娘,微臣覺得,她那治病風格,估計不太適合為皇家服務。”


    “王兄,此話怎講?”


    “哦,那個丫頭,是初尚書家的二小姐,估計初山,應該不會允許,那丫頭來太醫院上班吧!再說咱們這太醫院,也沒有女郎中一職。”


    “哦,原來是個丫頭,可惜了,可惜了!”


    “確實是可惜了,那丫頭,當真是有趣的很。”


    潯陽王小聲地嘟囔了一句,不過這怎麽能夠瞞得住太後的耳朵。


    “原來,潯陽王,對那個丫頭如此看重,正好宮中選拔女傅,隻要那丫頭在宮裏,想來這潯陽王,自然是不會再裝病,倒不如……”


    朱太後想了一會,立刻開口說道:“近日,宮裏正好要選女傅,她既是初山的掌上明珠,想必自然是各方麵都差不到哪裏去,不如,召她入宮試試!”


    “這個,這個……微臣認為,這個丫頭,未必適應……”


    潯陽王的話還沒有說完,太後立刻揮了揮手到:“王兄不必多言,能進宮來曆練一番,也是那丫頭的福分,多少大臣,想把自己女兒送進宮來,為了一個女傅的職位,那可是擠破了腦袋,都不一定進的來,來人啊,傳哀家懿旨。”


    “諾!”


    走出壽康宮,這潯陽王看到木已成舟,歎了一口氣說道:“福兮禍之所倚,禍兮福之所伏,丫頭啊,在這宮裏,處事可一定要小心啊,希望我沒有害了你啊!”


    中午的時候,閑來無事的初瑞雪,讓丫頭們關了院門,又讓小蝶從庫房裏,找來一根繩子,然後教給她們跳長繩,可是這些丫頭們,都放不開手腳,那沒關係,初瑞雪就給她們表演了一段花式跳繩,看的丫鬟們那是一個眼花繚亂,連連拍手叫好。


    突然傳來一陣急促地敲門聲:“二小姐,二小姐,快點開門啊!”


    嚇得初瑞雪一使勁,就把那跳繩扔到了屋頂上,然後趕緊整理了一下儀容儀表。


    看到初瑞雪整理好了,辛夷立刻將門打開。


    隻見一個丫頭,立刻跑了進來,急促地喊到:“二小姐,老爺,老爺讓你,讓你去接旨……”


    “接旨?接什麽旨?”


    初瑞雪聽到接旨二個字,感覺一臉懵。


    “不……不知道,你快去吧!”


    “哦!”


    初瑞雪也不敢怠慢,跟著那丫頭,出了自己的院子,大步向正房那裏走去。


    一邊走,一邊在心裏七上八下打著鼓的,邊走邊想:“難道是我那初山老爹又升官了,那皇帝老兒,特地給他下了什麽聖旨,不過這關我什麽事,又不是我升官發財,要不說這古代,就是麻煩,屁大點的事,一家人都要跟著,犯了事,動不動就株連九族,連坐,這可一點都不夠人性。”


    初瑞雪到了的時候,就看到這一院子的人,早已經跪在地上等候接旨,那中間站在一個拿著聖旨的人,初瑞雪想:“這位來傳旨的,就是宮裏的太監吧,長得還真的和平常電視裏看到的,差不多呢。”


    初山迴過頭來,示意她趕緊跪下,初瑞雪立刻秒懂初山的意思,於是她立刻跪了下來。


    隻聽到那太監開口說到:“太後懿旨,宣初瑞雪接旨。”


    初瑞雪立刻懵了,心裏不禁想了片刻:“這怎麽還有我的事,我哪裏會知道怎麽接旨,哎呀,上天啊,你這不是折磨我嗎?對了,以前不是看過許多古裝劇,應該是這樣,要不然都不知道該怎麽接。”


    初瑞雪立刻說了一句:“民女接旨。”


    那太監繼續說到:“今奉太後懿旨,著初山之女初瑞雪,於六月初八巳時,前往宮中,參加女傅選拔,欽此!”


    聽到此處,初瑞雪是徹底懵了,啥女傅選舉,我也沒有報過名啊,這怎麽還有我的份,女傅是幹嘛的呀?


    大夫人拉了拉她的衣服,小聲說到:雪兒,還不快點接旨。”


    初瑞雪立刻接了旨意,謝恩:“謝太後娘娘隆恩!太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王公公,留下喝杯茶水吧!”


    “恭喜尚書大人,賀喜尚書大人了,這等美事,是有多少大人家,求都求不來的,況且還是太後親自欽點的,這就是你家二小吧,快過來,讓灑家瞧瞧。”


    “雪兒,快過來,快過來,給王公公瞧瞧。”


    離得近了,聽這王公公說話的調調,不禁引得初瑞雪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不過她還是陪著笑臉,走上前來,施禮到:“雪兒,見過王公公!”


    “不錯,不錯,果真是個機靈的美人坯子。”


    “王公公,請留下喝杯茶水吧!”


    “不了,不了,灑家還要迴去赴命呢。”


    “以後小女在宮中,還請王公公代為多多照看啊!”


    初山立刻拿一些銀兩,與了這王公公。


    “尚書大人,客氣了,客氣了!那灑家,你放心好了,灑家定會幫著照看的,那灑家這就迴去了!”


    那王公公收了銀子,立刻陪著笑臉說到!


    “鄒管家,快去送送王公公。”


    “是。”


    除了陳姨娘和初瑞呈,不曾過來恭喜初瑞雪之外,其他人等都紛紛過來恭喜初瑞雪。


    這王公公走了以後,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初山一句話也沒有說,就走進了書房,坐在案幾之前的他,看不到他的臉上,有任何一絲高興之色,就在此刻卻有一絲愁容爬上了麵龐。


    各自散了,都迴自己的院子裏去了。


    大夫人墨珍珠見狀,立刻跟著初書房:“老爺,你是怎麽了?雪兒能進宮,不是一件好事嗎?”


    “你一個婦道人家,你懂什麽?”


    “老爺難道是怕那些公主,皇子們不好教育?”


    “那些主子,個個頑皮,哪裏有那麽容易教化!”


    “老爺莫要擔心,瑞雪那孩子,聰明的很,自是可以應付自如。”


    初山似乎還在擔心些什麽,忍不住歎了一口氣:“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啊!把她叫迴京城的那一刻,我就應該知道的……”


    大夫人墨珍珠,從來沒有看到過,初山的這副怕東怕西的模樣,隻當他是心疼初瑞雪。


    “老爺,我看還有三天的時間,不如再送雪兒去教習坊學學禮儀和規矩,聽說那教習坊,是從宮裏出來的老人開辦的,我想,讓雪兒去學習學習,自然是有好處的。”


    “夫人說的極是,你看著安排就好!”


    那初瑞呈迴了院裏,立刻發起脾氣,把桌上那些姻脂水粉,通通甩到了地上。


    “那個賤人,隻不過是一個私生女,爹爹也太偏心眼了,竟然將她舉薦給太後娘娘,這可倒好,她到成了太後欽點的女傅人選。”


    “呈兒,我的乖乖,你生的哪裏的氣,隻不過是參選而已,就她那個不懂規矩,不諳世事的樣子,是選不中的,到時候,碰一鼻子灰迴來,丟人現眼的,還是她!”


    “真的嗎?姨娘。”


    “你相信娘,她選不中的,你看看這些胭脂水粉,都被你灑了一地,以後還怎麽美美噠出門啊!我讓玲瓏陪你去那沉香閣,再去買一些迴來吧,女人的這張臉啊,可是得寵的資本啊!”


    那初瑞呈這才停止了哭天抹淚。


    迴院子的路上,初瑞雪問:“小蝶,這女傅是啥東西,難道是女老師?”


    “女傅是太後設立的,專門教習宮學子弟的女官。”


    “哦,看來真是女老師啊,想必能入的了這宮學的學子,也肯定都是什麽皇親貴胄吧!”


    “嗯!”


    初瑞雪歎了一聲氣:“那可都不是什麽好伺候的主!”


    剛迴院裏一會,大夫人房裏的榮媽就過來了。


    初瑞雪湊上前去,問到:“咦,榮媽,你怎麽過來了?”


    “榮媽見過二小姐,大夫人吩咐,說讓二小姐,這三天都去城東的教習坊學習規矩和禮儀,禮儀和規矩學的好了,二小姐在宮中才能更出色。”


    “啊,還要學習禮儀和規矩啊,我這禮儀和規矩,已經非常好了,不需要在學了。”


    “大夫人說了,讓您現在即刻啟程,馬車已經給您備好了,正在門外等候您呢!”


    “啊!老天爺啊!還要學習什麽禮儀和規矩,您老人家快來救救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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