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忙過去為太子診脈,片刻後迴稟道:“請太子妃寬心,太子殿下隻是勞累過度,身體透支才暈倒的,微臣開個滋補的方子,給太子殿下吃上幾天,就沒事了,另外,這幾天一定要多多休息才行。”


    阮晚晚終於放心:“還不快去。”


    “是。”


    ……


    太子府深夜請太醫,並不是小事,第二天就傳到了皇上那裏。


    “什麽?燁兒暈倒了?”


    皇上又是著急又是生氣,馬上叫了太醫院的人來問話。


    “昨晚是你給太子診治的?太子的身體怎麽樣?病的嚴不嚴重?”


    那太醫如實稟報:“太子殿下巡視京都各處,勞累過度,體力不支才暈倒的,調養幾天就沒事了,請皇上放心。”


    皇上聽了,情緒平複了一些,不是什麽大病就好。


    本想讓這太醫去太子府照料,可轉念一想,疫情的事還缺不少人手,思來想去,皇上終於道:“知道了,太子的事,就交給太子妃吧,你繼續留在太醫院。”


    “是。”


    皇上又問起疫情的事,那太醫稟報道:“皇上,有了太子妃的藥方,疫情已經不成問題了,京都的情況已經大為好轉,想來用不了幾個月,就能徹底掃清天花。”


    “藥方……”皇上最近忙著,竟然還沒看過這藥方:“拿來給朕瞧瞧。”


    “是。”


    太醫打開藥箱,拿出一張寫了字的紙,恭敬呈了上去。


    之前忙著疫情的事,皇上沒時間細想,如今看到藥方,心中的許多疑慮紛紛浮現出來。


    阮晚晚不曾學過醫術,連太醫們都束手無策的事情,她卻做到了。


    且這方子裏,沒有一味對症天花的藥材,更是令人懷疑。


    他看了一眼太醫:“太醫院裏人人都能看出,這藥方並不是治療天花的,竟也無人稟報。”


    太醫慌忙跪下:“皇上息怒,並不是無人稟報,隻是如今疫情嚴重,臣等想著,救治百姓要緊,等疫情過去之後,再……”


    “罷了。”


    皇上打斷了他的話,想也知道,太子妃如今炙手可熱,太醫院無人敢觸她的黴頭,這才沒人稟報藥方的事。


    “你先下去吧,藥方的事,不許對外人提起。”


    皇上知道事關重大,又吩咐太監,傳阮晚晚進宮。


    入夜,阮晚晚來到了禦書房。


    “臣妾參見皇上。”


    “不必多禮,快起來吧。”


    阮晚晚抬頭看去,這才發現,禦書房裏還有兩個太醫院的負責人,另外,李太醫竟然也在。


    且皇上的臉色並不好看,這個陣仗,讓阮晚晚心裏不安起來。


    果然,皇上冷冷的開口了:“這藥方,到底是怎麽迴事。”


    阮晚晚早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她也不瞞著,如今皇上問了,也就如實迴答。


    “迴皇上,這藥方,並不是治療天花的。”


    “朕已經知道了。”


    阮晚晚道:“皇上,這場疫情,看上去與天花極其相似,但並不是天花,而是一種毒,是有人故意在百姓中下毒,又偽裝成天花,來誘導眾人的。”


    這話一出,皇上以及幾個太醫都被驚到了,尤其是李太醫,他隻覺得整個人雲裏霧裏的,而且稍不留神就有掉腦袋的危險。


    皇上也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是這樣的。


    阮晚晚繼續道:“臣妾的藥方,與天花沒有絲毫關係,其實是用來解毒的。”


    皇上擰了擰眉,臉色更加難看了:“這些,為何不提前告訴朕?朕若是不問,你就預備永遠不說?”


    “皇上,先前所有的人都認為是天花,就算臣妾拿出了解毒的方子,也沒有人相信,無奈之下,臣妾才有此舉,還請皇上饒恕臣妾知情不報之罪。”


    皇上自然不會怪罪她,若沒有阮晚晚,如今的京都怕是已經成了屍山,欺君之罪,與全國的百姓比起來,算不得什麽。


    “罷了,你先起來吧。”


    皇上抬頭看了看幾個太醫:“李太醫為了疫情敢於冒險,勇氣可嘉,那麽,其他人呢,不僅拿不出解毒的方子,知道藥方的問題後,還沒有及時稟報,該當何罪?”


    幾個老太醫嚇破了膽,慌忙跪下:“皇上恕罪。”


    李太醫兩腿發軟,也跪了下來,他本以為自己醫術高明,才研製出了治療疫情的方子,卻沒想到,他隻是膽子大,以及運氣好,最重要的是,他才疏學淺,根本沒看出方子的問題,這才保住了一條命。


    什麽叫福大命大,他今天才算切身體會了。


    阮晚晚道:“皇上請息怒,幾位老大人肯定有難言之處,才沒有稟報,且最近這些天,大人們不吃不睡,忙著用藥方救治病人,也算功過相抵了,還請皇上,放過他們吧。”


    幾個太醫戰戰兢兢,絲毫不敢說話,他們的命,就在皇帝的一念間,以及太子妃的求情上。


    皇上雖然極度不悅,可眼下太醫院正是用人之際,若殺了他們,一時半刻也找不到可用的人才,思來想去,隻好作罷。


    “好,既然太子妃為你們求情,朕就先放過你們,疫情的事,你們盡力去做,不許再有任何差池,否則,朕就砍了你們的腦袋。”


    “是,微臣等一定盡心竭力。”


    “都出去吧。”


    幾個太醫終於鬆了口氣,個個滿頭大汗,嚇的不輕,趕緊起身退出了禦書房,心裏充滿了劫後重生的感慨。


    很快,禦書房裏就隻剩下了皇上和阮晚晚兩個人。


    “阮晚晚,你覺得,下毒之人會是誰?”


    阮晚晚如實迴答:“臣妾不知,且沒有證據,也不敢妄加揣測。”


    皇上思忖片刻,說道:“這事就交給你去辦,務必要查出下毒之人。”


    “是,臣妾一定盡力。”


    皇上想了想,又道:“能用毒藥,將我們所有人耍的團團轉,此人一定不好對付,讓四王府的人也跟你一起查吧,記住,一有情況,立刻向朕稟報。”


    “是。”


    皇上想的周全,知道阮晚晚開倉放糧的時候,四王和四王妃就從旁協助,四王夫婦二人,也是靠得住的,如今有了這兩個幫手,阮晚晚查起來,也能容易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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