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誠親王府被皇帝招進宮說了什麽,不過在誠親王迴府後,這賞賜也一波一波的來了。


    隻是,誠親王看著大堂裏滿滿的賞賜,隻能皺眉苦笑。


    “把小少爺給我喚來。”誠親王對著管家吩咐一聲。


    劉管家:“是,王爺。”


    沒多久,一個模樣清秀,年齡不過才十三四歲的少年過來。


    “父王。”


    誠親王看著這這最小的兒子,有些走神,不過半響,輕歎一聲,招他上前,渾厚的聲音緩緩述說著。


    “如今整個誠親王府已經如此,不過好在聖上垂愛,我們……”


    聽著首座男人說的話,少年垂低的眼眸閃過一絲嗤笑,而後很快消失不見,故作認真的聽著。


    入夜後,少年換了個裝扮,出現在誠親王府外麵。


    朱雀大街的一座酒樓裏,少年一身黑衣黑布遮麵,恭敬的跪在雅間中央。


    雅間不大,卻布置的優雅,簡單的擺設,桌上的熏香爐,牆壁上的字畫,繡著山水圖的屏風都為這雅間添了幾分顏色。


    可此刻少年沒有一絲欣賞的心思,全部心神都在屏風身後的人身上。


    “你說,誠親王讓你到進宮給皇帝的孩子當伴讀?”雌雄莫辯的嗓音從屏風後麵傳來,帶有一絲說不出的深意。


    少年忙俯身,恭敬道:“迴主子,是這樣的。”


    屏風後響起了一絲冷笑,半響,笑聲停下,隻傳來聲音:“那便去吧,你見機行事,我主要的目的是對付誠親王,至於大成帝,要是他沒有阻礙的話,放過他也無妨。”


    “是,主子!”少年愈發恭敬。


    “你下去吧,有事我會讓人尋你,你少出來,免得露了破綻。”


    “主子,那子墨告退。”少年恭敬行禮後,起身垂頭後退幾步,這才轉身離開了雅間。


    子墨離開,雅間門口守著的令人眼觀鼻鼻觀心,表情不變,好像是他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雅間裏再沒有旁人,可那隱約散發的唿吸卻清楚的表示還有別人存在。


    屏風後,隻見一張寬大的軟榻上,一個身穿墨色衣裳的人半靠在上頭,單手支著腦袋,一隻手無趣的輕輕敲打手邊的塌沿。


    隻見這人,臉上帶著一張暗紅色的麵具,一頭烏黑的長發被發冠整齊的琯起,一張臉隻露出白皙下巴和嫣紅的唇瓣,一雙黑中帶著淡淡藍色的眸子透過暗紅色的麵具格外的妖豔,配上那單薄妙曼的身姿,慵懶中夾雜著冷血,更有一種妖異的美感在周身縈繞。


    “可有消息?”清冷的聲音響起,帶有一絲女氣,完全不像剛才那般雌雄莫辯。


    隨著這一句問話,空氣突然扭動,一個人出現在軟榻前,恭敬輕聲道:“迴主子,沒有。”


    軟榻上的人猛的睜開眼睛,周期氣息變得冷厲,怒道:“沒有?給了這麽長的時間,你就給我帶來這個答案?”


    “求主子責罰。”男人猛的收斂了眼中的情緒,低下頭顱,話落,不再做聲。


    “我責罰你有什麽用,你要是辦不好,這暗衛首領的位置就換他人來坐吧。”榻上的人深吸一口,緩和了自己的情緒,淡淡道:“想必,你身為暗衛首領,實在是分身乏術,既然遲遲找不到人,那麽換個人上來給你分擔一下,也是好的。”


    已經這麽久,可手下的人每次來報都不是想要的消息,她不相信那人就這麽不見了,她知道他還好好的,一定好好的。一定是下屬沒有好好辦事,沒有人可以阻擋自己找迴他的決心,沒有人!


    既然這麽久都沒有找到,她不介意換人來找,哪怕這換掉的人已經跟在自己身邊多年。


    男人一聽,身體頓時僵住,眼裏滑過一絲痛苦,很快低著嗓音道:“主子,是屬下的錯,屬下願意受罰,還望主子不要替換掉屬下。”


    “屬下一定竭盡全力派人尋找……”


    “滾!”冷漠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語。


    暗中,兩個暗衛微微一抖,收斂自己的氣息,看著首領被主子責罵,不敢露出絲毫的聲響。


    顧少卿語氣帶上了哀求:“主子……”他不怕暗衛首領的位置被人搶走,就怕不能守衛在主子身邊。


    隻有身為暗衛首領,才有資格接管主子身邊的事情,貼身守衛著主子。而他已經陪伴了主子數年,自打從暗衛營裏被選中,便一直貼身的守護主子,從未離開過。


    麵具下的雙眸冷冷的盯著顧少卿,眼眸閃著幽暗,並未開口,空氣瞬間凝固,好像變得逼仄無比。


    “主子,屬下知錯!”顧少卿“嘭”的一聲,直直的跪在塌前。


    墨雨晗定定的看著跪下後頭還和此刻的自己齊高的男人,眼裏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移開目光,開口道:“下去吧,我給你三個月的時間,若是還找不到人,你便別跟在我身邊了。”


    顧少卿身體一震,還沒有來得及鬆一口氣,心就高高懸掛起,卻無法反駁,隻能忍住心裏的疼痛,恭敬道:“屬下明白。謝主子原諒。”


    顧少卿退下,徑直領罰去了,臨走的時候,不忘吩咐暗中的暗衛仔細的守衛著,不能讓人驚擾了主子歇息。


    邢堂裏,掌管刑法的人一看到首領過來,忙行禮。


    “不必多禮,我來受刑。”顧少卿抬手,道。


    邢堂的人微怔,很快了然,問道:“首領犯的什麽錯?”哪怕是首領,進了邢堂也沒有情麵可言,一切都得按照規定來辦。


    顧少卿麵色不變,從容道:“惹怒主子。”


    邢堂的人麵麵相虛,一個領頭模樣的人對著顧少卿點了點頭,道:“惹怒主子,無大錯的,普通暗衛鞭打二十,首領翻倍,需要四十鞭。”


    “嗯。”顧少卿淡淡應了一聲,好似那即將挨鞭的人不是自己一樣。


    “啪……啪……啪……”的聲音很快在邢堂裏響起,比起其他可怖染血的工具,這鞭刑看似輕,實則並不好受。


    這鞭子指甲粗細的鞭子浸染了鹽水,行刑的是熟練此鞭刑的人,那力度把握的極好,一鞭下去足矣皮開肉綻,見血都是輕的,普通的人別說挨二十下,就是一兩下都能疼的滿地打滾。


    這一下鞭打四十下,還是不能用內力抵抗,可謂是不輕的責罰了。


    邢堂原本是沒有這一條規矩的,這是暗衛首領提出的,主子也沒有反駁,於是就成了規矩,而這每次受刑最多的,也是首領。


    因為旁的暗衛根本不會惹惱主子,怕辦事不利,也自有別的處罰,可以說,這鞭刑練好,顧少卿可謂是功不可沒。


    顧少卿坐在邢堂中央,赤裸著上身,一聲不吭的承受背後那一鞭一鞭的疼痛,好似借用那疼痛把自己心裏不該有的心思拔除,卻因為早已陷的太深而失敗告終。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獵戶相公寵妻成癮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雨中柔情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雨中柔情並收藏獵戶相公寵妻成癮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