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莊嚴肅穆高大的大殿,隨著裏麵傳來尖細的聲音:“退朝……”


    不稍一片刻,宮殿兩旁的左右掖門便陸續有官員走出。


    大殿,正紅朱漆大門頂端懸掛著黑色金絲楠木匾額,上麵龍飛鳳舞的題著“乾合殿”三個金色大字。金黃色的琉璃瓦被積雪覆蓋,隻有那宮牆上那被宮人掃落清理的地方,露出的紅牆和那頂頭的一絲絲的金黃色瓦頂。


    殿前除了麵容嚴肅帶著刀的侍衛佇立守衛在大殿周圍,便是那一隊一隊定點巡邏而過的巡查侍衛,除了那宮人太監偶爾弓著身子飛快的穿梭過,如今還算悠閑的,也就是剛從大殿裏出來的這些官員了。


    官員們盡數走出了殿門後,這才三三兩兩的結伴而行,嘴裏此刻議論的就是最近幾日的朝堂要事。


    “趙大人,你說聖上剛才說的……”


    “聖上如今剛剛登基不久,南方暴雨,北方暴雪,那邊關戰事比往年也要頻繁一些,如此怎能不頭疼。”


    “你們忘了,武陵還有地龍翻天呢。”若是不處理好,這形成災難,到時候災民湧進京城,到時候可就不好收拾了。


    “江東省那邊來報,因為暴雨,來年糧食產量可能會下滑三層,這……”


    “王大人,記得你老家加上江東省的,你對那多少了解一些,你覺得……”


    王大人:“這還真說不好,看聖上的意思,估計是要派人前去查看,且邊關那裏,已經有威武將軍前去,勢必要把那進犯騷擾的蠻夷打個落花流水。”


    想到今日朝堂上聖上大怒,官員們既怕撞到火山口,可也煩憂不已,這段時間是立功加封進爵的時候,可萬一弄不好,也能被皇上厭棄,重則丟官職掉腦袋。


    “如今李大人已經奉旨和七王爺前去治理水患。且看奏報過來,身上對北邊的雪災如何處理吧。”


    “今年還真是多災之年啊……”有人低聲輕歎。


    這話也不敢多說,隻暗暗低聲說這麽一句。


    新皇登基沒多久,便遇到這樣的情況,委實有些令人唏噓。


    “大晉可會派人前來慶賀聖上登基?”越是國家有災情的時候越不能對此放鬆忽略,不然還真以為唐漢朝國力虛弱了。


    周大人:“大晉已經有三年未有人來我朝了,若是今年過來,想來情況也不容樂觀。”


    其實不止是大晉為有人來唐漢朝,就是其餘兩國也如此。再則,原先數位王爺鬥爭嚴重,先皇為了不讓別國趁機插手,可是做了不少的舉動,暗地裏不少王爺的勢力被剪斷不說,和別國使臣也不敢有什麽往來,如今也是時候恢複了。


    大晉原先和唐漢朝有聯姻,兩國交好自然來往頻繁。


    隻是近年來,大晉皇室出了些變故,而身為烈王爺的王妃,大晉三公主在幾年前暴斃後,這數年來,大晉和朝廷如今並未有任何姻親,加上前兩年朝廷爭奪皇位鬥爭激烈,這時日一轉,也就到如今了。


    “若是大晉國有人前來,那想必是商討兩國聯姻的事情吧。鞠金國愈見囂張兇狠,蠻夷遊族今年數次攻打我唐漢朝邊境,便是有鞠金國的收筆在內,呂錦國置之高閣的模樣,想來應該已經同鞠金國有了協議。”


    “這樣,那麽大晉國派人前來,想來是和我朝談合作對抗鞠金國和呂錦國的事情了。”


    若是一國對一國問題不大,若是一國對兩國,唐漢朝如今並未有什麽把握,同大晉國聯姻,是勢在必得,隻是,這一次不知道是大晉國是求娶還是唐漢朝求娶了。


    此刻。


    唐漢朝今年剛剛登基的三十八歲的皇帝,大成帝,在上書房裏,看著手裏的奏報,臉上一片震怒,“啪”的一下,手裏的奏報摔在了地上。


    屋裏,站在一旁的馮公公身體微微抖了一下,小心的上前,邁著幾乎聽不到聲響的聲音把那被大成帝摔到一邊的奏報拾了起來,擦拭幹淨後,放在上書房的龍案上,又暗暗退到那柱子下,努力縮小存在感,就連唿吸也變得小心翼翼的。


    屋外,站在台階下的呈報奏報的侍衛不由暗暗縮了縮,試圖想要讓屋裏的皇帝忘記他的存在,就怕會被龍顏震怒的聖上打板子。


    大成帝在屋裏來迴渡步,氣的臉色鐵青,臉上的怒容讓屋裏的宮人齊齊再次收緊了唿吸,不敢有絲毫的聲響發出。


    “來人,去把誠親王給朕叫來。”大成帝扭頭對著外麵喊道,話語裏的憤怒讓人不禁抖了抖。


    “是,皇上。”


    殿外,值勤的太監奉命離去。直到離了宮門,這才長舒一口氣,卻也不敢耽誤,快步往誠親王的府上去。


    誠親王府門口,守門的護衛一看來人是宮裏的公公,也不敢多問,門房稟報後,便見劉管家出來迎接進去。


    “見過誠親王。”行禮後,小太監也沒有廢話,開口道:“王爺,皇上召見。”


    “還請小公公提點。”誠親王話落,一旁的管家明白的塞了一個荷包過去。


    “聖上召見,公公可知道有什麽事情?”


    小太監忙不迭的連連施禮:“王爺,小的不敢當,實在是今日皇上震怒,大約和前幾日的奏報有關係吧,王爺還是先隨小的進宮吧。”


    聞言,誠親王不由的皺起眉頭,心裏不住糾結起來,難不成……可若是事關朝廷之事,他誠親王府早已經不理朝事,想來也不應該宣他才是。


    帶著憂心,誠親王換了朝服便進宮去了。


    誠親王排行老五,是先帝的同胞弟弟,大成帝是皇叔,今年四十九歲。


    誠親王最近很是頭疼,這兩年來,隻要是他的勢力便會被無故打壓,並不是來自朝廷上的自己侄子的打壓,而是各個方麵,特別是在其他方麵,他手裏的酒樓、莊子、鋪子……


    最主要的是,他幾個兒子,不同程度也受了一些傷害。大兒子去年被爆出身患隱疾不能有子嗣,可偏偏大兒子在之前娶了兩門貴妻,都是在生子的時候難產而死,留下的稚子也不過周歲便無藥可醫了。


    二兒子因為牽扯到大成帝當初皇位之爭,雖然大成帝表示寬宏大量不與追究,卻也在三個月後狩獵的時候,失足跌落馬,摔斷了雙腿,又被猛虎咬下了腿,雖然後麵護衛趕到,救了迴來,可如今也隻能坐在輪椅中,脾氣越來越古怪。


    兩個小兒一個不過才十五歲便紈絝不已,夜夜留宿青樓,另一個如今十三歲,膽小遲鈍,雖說看著乖巧,卻也不堪重任。


    誠親王也很後悔,早知道前幾年就不忽略兩個小兒,隻一心培養頭兩個兒子,如今,誠親王府雖然不至於斷子絕孫,卻也能看得出來日漸落魄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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